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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本是热热闹闹的气氛立时一僵,几个性子有些暴躁的立即横着眼睛看了过去,张嘴就要骂出声来,但入眼的却是那个一直站在李金花身边的冷漠少年,机灵些的眼皮一拉,汕汕一笑,将到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反应慢的却蹦出几个字儿出来才又打住,神色间难免狼狈尴尬,再想赔个笑脸,却怕失了自己的威风,军中之人斩头沥血都是常事,就怕在同僚和下属面前失了面子,以后威风扫地,是人都拿你作践,在军中也就算是到头儿了,只好硬生生转过了头去,脸上憋的通红。

站在赵石旁边的那个中年汉子却是挤眉弄眼儿的笑了起来,更增了几个人的狼狈,这个中年汉子叫李斐,自小父母双亡,天生天养,十四岁上就去当了马匪,认了马匪头子当干爹,他这个干爹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李匪,后来马匪被西夏军剿灭,马匪头子也死了,李匪侥幸逃脱回到了西秦,入了西秦军伍,李金花的父亲当时正是延边镇的一个小军官,看他弓马娴熟,性情彪悍,就收了他作亲兵,名字还照旧,只是匪气太重,改了个写法,也就成了李斐,此人性子野,要不是和三个结义哥哥交情处的极好,又都是从死人堆里一起打过滚出来的,以他的性子,不定现在跑到哪里落草为寇去了呢,但当年的粗野性子一直不改,说话也肆无忌惮的很。

这时啪的拍了赵石肩头一下,“我说石头”他见来找赵石的商延祖等人都是这般叫的,于是也便如此称呼,还顺口的很,“大家都在兴头儿上,就你扫兴,不过哥哥欢喜你这性子,这里你功劳最大,大家的命都是你救的,骂他们什么他们都得受着,要是哪个不开眼的找你麻烦,我李斐第一个不答应”说完就瞪起了眼睛。

几个旅帅彻底的没脾气,也都知道这个家伙不好惹,马上步下都是要得,又是校尉大人的亲兵,在校尉大人那里一句话顶旁人十句话,就算没有李斐出来,这个叫赵石的少年队正他们也惹不起的,此次大胜功劳当以此人为第一,不论是斩杀西夏悍将野利齐,还是昨晚夜袭敌营,都出自此人的手笔,以这样的功劳,实授个校尉衔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岁数还如此之小,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人还是不得罪为妙。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李金花斜着瞟了赵石一眼,她此时脸色有些青白,昨天白天的伤还没好,昨晚又淋了一夜的雨,女人属阴,最怕湿着凉着,再加上缺少夜战的经验,混乱中被刀在肩头上刮了一下,所幸没伤到脸上,不然以后叫她怎么见人,但此时她却是疲乏到了极处的,只是兴奋头儿还没过去,又是一军统领,有很多事情都要亲历亲为的,只好强打着精神坐在那里,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的,想起昨晚在混乱中,这个少年在自己身旁拉着她左遮右拦,弄得一身血红,但伤也没伤一下在身上,明明比自己小上许多,乍一看还是个孩子,怎会在那样的情形下还镇定如恒,像极了久经沙场的宿将,别人都当昨晚他们这队立功最大,直杀入营地中心,又惊散了西夏人的马匹,从敌营中杀了对穿出去,对她这个主将自然奉承备至,但事实上,昨晚黑暗之中她晕头涨脑的,四周都是喊杀之声,哪里还能判断出什么方向,要不是这个少年拉着她,怎么可能带着一队人再冲出来,更不可能只伤了一下肩膀而已,虽然满心都疑问,但想到这个少年昨晚拉着自己的手一路狂奔,别的人管也没管,心中就是一阵温暖,这一瞟之间也自带了让人玩味儿的韵味在里面。

回过脸来,却又恢复了身为主将的威严,开口道:“赵石说的不错,我等不是来打仗的,而是运送粮草军需,如今护粮军损失惨重,带着这许多的粮草军械,退不能退,进又不得,大家商量一下,总得拿出个法子来才是。”

经她这么一说,气氛立时沉重了下来,李金花见众人都是沉默不语,眼睛不自主的看向了赵石。

赵石已经想好了前前后后,要不然也不会说出前面的话来,于是直接道:“我们的处境很危险,西夏人既然已经出现在了这里,自然不可能就只一支队伍,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只要再遇到其中的一支,我们就……很难逃脱了……

还有,西夏人出现在了庆阳的后方,很可能他们已经发现了庆阳的异常,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还没开始攻打庆阳,原因是他们实力不足或是其他什么,现在还不好说,当然,最坏的结果他们已经攻陷了庆阳,那我们要做的就只有抛下所有的东西,能退多快就退多快,我们离开平凉已经有些日子了,相信援军不会太远,只要行动迅速,我们应该没什么危险,所以,我们首先要知道庆阳的情形,然后再想办法。

不过,最重要的是时间,我们没时间在这里等,这里很危险……”

说到这里赵石眯了眯眼睛,心里对战场形势的把握却更加的清晰了起来,战术分析本就是每个特种队员必须精通的项目,实战经验又极丰富,这时说起来有头有尾,有理有据,在场众人都知道庆阳出了变故的,但没哪个人能象他般想的这么多,这么远,着实让在场人等惊异了一番,听者都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分神。

只见他一顿之后接着说道:“我们假设一下,平凉援军已经得了庆阳的消息,他们第一个要作的是什么?一定是派出哨骑,追回各个运粮队,这是毫无疑问的了,也许是我们第一批出发,所以命令还没传到我们这里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应立即焚毁不能带走的东西,马上撤军。

我们再假设一下,援军虽然得到了庆阳有变的消息,但不知细节,更不知消息是否确实,就像我们一样正在犹疑不定,而我们前面就有从庆阳下来的败兵,若是大家都不怕死,我们就在这里等上一天,接收些败兵回去,得了确实的消息,回去之后,也算是多得了一件功劳。”

说完便不再言语,意思十分明显,情形已经分析明了,等还是退,就得要在场众人来决定了。

他虽然想的多也细,对庆阳方面的把握也算准确,但就是算漏了一点,从凤翔,京兆等地汇集到平凉的四万禁军,以及驻守平凉的两万人马却还在平凉府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开拔的迹象。

《将血证病机概括为火盛及气虚两个方面的医学著作是》第二十八章等退(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