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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小说 > 其他类型 > 十里清江曲 俞洛阳讲了什么 >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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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烈恨叶南江不学无术,经常施以惩罚,叶梒却每次都拼了命地拦住。最夸张的一次,叶云烈罚叶南江只着里衣跪在雪地里,叶梒就也脱了外衣和他跪在一起,叶云烈听到到后去问叶梒道:“你待怎地?”

叶梒道:“爹爹冻我一个弟弟,我就冻你两个儿子。”

叶云烈又气又笑,只得饶了他两个,那时两人都还没多大。

叶梒对谁都温文有礼,眼神却冰冷,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明白人看得透彻,就不再招揽他。他惟独见到叶南江,那表情才能丰富起来,有时是低声下气,有时是温柔体贴,有时又是恨铁不成钢。

叶南江却从来不领哥哥的情。

在他看来,叶梒就是那天上皎洁的明月,引得万人仰头观看;而自己,就是下人房里那昏黄的灯,只能招来一堆堆的蠓虫。叶梒是欲待出匣的名剑,自己,就是自己研制的那乱七八糟的暗器,老也用不成。

叶南江自小母亲亡故,和父兄相依为命,但他总觉得哥哥是亲孩子,自己是爹爹顺手从路边检来的弃婴。就为这个,小时候还闹过,因为叶云烈不管从外面带回来什么,都是让叶梒先挑,不要了,才能轮到叶南江。叶梒哪一次也不敢先挑,还是把叶南江惹怒了,忍不住发了脾气,将自己做了一半的一组新鲜暗器扔了。那时叶南江的暗器,已做得颇有成就,有横飞的,有斜飞的,有炸开的,有冒烟的,五花八门,多彩多姿,倒差点伤了无辜的旁人。

叶云烈待要腾出手来教训他,叶梒眼疾手快,已挡在叶南江身前,道:“爹,是我不好,不知道让着弟弟,小江还小,您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

叶梒为了讨好叶南江,经常带他出去走走,在京城西侧不远,就是茫茫的草原,二人纵马在草原上放风,听蒙族人那悠长豪迈的歌声,看天上飞过的苍鹰,这时的叶南江很乖,很听话。叶梒制了大弓,请了与父亲交好的吴成画将军来教他射雁,叶南江表现出了非凡的兴趣,没多久就弓马娴熟。

叶梒又试着教他其余技艺,讲兵法时,他在打瞌睡,说战阵时,他逗着两只小虫打起来,说是要实际操练,教他操琴,他把琴腹里安上了暗器,一不小心打得满屋子乱飞,其余的,叶梒叹口气,放弃了。

叶云烈负责训练侍卫和操练新招的兵士。叶云烈调教出来的侍卫,在金律国极抢手,武功高,应变快,个性沉稳,忠心耿耿,几近十全十美。因此叶云烈很忙,多半时间,都是叶梒和叶南江相依为命。叶家本是予宋国健康人氏,号称“惊秋叶”,以轻功和暗器驰名江湖。叶南江极有叶家人的禀赋,从小就喜欢跟着父亲敲敲打打地做一些古怪的暗器,痴迷起来神魂颠倒、废寝忘食,疯够了就一睡几天,任谁都叫不醒。

叶梒看在眼里,愁在心里,生怕哪天一个招呼不到,他让人给杀了。心里的念头,还是想让他学武,叶南江斜睨他一眼,道:“做暗器也是我叶家的家传技艺,怎可丢弃?”一甩兰花指,扬长而去。

徒留叶梒呆在当场。

到十岁那一年,叶南江受了刺激,开窍了,开始跟着哥哥苦练武功,叶梒芳心大慰。

缘于一场逛街行动。

话说叶南江从小被叶梒惯的不像样,要天上的星星,叶梒不敢给他摘月亮。他比叶梒瘦弱一些,吃饭挑食,穿衣讲究,也还罢了,他说要去什么地方,立时就要去,半夜也得去。他说要去逛街,叶梒道:“今日恰巧文苑那边皇上接见大蒙使者,街上禁卫军很多,还是别去了吧。”

