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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想起云鱼素那喜怒无常的脾性,那毫无章法的手段,不免有些不寒而栗。万年青两只巨大的牛眼怔怔地看了虞劲烽良久,心道这分明是跟你那新勾搭上的情儿串通好了不给我们留后路,可是如今,似乎说什么都晚了。
他沉吟良久后,终于试探着道:“堡主,我们不是不听你的指令,咱们出生入死这许多年过来,不听你的听谁的?纵然别人不听,我万年青是必须要夫唱妇随的。关键是明小侯爷,我等根本不知晓他是何种人,和他身份地位均为云泥之别,这个所谓的待咱们好,能好多久?是否现在好,将来用完了就狡兔死走狗烹?还是一直好下去,大家伙儿意气相投肝胆相照,热热闹闹做一番事情出来?”
虞劲烽笑一笑,语气淡然:“你刚才不是也见他了吗,你觉得如何?我看其意甚诚,不过若是你们不信,不行我让他立个文书给你们?”
万年青道:“那倒不必。”他狡黠一笑媚眼横生的,与他膀大腰圆的外形颇不相称:“我等退路已经没有,所担心的不过是怕将来有变故,被人使唤坏了却找不到伸冤的地方。属下适才看明小侯爷和老大您……咳咳,他不是说他是外人么,这外人如何让人信任?若是外人变内人,那么大家伙儿就都放心了。弟兄们,你们说呢?”
于是一伙马贼暧昧地笑了起来,堂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暗沉沉的小巷之中,明染果然在轿中等着虞劲烽。良久后,虞劲烽终于从院子中出来,直接一头扎入轿中。明染往一边儿让了让,吩咐起轿走人,又问道:“怎么样?”
虞劲烽侧头盯着他逼问道:“那真是云鱼素来的信?”
明染道:“的确是,我写不出那狗爬一样的字。”
虞劲烽阴沉沉地道:“你就这般断了我们的后路。你和那云鱼素什么关系?他竟然能配合你到这般地步。”
明染道:“不过是一块儿打狼的关系,让你一说,说得我通敌卖国似的。”
虞劲烽冷笑一声,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吧,我就信你一回,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你可不能亏待我,不然哪里有脸再见自家兄弟。”
明染挣扎了一下:“那是。你先松开,一脸毛就罢了,还毛手毛脚。”
虞劲烽不松,眼神倒越发炯亮:“刚才怎么乖乖给我握着手,啧啧,还装得大家闺秀一样去糊弄人,这会儿就不肯了?以后准备怎么称呼我,还叫烽哥?”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完结。
另攻受问题我必须提前说一下,距离第一次那啥已经很近了,氮素鉴于各种原因,就是第一次H……咳咳,是逆的,怕有的GN也许是雷点,若是无法接受,咳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剧情已定,不改了。窝还是头一次尝试这种模式,心里蹲了个龚琳娜老稀,顶锅盖滚走……
第二卷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明染道:“车轱辘。”
虞劲烽闻言恶狠狠将他一搡,不成想明染顺势往后倒了去,倒是吓他一跳,忙又一把拉住手臂扯回来,结果用力过大,明染额头不小心地磕在他手上,火烫一片,还带着一层薄汗,他轻轻呻吟一声:“做什么你。”
虞劲烽终于悔悟过来,伸手覆上他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
明染道:“是,大约还是太心疼银子,好几天没睡好。”他慢慢靠上身后的垫子,又道:“你别说出去,怪丢人的。我过两天就好了。”
虞劲烽本想跟他好好算个帐,这般倒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将他两只冰冷的手握在掌中暖着,哼唧着:“我不说出去,不过你答应我的所有话,可都得兑现。”
明染嗤笑道:“不就差个媳妇么?上次请客的时候让你去偷看一下各家的女眷们,那可都是正经官家小姐,除了没有什么武功,其余都符合你的要求,你又不肯去。其实以后在云京,又不是在你呼鹰堡,有没有武功也不当紧吧,也不知你究竟怎么想的。”
虞劲烽道:“官家小姐娇滴滴的,总觉得一碰就碎的样子,我却不想要,只想找个能和我一起上天入地折腾的人。况且,我那一群手下的样子今天你也见了,一个个屌得不能行,官家小姐如何轻易能镇住他们?总得他们心服口服的才行。比如今晚,我看他们……他们……”
他踌躇着,正不知如何措辞,明染却呵呵呵地笑道:“那倒是,想跟你这群手下混得如鱼得水,还真不容易。怎么着也得和你那四个小老婆冰雪蝶姬一样才成,不然如何打成一片。不如这样吧,我恰恰还想去一次胭华书院,听小舅说他那里的什么要挂头牌的花魁姑娘这几日就要梳笼了,这就去替你抢回来如何?”
他本是玩笑,但此言一出,轿中霎时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片刻后,虞劲烽忽然笑了起来:“行啊,也行。那就头牌吧,花魁吧,我也就配这样的人!明小侯爷向来言出必行,我可记着了!”
胭华书院的罗琴鸟姑娘要梳笼这事情,年前就放出了风去,如今更是让云京子弟们再一次狼血沸腾起来。明染早已委托钟栩给自己寻到了位置隐蔽却视野开阔的雅座,早早带着虞劲烽就来了。两人入胭华书院后直接有青衣小厮带路,被带上文雀楼二楼。
待入座后左右环顾,见中间穿堂极大,桌椅等已经排放整齐。正北方一处汉白玉高台,雕栏玉砌美不胜收,被各种香花花球装饰起来,层层珠帘掩盖了台后方的一处门户。
明染命小厮去寻钟栩,告知他自己已经到来,一边给虞劲烽解释道:“云京花魁梳笼的老规矩,待会儿姑娘会在那台上表演歌舞技艺等,若有瞧得中的,就先送名帖,然后下狠手将金银或礼物往上送,多者为胜。不过有些自忖才情高的姑娘,也会私下里挑一挑恩客的相貌人品。当然这是在砸得起银子的前提下,才会讲究这些东西。”
虞劲烽冷冰冰地道:“那你银子带够了没?总之我是没钱的。”
明染道:“今日一切花费座主出。”
他转头看看虞劲烽,见他照旧是胡须遮掩一切,于是道:“你是否不喜欢这样,不行咱就走。”
虞劲烽道:“我怎么不喜欢,我最喜欢这种地方了,简直宾至如归。明小侯爷难道不知我虞劲烽就是在这种地方出生的?可惜那地方跟你云京的堂子差了不是十个八个级别。今番若能把花魁弄过来享用享用,在下三生有幸。”
明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道:“看吧,若是花魁不对你眼,也就不提赎身之事,睡一晚走人,也不是不可以。”
有人轻轻叩了叩雅座槅扇处的水晶风铃,两人同时转头,见是一个云髻高耸的女子,不过二十余岁,身材高挑肌肤如玉,着烟紫色云锦长衣,腕上戴两只晶莹温润的羊脂玉镯,身后随两个青衣小鬟。她双目盈盈,未语先笑:“敢问可是雍江侯惠驾光临,妾身董香籍这厢有礼。”言罢深深一个万福。
《济沧海挂云帆全诗》第4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