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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那关橓便匆匆忙忙,略显狼狈的孤身一人回了京,县尉大人在徐闻严令之下,连夜带着兵卒差役几乎近千人往赵家村方向赶了过来。
不过在第二天晌午的时候,便碰见了一群人赶着马队浩浩荡荡而来,离的远了看得不怎清楚,只见漫天烟尘卷起,其中人影绰绰,马蹄阵阵,声势委实有些骇人罢了,唬的王世泽赶等人还以为是遇见了大队的贼伙,也不顾正是饭点,立即将兵卒聚集在了一起,排开阵势,等待接战。
待得来到近前,却是一伙人赶着怕不有二三百匹战马,浩浩荡荡而来,见到前面的军阵,这才停了下来,立即有人上来请见。
王世泽心中疑惑,还以为这是一群马贩子,在西秦到也不算罕见,不过这般的规模,只这些膘肥体壮的战马怕不就得值上万两的银子,这些人到是好大的气魄。
不过之后一问,却原来是赵家村的村民汇合盐丁剿灭了来犯的贼人,这些全是战利品来的,心中又是惊异,又是欢喜,还有那么几分酸溜溜的,待得再是听说领头儿的便是那个被自己送入军中地少年,如今却已经成了旅帅大人。虽说还只是个不入品阶的小官儿罢了,但也算得上升迁迅速的了,心中不由暗想,这赵家村到也真的算得上人杰地灵,竟然出了这么个人物儿。
和村民详细询问了其中细节,也是暗自佩服那少年的布置和胆子,接下来让官军护着这些村民回县城。自己则带着几个差役直奔赵家村而来。
此时的赵家村却已经雀跃到了极处,感到劫后余生的村民就不用提了。那些显锋军伤退地兵士也很是高兴,经了一场对他们来说算不上激烈的厮杀,多日来积存地怨气也消散一空了,再加上还找到了安顿的地方,而且看上去还不错,这位少年旅帅年纪虽小,但不论是胆识还是心计都让他们很有好感。尤其是对手下不吝赐予,着实是个好东家,一个个便也是笑逐颜开,兴高采烈了起来。
盐丁已经随丁副管事离去,此次的功劳总也少不了他们的一份,但要是离开盐场的时间过于长了,也会为人所垢病,于是一待赵家村安全之后。便即回转了去。
之后赵石把村子里现在能说上话的人召集到一起合计了一下,扣下来的一百匹战马,一家一匹足足有余,这些马匹喂养起来虽然有些费事,但耕田种地却是个好帮手地。
接着便是村子里新来了这多的人手,一家塞上两个到也暂时能住得下。但这毕竟不是长远之计,首要的便是盖些新的房子,将这些人真正安顿下来,赵老三已经慢慢从丧子的悲痛之中缓了过来,这时大手一挥,这些人都是咱赵家村的救命恩人,总不能亏待了,这事包在他的身上,赵石索性拨下了银钱,便将此事真个交在了他的手里。
这时赵石实际上已经在赵家村说一不二地了。有了在庆阳处理繁杂事务的经历。到也总结了些经验,事事躬亲不如找个专责之人。只要时常督促,便也出不了什么太大的麻烦,一圈事情处理下来,还真个就没什么大的疏漏,游刃有余之余,赵石的心里未尝没有一丝的成就感。
诸事处理妥当,赵石又拿出一百两银子,让人到镇子上采买了些酒食,在村子中摆开宴席,酒菜流水价地送上来,赵家村的气氛才真个来到了顶点,起先村民还对那些显锋军的兵士怀着敬畏的心思,不怎亲近,但以酒壮胆之后,便放了开来,轮番上前敬酒,这些军人中大多也是大块儿吃肉,大碗儿喝酒的粗鲁汉子,性情豪爽,酒到杯干,几圈下来,村民也觉这些人其实都也不错,畏惧之心一去,喝的面红耳赤之余,称兄道弟的有之,呼朋唤友的也不在少数,此时再看上去,俨然便是一家无疑。
在傍晚之时,县尉大人终于来到了赵家村,正赶上这样的场面,赵石带着喝的红光满面地杜山虎以及商延祖等人将其迎进了村子,赵石和他也算得上见过面地,赵石性子冷淡,只是简略的将情形经过一说,也没避讳什么,直接将分功地事儿摆了出来,弄得县尉大人很是尴尬,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说的开了,也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不管是他王世泽,还是县里,都太需要这份儿功劳了,面子上虽然还有几分抹不开,但心里早已经欣喜异常,对于这小小的尴尬自也不放在心上。
嘴上连连谦逊,更是保证只要以后赵家村有事,到县城只管找他王世泽,没有个不帮忙的,事情说妥,接下来自然便是宾主尽欢,这里是巩仪县辖下,自是以王世泽为主,众人轮番敬酒之下,喝的王世泽是晕头涨脑,最后直接醉倒在了桌子上,自古文武之间便多有隔阂,杜山虎便怎么看这县尉大人也看不顺眼,灌王世泽酒的便也数他最是积极,直到把王世泽喝的趴下了,他才斜着个醉眼,咂了咂嘴道了一声,酒量不行,不过看起来到还算是个爽利人。
待得第二天将仍然头脑发晕的王世泽以及众差役送走,赵石回转村庄开始专心的搞起了基础建设,他却不知道,那些山贼在巩仪县闹的沸反盈天,名字已经和阎王爷挂起了勾儿,经此一战。他赵石的名声随着那些盐丁以及巩仪县团练还有这些差役等地嘴巴,迅速向外传播了出去,也不是哪个好事之徒还为他起了个绰号,巩仪猛虎,这个名字一听上去就分外的响亮,自然名气也越来越大,到得后来。以讹传讹之下,竟是已经到了到了巩仪县。你可以不知道县令是谁,但你却不可以不知道巩仪县有一头剿灭了上万山贼的猛虎的地步。
这样一来,直接的后果便是附近各个村子的村民渐渐聚拢在赵家村的周围,挨着一头有猛虎坐镇地村子,总要让这些受过贼匪之害的庄稼人感到心安地不是?