叶南江眨巴着漂亮的凤眼看着他,几乎要眼泪汪汪:“哥,我也想去瞧个热闹。”

叶梒最怕他这样看自己,立即就牵着他的手上了街。

街上的禁卫军果然很多,却没有难为两人,因很多人都被叶云烈操练过,认得叶家的两位公子。

也有很多人悄悄看他两个,塞外人多生得粗犷,这般水灵灵的江南少年,特别是叶南江,穿得又讲究精致,在上京很是扎眼。

结果正逛得兴起,与那才从文苑出来的二皇子淳于雁台狭路相逢。淳于雁台是个金尊玉贵的少年人,黑色织锦缎的长袍上绣着精美的银丝龙纹。年龄比叶梒小了几个月,在上京有名的年少轻狂、好勇斗狠。

淳于雁台堵住了两人的去路,他认得叶梒,对叶梒两只异于常人的碧色眼睛很有意见。他看到叶南江,被转移了注意力,指着叶南江问:“他是谁?”

叶梒道:“禀二殿下,是我弟弟。”

叶南江缩到叶梒身后去,淳于雁台跟到叶梒身后去看他,躲都躲不开,被他揪着衣服揪了出来,叶梒毫不客气又揪了回去,道:“二殿下,我弟弟小,您别吓着他!”

淳于雁台一巴掌照叶梒脸扇了下去,叶梒低头躲开,淳于雁台越发愤怒,道:“你敢躲!你们一家子南人的奸细,躲在我们上京干什么?”他目不转瞬地看叶南江,忽然道:“把你弟弟给我做伴读,就饶了你们。”

叶梒摇头,带着叶南江要跑,被淳于雁台侍卫拦住了,结果就打了起来。

话说他两人,如何打得过那么多人,叶梒武功高,为了护叶南江,却挨了不少打,叶南江跟着叶梒去和他们厮打,却不是对手,被淳于雁台抓住衣服拖走,叶梒疯了一样上来抢,闹成一锅粥的时候,文苑中皇上听说了,派俞非儿出来看看,俞非儿往那里一站,四平八稳,仿佛一根定海神针,上京的孩子没有不害怕的,连淳于雁台也怕,俞非儿是教他武功的启蒙师傅,众人立时停了手。

俞非儿道:“干什么?”

叶梒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给俞非儿见礼,恭敬有加:“回将军,二殿下要带走我的弟弟。”

淳于雁台拉住俞非儿的手,撒娇道:“我想让他给我做伴读。”

俞非儿道:“胡闹!”把叶南江从淳于雁台手中拽出来,推到了叶梒怀中,扯着淳于雁台走了。

此事仿佛就此作罢,两人好长时间不敢再上街,也不敢告诉父亲,但叶云烈还是知道了,倒没说什么。

叶南江却从此开始认真习武,总算拿出了废寝忘食的精神来,叶云烈看着很欣慰,叶梒也很欣慰,四只欣慰的眼睛追随着他,叶云烈总结了一句:“小江长大了。”

这样过了三年,叶梒长成了一个少年,叶云烈经常带着他去军营,给了叶南江可乘之机,他又悄悄溜上了街。

果然是怨憎会,又一次和淳于雁台狭路相逢,硬是没躲开。

这次,淳于雁台态度好了很多,主动上来和他搭话:“你叫叶南江是吧,你会功夫吗?”

叶南江道:“回二殿下,功夫不好。”

淳于雁台竟然微笑了一下,道:“那你会干什么?你爹和你哥功夫那么好,你总不会这么差劲吧?”

叶南江看他似乎心情态度都不错,也收起了提防之心,思忖片刻道:“若要我操琴,倒也勉强可以应付。”

《十里清江曲 俞洛阳讲了什么》第4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