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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屋门被人打开,不一会,众人就看见公孙策绕过屏风走了进来,面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悦。公孙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丫头,一个手里端着粥,一个手里端着药。公孙让两个丫头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便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大人,这小娃儿身体虚弱还有病在身,有什么话可否等其用过药,休息片刻后再继续?”公孙拱手躬身,话虽说得体却透着一股子的不满。
包拯摸摸鼻头,他明白公孙虽为他的主簿,但同时也是个医者,医者父母心,在这些郎中的心目中没有什么是比让病患吃药休息早日康复更重要的。想到此,他偷眼看了一眼一旁的展昭。
展昭也听出了公孙话中的不满,连忙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吐吐舌头,然后从桌上端起粥碗,坐到床边,喂他家小天吃粥去了。
展逸天这会子也不咳嗽了,他将水杯放在床头的案子上,然后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看公孙又看看包拯,最后把视线停在展昭脸上。
他张开嘴巴,吃了口展昭送过来的粥,而后想了一下,对公孙道,“先生莫恼,是小天心中有冤,拉着大人和爹爹硬要说明的,不怪他们。”说完,他又吃了几勺粥,“小天听先生话,乖乖吃药休息,冤情待小天好了再向大人诉说,可好?”
公孙听小娃儿一个劲儿的哄自己,就算再不满也不忍心了。他走至桌边,端了药碗,又踱到床前,将药碗塞到展昭手中,虽没说话,但面色好在是缓和下来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展昭将几乎见底的空粥碗顺手放到桌案上,拿着勺子舀起一匙汤药,送至自己嘴边吹了吹,试试温度合适了,方才递过去,喂了。公孙待展昭喂完药,又把一个纸包递给他,而后将两个空碗收了,迳自出去了。
包拯见此情景,也不好再让小天继续说下去了,于是起身对展昭说自己还有公事,就先回书房了,待小天休息好、有了精神,再继续将冤情诉说予他,说罢,拂袖起身。
“大人且慢!”展昭一见包拯要走,忙出声阻止。
“展护卫还有何事?”包拯站在原地扭着身,颇有些不解的看着展昭。
“哦!属下有一事想要恳请大人批准。”展昭此刻心里还想着县衙内关于小天家因一场大火而使得全家人被烧死的那件案子的卷宗。
他猜想,刚刚小天说到的那个乞丐在酒馆内听到的怕就是与此案有关的讯息,只可惜,才要说到关键处,便让公孙先生撞见了。关键的下文听不到,这可让他的心中犹如好几只小猫一起抓挠一般,痒的难受。
“展护卫有何事,尽管说就是!”包拯此时的心中也比展昭好不到哪去,对于这位明如镜,青如天的包大人来说,一生中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破案,能为老百姓解决一桩又一桩的难题,对他来说比给他金山银山可要开心的多。然而此刻眼前就正有一桩案件,却是连经过都无法听的完全,这使得他心中这个急呀!
“属下想要借阅县衙中有关阳武县之前一起案件的卷宗,还请大人准许!”包拯见展昭的神情,心中确是已然有数,他猜想展昭是想先将当时那起案件的大概情况做个了解,而后再从小天的叙述中推敲出与整起事件相悖的地方,而那个就是疑点。
包拯略一思忖,而后点头应道,“正好本府也要查阅一些资料,展护卫暂且休息片刻,待晚膳过后来书房与我一同商议。就这样吧!本府回去了。”
展昭将包拯送到门口,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天已经乖乖躺下了,只是听到展昭回来,一双大眼睛又溜溜的眨巴起来。
展昭看他的样子有些好笑,缓步踱至床边,将刚刚公孙给他的纸包拆了,取出一套衣裳递给他,而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那是公孙给他的活血化淤膏。
他扯开小天的被子,将药膏倒出,涂抹在他身上,然后将一套纯白色的中衣替他穿上,做好这一系列的动作,他才又重新为他盖好被子,临起身还忍不住宠溺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你这小鬼,还不快快休息!要是再让公孙先生看到,估计就要罚我不许再进这间屋子了。”
展逸天吐吐舌头,道,“爹爹不来一起睡会?”边说还边往里侧挪了挪身子。
“爹爹可没有那个闲暇,你且歇息吧。我还要出去办些事,晚上回来给你带吃食。睡吧,我去也!”说罢,起身出门了。
然而那展逸天却并没有马上乖乖的睡觉,他迎面平躺在床板上,眼睛盯着房顶,好奇的眨呀眨呀,就在此时,一个白影忽的飞身从上面落了下来。小天见那突如其来的白影倒也不觉得害怕,还一个劲的对那白影笑。
“好个胆大的娃娃,看到陌生人却也不知道害怕么!”白影落下站定后,小天才看清,那是一张和爹爹一样俊朗的脸,只不过爹爹的脸更温和一些,而此刻面前人的脸倒是更显美艳,虽不想承认,可他确是比自己娘亲美了不知多少倍,只是不知道他这美颜是不是大冰坨做成的子,脸上竟是一丝儿表情也没有。
这来人是谁?正是白玉堂!
“你不是坏人,小天不怕你。”展逸天对他又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但对方似乎没看见一般,仍旧板着一张脸。
“你这娃娃倒是有趣,你不怕我是那杀人的凶手?”白玉堂轻哼一声,径自在桌前坐了,抬手为自己斟了杯水,一仰脖,亁了。
展逸天不禁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人虽不是坏人,可是好生的没趣,说自己有趣,却连个表情也没有,真真儿的吝啬。想至此,扁了扁嘴,也没兴趣与他做多交谈了,便答道,“你从爹爹送走先生后就一直躲在房顶上偷看,况且你身上只有淡淡的松香,根本没有血腥气,少唬人了。”说罢,小娃儿径自闭上眼睛,养神去了。
白玉堂听闻展逸天的话不禁感到十分惊讶,想这娃娃年岁不大,鼻子倒是灵的很,且那股子机灵劲儿真是像极了那只猫。“你这小娃倒是有几分能耐!不愧为那精猫的崽儿。”白衣人又为自己斟了一杯,却没有马上喝,只是转着杯子把玩着。
他等了许久,见那娃儿不再出声,不禁心内有些焦急,心说,他鬼使神差的来这里,其实只是为了看看那传说中的小猫崽,根本没有露面的打算,可是刚刚在房顶上,他看到展昭对这娃娃无微不至的照顾,便让他怀疑那猫已成亲生子的说法似乎所言非虚。想至此,这位白五爷的冰块脸上又难看了几分。
“你要是找爹爹最好这就追出去,他应该没走多远。小天要听爹爹的话,好生休息了。”展逸天眼也未睁,只是静静的躺着,奶声奶气的甩给白玉堂一句话。
白玉堂听到那奶娃子一口一个爹爹的叫着,心中没来由的感到有些吃味,面对眼前的这个小娃娃,他虽不生厌,但为何一听到他唤爹爹就觉得如此的刺耳?
《侠猫义鼠卷二》第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