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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渊道:“我娘是粟特人。”
哦,原来是个杂种。
谢卿又问:“那你怎么又会跑到巫州认识我姐姐的?”
一个在关内,一个在江南,离得可有些远。不过栗特人向来擅经商,难道是做生意做到那里去的?
“我自小爹娘离世,成年后便离开长安一路做些皮草买卖,独来独往,四海漂泊。三年前在巫州境内遇到一伙儿匪徒,将我追杀至悬崖,我跳崖侥幸生还,顺着水流漂到了灵犀村,被秀兰所救。之后与她日久生情,拜堂成亲。”他徐徐道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没多久她怀了身孕,我离开村子卖货,再后来……你都知道了。”
谢卿后面的都明白,但前面的怎么想怎么不对。以厉渊这以一当十的架势,竟然还会怕山匪?是什么样的匪徒这般厉害,能将他重伤落崖?
谢秀兰或许没有见识过厉渊的身手,他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不会怀疑,但谢卿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就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他的话了。
他必定是信不过我,才会对我有所隐瞒,说不准……他以前自己就是个大盗。谢卿面上一如寻常,内心却是腹诽连连。
第五章
谢卿二人从漠北一路向南,要去到江南。胡大牙的人头被厉渊装进酒坛,用烈酒封存,整日背在身上,有守城士兵盘问起来,便说是自己泡的鹿茸酒。
这日两人行经徐州某县,正穿街而过,突然不远处响起一道年轻的男声。
“大誉将亡,苍天不仁啊!!”
那是个青衣书生,面相白净,神情镇定。他声音极大,一时周围百姓都停下了脚步,包括谢卿。
书生继续叫骂:“如今盛世,不过假象!官员尸位素餐,视天下苍生不顾,奸相当政,残害忠良,嫉贤妒能,才子十余年来无人可入朝为官,太子都要受他构陷。若不除他,国将不国!可怜天子早已非往日明君,如今整日沉溺宫闱,宠幸奸佞,荒淫无度!这样的天子,如何配做一国之君?如何配享万民敬仰??”
他的话振聋发聩,叫周围一干人等目瞪口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就是在家里说起都要压低了嗓音怕隔墙有耳,更何况是在这大庭广众下高声叫嚷。
谢卿听不太懂他说什么,只知道他应该在骂什么人祸国殃民。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无人开口说话,都只是愣愣盯着书生,震惊于他的勇气。
书生骂了没多会儿,街头赶来一群官兵,不由分手将他按在地上,粗暴地施以拳脚,接着便将满脸血的书生拖走了。
“看什么看!散开了散开了!”官兵凶神恶煞地开始赶人,谢卿追着那书生被拖走的方向看了几眼,还待在看,手腕便被厉渊一把攥住,带离了那里。
谢卿对书生的话充满了好奇,以致于到了客栈,进了房间,见四下无人,他便迫不及待去问厉渊“奸相”是谁。
他身在边关小镇,离都城长安山高水远,谢春楼又是风月之地,来往多为商贾,朝中的事知道的极少。唯一知道,就是当今天子姓盛,年号久昌,被世人称为裕安帝。
厉渊放下背在身上的“人头酒”,解开披风抖了抖:“他骂的是当今宰相严梁辅,严相。”
“这个人当真这么坏吗?”谢卿双肘撑在桌上,手里拿着一只水杯正要送到唇边。
厉渊抓着斗篷足足停了半晌,才低低“嗯”了声。
“太子都要怕他?”
“早年严相钟意三皇子瑞王,一直想让陛下立瑞王为太子,然而陛下就才情品行更钟爱十二皇子景王,最后不顾严相劝阻,执意选了景王入主东宫,太子与严相的过节便就这样结下了。再后来严相屡次构陷,想要设法让陛下重立太子,所幸都没有成功,被太子一一化解。严相多年圣宠不怠,太子也要避其三分,互相忌惮的关系罢了,谈不上怕不怕的。”
谢卿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姐夫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姐夫哥生日祝福语 简短独特》第6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