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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不下他?”
江叙白眼尾瞥了一眼李恕,喝了口酒,没讲话。
他这一眼倒不是看不起李恕,也没有丝毫敌意,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在很早之前,李恕就曾见过商砚,简然也见过,只不过,除了江叙白,他们都忘了。
李恕收了心思,关于商砚的话题自然很快就过去,几个人吃吃喝喝聊了些从前的事儿,海风逐渐凉爽,酒劲儿也逐渐上头,众人就都各自回屋。
江叙白还不算困,一个人留下待了一会儿,一个人又喝了两杯酒,酒劲儿上来,迷迷糊糊窝在躺椅上睡着了。
大抵是因为方才和朋友们聊天提到了从前,江叙白做了个梦,梦到了初见商砚时的情景,一个相当普通的偶遇,在梦里却仍然清晰。
那会儿江叙白刚确诊,遗传了她母亲的先天性心脏病,除了偶尔胸闷气短,头晕心慌以外,不算特别严重,也没有影响到日常生活。但家里长辈还是对他管控严格,像马术、篮球、网球这类较为激烈的运动,他都不被允许再碰。
遇见商砚就是在马场,江叙白百无聊赖地看着几个好友在马场里遛弯,时不时嘲讽几句李恕不像是骑马,像是在骑猪,还是抱脖子那种,还不忘拉踩季柯,说他就知道坐马上装逼,真跑起来也是个菜鸡。
几个人呛起来,插科打诨,就是不带江叙白玩,美其名曰为了他身体好,给江叙白气得够呛,更加无差别攻击,把整个马场的人都数落一遍,这里面就包括商砚。
他那张脸无论何时都是瞩目的存在,更何况他骑术的确出彩。
十八九岁的商砚不像现在那么沉稳冷淡,没穿骑装,简单的白t恤配黑色运动裤,策马时满脸都是张扬笑意,风扬起他的头发,阳光下的那张脸,可以成为任何人对于青春荷尔蒙的想象。
简然在旁边小声惊呼,说这个人好厉害,江叙白扭头就看见商砚坐在马上,遥遥地冲着场外挑眉一笑。
当时的江叙白不明白这一眼意味着什么,还嘁道:“半吊子不好好骑马,就知道耍帅,最烦装逼的人。”
江叙白并不知道他这话被齐闲听见转述给了商砚,他在自由草场旁边喂小马被商砚堵住的时候,还有点蒙。
商砚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问他:“小孩儿,就是你刚才骂我半吊子是吧。”
江叙白从小到大都是不怕事儿的人,昂着头:“怎么,你还想要骂回来吗?”
商砚笑了,握着马鞭笑得肩膀抖。
江叙白不高兴地瞪过去,商砚收了笑声:“难怪人家不带你玩,你这小孩是挺讨厌。”
“关你屁事。”江叙白恼羞成怒地骂道。
商砚也不恼,微笑着看了他一会儿,问他:“要骑吗?”
江叙白一愣,看看他,又看看他屁股下面那匹高大神骏的马。
商砚见他不讲话,一个劲儿瞅马,想骑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笑了一声,直接翻身下了马。
“不是说我半吊子吗,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一整个吊子。”
什么鬼。
江叙白被商砚弄得有些无措,安安分分被管了这么久,也的确手痒脚痒浑身痒,鬼使神差地问他:“真让我骑?”
“嗯,但不能骑太快,安全第一。”
江叙白抬着下巴,好像只是因为商砚言辞恳切,他没办法才答应一样,矜傲地接过了缰绳。
商砚安抚性地摸了摸那匹黑马的鬃毛,扭头刚想跟江叙白说可以上去了,就见这小孩儿已经非常潇洒地踩着脚踏翻身跃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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