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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儿,你这是——”见天枢执意如此,君妃亦不再勉强,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既然你意已决,这事,就随你吧……”
怀着朔望的时候,天枢身受重创,旧毒复发,为了救他性命,无论是先前的阿莉森,还是后来的若离,都不得已在他身上用了药,而那些药物或多或少对胎儿都是有损的,况且朔望又是不足月早产的,枭儿那时不知费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好药,才勉强把他的小命给保住。
“朔儿……”从君妃手上接过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朔望,天枢眼底的温柔不自觉地如水般流转,这是他的朔望,他最心爱的宝贝。
“得、得……”朔望还不到十个月,虽然已经开始往外面蹦词,不过发音尚不清楚,“爹爹”也总是叫成“得得”,但是天枢已经很满足,抱着他亲个不停,乐得小东西“咯咯”直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儿状。
“天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歇着吧。”朔望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白天使劲睡,晚上拼命玩,怎么纠正都没有用,君妃怕他闹得太晚,影响天枢休息,误了明日早朝,便急急赶了他们父子回宫。
“是,母后!”天枢抱着朔望起身,微微躬身道:“儿臣恭送母后。”辞别君妃,天枢带着儿子回了寝宫,却见月华和云妃也在,两人正在灯下绣花,不时说笑两句,气氛甚是融洽。
天枢不忍打搅她们,就不让宫侍宣驾,而是抱着朔望站在门口,直到小家伙按捺不住,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方惊动了月华。
“父皇!”抬眼瞥见天枢,月华立即放下针线,笑盈盈地扑了过来。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月儿今天不乖哦!”天枢伸手抚上女儿的脸,见她鬓发有些散乱,便为她理了理,方牵着她的手进了屋。
“月儿想父皇了嘛!可是父皇只想着弟弟,都没时间来看人家……”
月华是天枢的小女儿,没有弟弟的时候,她就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孩,如今有了朔望,天枢难免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她和朗儿,朗儿还好,笑笑也就过了,绝不多话,可她就有些对这新生的小弟弟吃味了。
“是这样啊……”话到这里,天枢恍然若悟,自然也就明白女儿来找他的用意,于是很大方地开口问道:“月儿想要父皇怎么补偿呢?”原来小丫头是在吃弟弟的醋呢,看来他还是疏忽她了。
“月儿今晚要留在父皇这里,还要父皇给我讲故事……”
“既是如此,臣妾先行告退。”月华成功地达到目的,云妃很聪明地选择了消失,他们是一家人,而她,只不过是旁观者。
虽然时不时的会吃点弟弟的小醋,不过总的说来,月华还是个很称职的姐姐,尤其是在天枢忙于政事的时候,朔望几乎都是她在照顾的。
这天,姐弟两人在御花园玩,朔望突然提出一个很有难度的问题。
“朗哥哥是二哥,月姐姐是二姐,那是不是还有大哥、大姐呢?他们在哪里?”三岁那年,朔望终于发现他们家似乎少了两个人。
“大姐在江南,大哥……应该在塞外吧。”月华很不确定地猜测道。
事实上,朝儿的确在塞外,更准确说,他是在洛城,忙得不可开交。
“朝儿,你进来瞧瞧,琪琪怎么还在哭啊?”虽然宝贝儿子齐琪已经满过百日,但初为人母的舒伦还是摆不平这个她亲自生下的小东西,只要儿子一哭,不管什么原因,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朝儿。
不是舒伦不想尽职,而是她家小鬼头偏心得很,明明是相同的事情,朝儿做的还不如她呢,可他就是喜欢他,却不理会自己这个当娘的,把舒伦给郁闷到不行,不过她就是再郁闷也没辙,该使唤朝儿的时候还得使唤,谁让儿子哭得可怜呢。
“明明已经喂饱了啊,他怎么还哭呢?”舒伦一边轻拍着儿子的背,帮他打嗝,一边纳闷地问道。齐琪可不是她带过的第一个孩子,依兰姐姐家的兰格儿和乌杰尔,海晴哥哥家的晔儿和暝儿,哪个在她手上不是服服帖帖的,怎么到了自己儿子这里反而搞不定了。
舒伦正在郁闷,朝儿已经从她怀里抱了齐琪过去,抱在胸前轻哄着,她就不明白了,论姿势,朝儿还没她标准,论熟练,更是远不及她,可怎么齐琪就是要卖他的账呢,这不,朝儿刚哄了一会儿,小东西就咕噜着口水泡泡睡着了,气得舒伦想去掐他的脸,可惜就是舍不得。
“谁惹你生气了,嘴上都能挂上油瓶了?”朝儿刚把齐琪放回摇篮,转身就看见舒伦还气鼓鼓站在那里,不由好笑地伸手去捏她生产之后丰腴不少的包子脸,吓得舒伦直往后躲,还拿双手护住脸,她现在的脸那么圆,一定是被他给他捏出来的。
“还能是谁?还不就是你的宝贝儿子!”舒伦说着朝摇篮里的小东西努了努嘴,仍是满脸的愤然不平。过了会儿,她大概是觉得和小孩子生气有些不好看,才问了一句,“琪琪的事你告诉你爹了吗?”
不是舒伦对天枢没有礼貌,而是她是阿烈古琪的表妹,朝儿却是阿烈古琪的儿子,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的双亲了。
“说了,琪琪满月的时候我就去信了。”朝儿看似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不过到现在也没回音。”
“不会吧……”舒伦咋舌,就是天枢再不满当初朝儿留在塞外,不肯回京的决定,琪琪也是他的嫡长孙啊,他没理由不理会的。
“那表哥呢?”问完天枢,舒伦又开始关心阿烈古琪。
“他……应该会知道吧。”朝儿答得有些迟疑,琪琪出生的消息他有通知目前在江南的佳期,只要佳期知道,他也会知道吧。
“哥哥,嫂嫂,琪琪……”因为担心吵醒齐琪睡觉,朝儿和舒伦说话都很小声的,不过他们的努力都被那伽的一嗓子给破坏了,睡的正香的小齐琪被他这么一惊,立即“哇哇”起来。
没等舒伦发飙,那伽就很自觉到溜到了摇篮边,用他特有的方式哄着齐琪,齐琪很快安静下来。于是舒伦更郁闷了,她这个儿子的起床气有多大她不是不知道,可那伽却那么容易就把他给哄好了,不公平。
第九十七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天枢有个体弱多病的朔望,而天权则有个天生残脉的暝儿,两个小鬼都是常年汤药不断,叫人没法不操心的主儿。
朔望虽然体弱,却无险症,只要平日好生养着就无碍,暝儿则不然,他体内的阴寒之气若是不能及时驱除,便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因此,在暝儿四岁那年大病一场过后,万俟千袭就建议天权,让暝儿早日习武,若能练就纯阴之气,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天权闻言眉宇微蹙,眸光中隐现担忧之色。万俟千袭的意思他明白,可暝儿年纪幼小,又是男儿之身,修炼纯阴之气谈何容易。
雅尔海晴见他面有愁色,忙出言安慰道:“天权,你不要太过担心,暝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雁过留声是什么意思》第12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