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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顾长生就阴测测地笑了——自我伤心自我难过无限怨恨算什么本事?往后,咱就来真格儿的了!老是阴魂不散不想让她过安生日子,那她也就不能让他过安生日子!
想罢这些事儿,心情甚好。便是前世三年加之重生后这两年的满心伤痛,都散了不少。原来有些事,就不该憋着自个儿承受的!谁给她的,找着机会还回去就是了!
开了心,顾长生就想找点事儿做做,要到处去看看。过了元宵节顾名弘就往国子监上学去了,家中能玩儿的便只剩下大姐姐顾芸、二姐姐顾芊和三姐姐顾荧。想着她那三姐姐有时候没来撩拨她了,不知道最近都做什么呢,想着想着也便往家里书斋去了。三个姐姐们,也让先生教着看书识字呢。
高老太太见顾长生突然活泛了起来,满脸堆上笑,对宝娟道:“可瞧见了?就是在家憋的,要和五皇子说话儿呢!且等大老爷回来,叫他来我屋里一趟,我有话跟他说。”
“诶,老太太。”宝娟应了,又与高老太太一起把顾长生的前后反应笑说了一番,只道这小小的人儿也是有趣儿。
高老太太又见顾长生自个儿也能来回瞎跑玩了,便说要给她置几个丫头。陈妈妈也不能没日没夜跟着她,便是能,大人与孩子总归不一样,凡事都要教导说上两句,是要拘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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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一溜烟儿跑到家中书斋,到窗下让陈妈妈抱她起来,伸手轻推起窗户,便瞧见顾芸和顾芊都老实坐着听先生讲课。而在一旁的顾荧,正竖着书本在面前儿,低着头打瞌睡呢。先生下来,拿着戒尺敲了一下顾荧的桌案,顾荧被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子,开口就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先生看着她不说话,旁边顾芸和顾芊都抿唇暗笑,就连窗外的顾长生也被逗乐了。顾荧只是念,一直念到“知过必改,能得莫忘”才意识到不对,转头瞧着先生,嘴里不断重复:“能得莫忘……能得莫忘……”
先生是个白须冉冉的老先生,他晃了下手中的书卷,看着顾荧道:“《千字文》乃为四言韵文,只有千字。让姑娘学了已有些时日,却只能背出这么些?”
顾芸和顾芊在一旁已快笑出了声,只是忍着,又听顾荧念:“嫁鸡随鸡,夫唱妇随……”
“噗哈哈……”顾芸和顾芊直趴到了桌案上,还拿书盖了头,笑得直不起腰来。外头顾长生也奶笑出声,惹得先生往外瞧了一眼。
“上和下睦,夫唱妇随……”先生回了目光先做纠正,又说:“把《千字文》再抄五遍,抄到会背为止。”
顾荧脸红不已,往外瞧了一眼,只见顾长生正站在窗外头笑自己呢,她又心里不快道:怎么偏让这毛丫头瞧见了!
☆、第二十四章
盖因顾长生初五日入宫参加了宫中大典,又进了坤宁宫见了皇后娘娘。这些事情这些人物,本就不是常人可得见。往常帝后出宫,车马随行,禁军开道,平常老百姓能在路边儿能瞧上一眼,已是不易。顾长生得此殊荣,确如高老太太所说,回来后别个待她又不一样了。
便是顾荧,也越发气闷自己比不得小不点顾长生,这么段日子来都没去顾长生那里自找不痛快。后又见孔青进了她娘的院子,知道是个姨娘,便把心里好与不好,一并化作难听贬损之一言,都跑去她面前儿说了。
孔青向来心性高,在外头是千人捧万人供着的。这嫁入顾家三房做姨娘,就成了没几人瞧得起的主儿。既然选了这路,便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也要自己吞了。每每顾荧话说得难听,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还得强笑应着:“姑娘教训得是。”
“我哪里敢教训孔姨娘你来?你说话也注意些,叫老爷听见了,又该说我的不是,好像我一个五岁的还欺负了你似的。你也别装着那副可怜见的样子,老爷可怜你,家里没的旁人可怜你。太太是见你有身子,否则不瞧你呢!”顾荧这会儿又长了一岁,也是小姑娘了,平日里又跟自己亲娘和身边儿婆子们学了不少说话用词,小小年纪嘴巴就跟刀子一样。
孔青被她说得越发挂不住脸上的表情,有笑也是僵在嘴角上的。她只有一个丫头,那丫头也明白姨娘和家中姑娘谁个才是主子。便是顾荧打孔青几下掐几下,也不为过,遂也不敢出声帮孔青说什么。
每次顾荧在别处攒了气,都到孔青这里发泄。孔青略有些头疼,怎么没招上正房太太,倒招上这么个祖宗了?!小小的年纪,说话直得不打个弯儿,怎么臊你怎么说。偏你不能不打弯难听话回她,要是打了弯,她又听不懂,说了也是白说,噎不到她。
今儿顾荧在书斋惹了臊,被先生罚抄《千字文》,又被自个儿的死对头顾长生瞧见了,当真气得不轻。从书斋下学回去,就往孔青房里去,进门问一句:“孔姨娘可在?”
孔青正在窗下看书,听得她的声音,脑子就“嗡——”地一声响,只得应了声:“在呢,姑娘进来说话。”
顾荧让自己的奶妈子婆子丫鬟们各忙各的去,气鼓着进了孔青的房间就要孔青给她倒茶吃。没法儿,孔青只好起身去给她倒了盅茶,又陪她往炕上坐,问她:“姑娘今儿又是怎么的了?”
“你也不必逞好心。”顾荧自顾吃茶,没的好语气给孔青,说罢又说:“还不都是顾荀那死丫头,看见她就来气!”
等顾荧吃了茶放下茶杯,孔青又给她加上,“既然看着就来气,不如少看些,自己也清净。”
“你道我不想?”顾荧抬眼看向孔姨娘,“她也真个儿是阴魂不散的!自个儿跑书斋去,叫先生看到了,这下倒好,先生说了,她也能上学了,叫老太太允了她跟我们一块儿上学。她才多大,懂什么?就能上学?”
“若老太太允了,那便让她上去,姑娘气什么?横竖她年纪小,学什么都不成,姑娘还能笑话她呢,不该气。”孔青看着顾荧道。
顾荧一听这话对头,又想了一下,道:“倒是呢,我毕竟长她三岁,没有在读书上还被她比下去的道理。”
散了心头的憋闷之气,顾荧也不多坐,便又出了孔青的厢房,回去抄书去了。她人一走,孔青甩出袖中的帕子,扬了扬熏炉散出来的香,又往软榻上卧着看书去了。
用过晚饭,顾国圻从外头回来,仍旧宿在孔青房里。让孔青唱个小曲儿弹个琴,再搂着一处睡觉。那阴氏面上淡淡的,持着大家风范,心里却是来来回回不知把孔青骂了多少回,不过都是——“下作的娼妇!”、“迟早坏了家风!”、“求菩萨滑了她肚子里的一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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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青进顾府有了一段时日,每日除了听顾荧说那些半大孩子的心思或是难听之言,她也是把顾府上下人物事迹各院关系都摸了个七七八八。阴氏是端着正房架子,平日里并不与她有任何话说,只有她去阴氏房中请安时,应她一句,又交代些“好生照顾自己身子”之类。
《国公女儿怎么称呼》第3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