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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连怀德曾在大雍生活了二十多年,段家以武为主,这些奢华的生活是没有享受过的。供给越奢华,阿连怀德的眉头越紧,以奢华来进行夸耀,怎比得上以仁德来服人呢?这样的奢华让阿连怀德下定了决心,回归青唐之后,一定要让众人知道,奢华只会让人迷醉,越沉迷于奢华,就越容易忘记本心。
车队终于到了雍京,又是冗长的仪式过去,众人才被请进驿馆,休息之后等待去皇宫赴宴。阿连怀德有他的公事要忙,王璩也要去做自己的事,第一要做的就是把段氏的坟从王家墓地迁出。
王家墓地在京城外不远,王璩从没去过,但要找到这个地方还是很容易的。转过墓道,路过那些修的十分庄严的各位祖宗的坟,王璩并没停留,记得段妈妈曾经说过,自己娘的坟就在西北角不远处,和几个得葬进祖坟的妾的坟在一起。
在墓碑林立的墓地里穿行,王璩终于看见那些和周围格格不入的矮小的坟墓。生前为妾,死后就算能葬进祖坟,那坟也要比正室的矮,更不能直面大门,只有侧着立碑,如同生前那样恭敬地对待正室。
王璩在这些矮小的坟墓里找到了自己娘的墓,坟头不高,坟前短短几个字,王门段氏之墓,没有立碑人的名字,面前也没有香烛。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坟总算没有塌掉。
王璩的手摸上那墓碑上的六个字,娘,女儿来看你了,二十年了,女儿终于能来看你了。泪从王璩的眼里流出,一滴滴掉落在墓碑上,墓碑上的黄土遇到眼泪变成黄泥,把王璩的月白色外衫弄脏。王璩全不顾及,依旧抱着墓碑,如同残存不多的记忆里,曾被母亲怀抱。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是威远侯府的墓地,谁让你们胡乱进来的?”呵斥声打断了王璩的思绪,一个小老头出现在王璩面前,胡子都要一根根翘起来,这想必就是这里看坟的人。
已有侍卫想上前把他拉下去,王璩制止住,恭敬一礼道:“这位老伯,我今日是来迁我母亲的坟的,并不是来捣乱的。”说着王璩递上一小块银子:“老伯常年辛苦,这点银子拿去打酒喝。”
小老头的眉头皱的更紧,并没有去接王璩手里能买一坛子酒的银子而是又道:“要迁坟的话,总要主人家开口说了算数,不然我在这看守坟山,平白无故地少了座坟,也是不成的。”
主人家?王璩的眉微微一皱,接着就道:“老伯,这座坟里的人是我的母亲,我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迁走这坟,您老放心,并不会连累您老的。”这座坟里的人的女儿?小老头突然往后一跳,接着就喊了出来:“有鬼啊。”
有鬼?王璩只是瞬间就明白了小老头的意思,段氏去世不久,威远侯府就说段氏所生的女儿已经死了,定在这里还有个小坟的。王璩低头看去,在段氏坟墓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坟包。这座坟很小,小的都能让人忽略,王璩蹲下去,手摸上那个坟包,也不知道躺在这里的孩子是谁?
看见王璩这个动作,小老头用手使劲拍一拍胸口,看见王璩有影子,身上的衣衫也有缝,那证明她不是鬼。小老头刚打算说话,已经响起个老婆子的声音:“死老头,你鬼叫什么?这里有老侯爷他们的英灵镇着,哪里会有鬼?”
老婆子说话时候正好看见王璩转头,仔细一看也吓了一跳:“有鬼。”看来这个老婆子曾见过自己的娘。王璩只是站起身,老婆子吓的后退一步,再看王璩站起身时有影子晃动,这才拍拍胸口,有些哆嗦地问:“您不是这里面躺着的二奶奶,难道是她的侄女,不然怎么长那么像?”
王璩不想多解释,只是笑道:“多谢两位老人家还能记得我娘的坟,今儿我来是来迁我娘的坟走。”老婆子比小老头镇静的多,哦了一声就说:“姑娘,这事我们不好做主,总要去问问老爷们。”这里去往京城也不远,王璩还在思索,小老头已经叫了起来:“对,对,前面就有个庄子,我听说三老爷这几天在那庄子里读书,我这就让我儿子去前面庄子问问三老爷。”
说着小老头就跑走,老婆子迟疑一下:“姑娘,这还有一会儿呢,您先进去屋里喝口水?”王璩轻轻摇头,也不管那些泥土会弄脏自己的衣衫,就坐在坟前一块青石上。
太阳渐渐偏西,王璩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老婆子有心回去自己屋里做饭,又怕自己不在一个错眼不见这群人就把坟墓挖开,把里面的棺材起走。看着这些或坐或站的彪形大汉,老婆子毫不怀疑他们要挖开坟墓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这长的和当年的二奶奶很像,又说二奶奶是她母亲,难道说是二老爷的那个女儿,可是那个女儿不是很早前就说死了,为这个自己一个老姐姐还被活活打死,罪名就是没有照顾好姑娘。看着那个小坟包,老婆子心里嘀咕难怪听说侯府要倒霉了,当年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死了人,那些冤魂也不会放过他们。
脚步声总算又响起,小老头跑的一头都是汗,身后还跟着个年青人,看来就是他的儿子。王璩这才缓缓起身:“告诉他了吧,那我开始了。”说着王璩示意那些侍卫动手。
侍卫们早闲不住,拿过铁锹就要开始挖粉,小老头急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着王璩道:“姑娘,我不管您是有什么仇怨,方才三老爷说了,这坟山的一根草动了,就要小老儿的命,您就大慈大悲抬抬手,等和侯府的主人说过了再来迁坟。”
就知道那位三老爷会这样说,王璩并没有动摇,看来她今天是一定要把坟迁走,小老头心里叫苦不迭,老婆子已经开口:“你这个笨人,一定没说是姑娘要迁走坟的,你再去说说。”说着老婆子就给自己儿子使眼色让他赶紧去。
那儿子倒也乖觉,飞快地跑走,再等一会儿又何妨,王璩把竹篮拿过来,里面有个瓮,王璩掏出帕子慢慢擦着瓮口,这是娘暂时存身的地方,不能让娘受委屈。
瓮里里外外都擦干净,外面又传来脚步声,看着这次来的人,王璩只站起不行礼。来人就是王三老爷,他本来长的胖些,又走了这么段路额头已经有汗沁出,看见王璩他就大怒道:“我说谁这么大胆,原来是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逆女。”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鄙视我吧,我又狗血了。
决裂
王三老爷的喊声并没让王璩动容,她只眼皮微微一抬,看向小老头:“主人家既来了,你也不用担心,我这就迁坟。”说着王璩示意侍卫动手。
侍卫们早等不得,上前就用铁锹掀开,王三老爷没想到自己的喝骂竟被王璩如此无视,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他身后跟着的管家几步窜到坟前,声音尖利地对侍卫们道:“三老爷的话你们没听到吗?”侍卫们根本就不听,只是看了眼管家。
管家只觉得这眼带了寒意,十一月的天气本来就冷,可再冷也比不上他们眼里的冷。管家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强挣着道:“让你们住手,你们听……听懂没有?”最后几个字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侍卫们哪个理他,有人伸出手来,轻轻一拨就把他拨到一边,继续动手挖坟。
《侯门女法医》第8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