陆续建立的村子让赵家村扩大了十倍有余,俨然已经比一个镇子还要来的大上许多了,这些都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待得诸事妥当,赵石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李老三和商延祖等人,自己则带着杜山虎以及几个机灵的显锋军兵士外加土根大牛几个去了县城,想的是将自己的母亲以及姐姐妹妹接回来,之后再到团练使衙门将这个旅帅地身份作实了他们这一行十八人来到县城却也不单单是来接赵石的家人的,村子里人手不缺,银钱也还凑手,但盖房子这样的事情却还是得工匠来盖的。虽说乡下人的房子没那么多的讲究,但也不是人人盖得了的,如果不想住个一年半载便得担心房子塌下来把自己埋掉地话,还是得到县城来请些工匠回去的。
来到城里,一队人便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由还算老成的赵老三的小五带着去找相熟的人帮忙雇请工匠。采买木料等物,剩下的人则跟在赵石身后,缓缓向张家大宅而去。
转过街角,前面便是张家地宅院了,张家在巩仪县也称得上是望族了,这宅子自然是小不了的,大门处显得尤为宽阔气派,有两三人高的漆黑大门显得很是肃穆,几个家丁模样的闲闲站在门口,一边谈笑什么。一边朝门侧的一群孩童指指点点。
“小翠花儿。小翠花儿,乡下来。入贵家。有娘生,没爹养。”这群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看穿戴都是富人家的孩子,围着中间的一个小女孩儿,拍手蹦跳,天真烂漫,但嘴里不伦不类的歌谣却甚是恶毒,中间一个小女孩儿,穿着一件素色地单杉,头上梳着冲天髻,略显些黝黑地小脸涨的通红,眼泪和连串珠子一样往下掉,咬着嘴唇只是忍着,看上去楚楚可怜。
赵石见了这个场景,脸色顿时一黑,他小地时候便是如此被人欺负,虽然事情发生的有些遥远,但记忆却深刻之极,更是知道,一群明白,一群定点儿大的孩子能懂些什么?不过是受了家里的大人影响罢了紧走了几步,一把拉开叫的最欢的几个孩子,来到了女孩儿的面前,女孩儿先是愣愣的看着他,接着便哇的一声苦了出来,随即扑进了赵石的怀里,“大哥呜呜。他们欺负我。翠花儿好想你”
这孩子不是旁人,正是赵石的妹妹赵翠花儿,乍一见已经好久未见的大哥出现在自己面前,小女孩儿立即哭了个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恶狠狠的指着欺负自己的孩子们向哥哥告状。
赵石这一上前,身后的十几个人立时围了过来,个个身高膀大,满脸的恶行恶状,吓得这些孩子惊叫了一声,立时作鸟兽散,眨眼间就跑了个干干净净,便是埋头痛哭的赵翠花儿也是满脸的惊惧,不时怯怯的瞟上他们几眼。
“这。这是旅帅的妹子?”杜山虎眼睛在赵翠花和赵石脸上转了几圈,摇了摇大大的脑袋,“看起来不象啊,嗯,小小姐别怕,以后再有人敢欺负就找我杜山虎,立即就打的他连爹娘也认不出来他。”
赵石的脸上黑黑的,抱着妹妹来到张家的门前,他可看见了的,几个孩子顺着这道门径直进了张家,看起来是张家的人无疑,看来自己的家人在张家好像过的并不好,这事儿可是犯了他的忌讳,触动了他心中的痛处,心里的火头儿立时便是一蹿一蹿的。
那几个家丁一见这群人惊吓了家里的小少爷们,有心想上前教训,但看这群人个个腰间挎着横刀,满脸蛮横的样子,有那个心,也是没那个胆子上去找这群人麻烦的。
但随即见这些人径直来到门前,很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心中都是颤颤的,一个机灵些的掉头已经进了大门,显是去找主事儿之人去了,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则迎上前来,颤声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我找张世文。”赵石压住了心里的火气,冷冷道。
“三少爷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敢到这里寻事,胆子到是不小啊”随着话音儿,一个团团胖胖的家伙已经踱着方步走了出来。
那几个家丁见了这个胖子,胆子立时恢复了原来的大小,聚在他的身边,一个更是指着赵石等人道:“张管事,就是他们吓着了几个小少爷,还要在门前寻事。”
那胖子这时才在众人身上仔细扫了一圈,看见众人腰间的横刀,心里也很是吃了一惊,再看到赵石抱在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赵翠花儿,心里也便明白了几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人到是有那么几分眼色,横刀不是什么人都能带在身上的,那是军中的制式刀具,看这些人的模样,心中便也有几分不托底,架子也放了下来,躬身一礼道:“不知诸位有何事要找我家三少爷,我家三少爷公务繁忙,这个时候正在县衙,若是有什么事情,不若去县衙直接寻他。”
《将血证病机概括为火盛及气虚两个方面的医学著作是》第六十八章县城(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