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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小说 > 其他类型 > 水浒新传之纵横两宋 >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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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哪肯寻常死?十万军中杀贼来,博得山河同不朽,此身只合战场埋。

写完了,又叙了一行文字道:"大宋横海郡沧州都统制柴进贤弟千古,宣和七年十二月卢俊义敬挽。

把挽诗写好,村庄里没有供品,盛了一碗清水,一个铁香炉,燃了一束松枝。打麦场尽头,树干上东边缚了一个俘来的金兵细作,西边缚了一匹胡马。有两个小校拿刀在手,站在旁边。等候号令。在这里的弟兄卢俊义、杨雄、燕青、陈达、汤隆五筹好汉齐立在案前,向坟头拜了八拜。卢俊义起来,站着向坟前洒泪道:"柴贤弟英灵不远。听我一言,我等兄弟为国效力,渡河北来,护国未成日有失土。贤弟今已成仁,我等如不收复土地,驱逐腥膻,誓不生还。"说毕,回头向小校们喝道:"把来斩了,滴血祭坟。"在这一声喝里,那个侵犯中原的贼兵与胡马,同时得了他的报应。便在这时,外面号炮轰雷也似响,胡笳鸣呜哀鸣,喊杀之声,潮涌一般,卢俊义道:"金人看我在阵前杀了一个国贼,两员金将,恼羞成怒,倾巢来犯。这股锐气且让了他,我等五人只守了寨墙四周,不使他逼近就是。"说着,自与燕青守东门压住敌阵。着杨、陈、汤三人分西南北三门。

到得寨墙上看时,果然,金兵步马齐来,分了数层向这寨子围着。卢俊义在冀南转战多日,自备和虏获的弓箭预备充足,向来不肯枉用了。这时金兵围上,伏在寨墙里的,尚有万余军马,拿出几千张弓,同时猛烈向对面射去,却也教他近前不得,攻打到了日色西沉,他们方始收队回去。但是还未曾到了晚间,沿河上下二三十里路,灯火络绎亮着,昏暗中看灯光位置,在地面上,正好成了个半环,更鼓声里时时杂着马嘶。卢俊义料得金人戒备甚严,自家军士厮杀了一日一夜,十分疲乏,今晚却是冲锋不得,只好多派将校们巡夜,且休歇这晚。次早红日东升,都是个大好晴天,战场上鼓声、炮声、笳声、喊杀声,一齐动作,金兵又是几排阵势,将这寨子围困了。有那会说汉话昀,只管叫卢俊义归降。卢俊义本来不睬他们,被他们这声音聒噪得烦恼了,便在寨墙上四周逡巡,要找个厮杀机会。到了已牌时分,只见东北角上,一簇旗帜,拥了一把红罗伞盖,隐约看到一人,身穿紫金盔甲,手拿长鞭,东西乱指。卢俊义见陈达随在身后,便藏在墙垛下,将手暗指了道:"那必是金兵东路元帅斡离不这贼亲自来指挥攻我。这是中原一个大祸星,我们的死对头,今日见面,岂可空过?我要单骑出阵,出那贼不意,将他杀了。"陈达道:凭哥哥这身武艺,有何惧怯。只是寨子外面,金人千军万马……"卢俊义作色道:"大丈夫要作一番惊人事业,哪顾虑得许多?杀了此贼,胜杀贼兵十万。"说着,他下了寨墙,提枪上马,便向东门来。陈选在后跟随道:"既是兄长要去,小弟愿意左右,多少有个照应。"卢俊义在马上想了一想,说:"也好。"这里守门副将,是柴进带来的田仲。他自不敢拦阻,开门放了吊桥,让卢、陈二人悄悄过去。卢俊义身著海浪鱼鳞甲,手使镔铁悔花枪,骑下一匹滚雪白马。陈达身穿青罗金锁甲,手使点钢枪,跨下一匹青鬃马。黄色太阳,照着平原金晃晃地,金兵步马两层雁翅排开,在旌旗影里,布了阵势。卢俊义怒马当先,陈达紧随在后,平原上但见两团黄尘滚滚,拥了黑白两个影子,向金兵阵里飞奔了去。金兵自不曾理会得两骑宋军出来迎战。那斡离不在土岗上观看阵势,虽是见有两骑人马,在阵前飞舞,也不想是宋将出战,而且不曾打得旗号,黄尘掩蔽了也看不清楚是兀谁。也想不到两骑马,敢来向主帅怎地,只是托大了自在地观阵,卢俊义那梅花枪尖,像雨点也似,在马前拨动,且不管面前金兵多少,只是对着土岗子上冲去。那金兵近被马踏,远被枪挑,纷纷闪开,让出一条人巷,两骑马看看扑到那红罗伞盖下面,相距不到十丈。斡离不才看清这两员宋将是来对付自己的。啊呀一声,拨转马头,便要逃走。卢俊义大叫一声道:"卢俊义、陈达来了,斡离不你这贼寇向哪里走?"说时迟,那时快,两枝枪尖,在太阳下闪着电炬也似光芒,直向斡离不心窝里搠来。这番壮举,可说是惊心动魄了!

第三十一回戴白巾哀雄作夜战挥赤帜大将逞虎威

那斡离不是金邦东路大元帅,来到阵前,左右自有将校卫护。虽是卢俊义、陈达两马双枪来得很快,但是斡离不马后,恰是三四骑裨将暗地保护。卢慢义那枪向斡离不刺去,他正不曾手携武器,带转马头便走。在他啊呀声里,那枪尖相去他的后心不到三尺。正是所差有限,两旁抢出三骑马来,鞍上金将,各挺出枪刀,将卢俊义枪尖架住,陈达的马后到一步,他见一只落口的肥羊,被这三人救了,心里十分恼恨,伸出在马头前面的枪尖,一直在前面刺出,并不缩回来。当三员金将,把武器架住卢俊义枪尖时,只知道把斡离不已经解救出来,便十分欢喜。却不提防陈达这骑怒马直奔过来,他枪尖到处,不用那金将稍一回手,已挑了一员金将落马。卢俊义见面前二金将已是手脚慌乱,眼见这是一个机会,便将枪尖舞弄得拨风也似,不许金将丝毫周转得动。陈达拾了个便宜,见靠近这员金将,迎面躲开卢俊义枪尖,向身边闪过来,正将撞上了自己的枪尖,轻轻一挑,又把他挑落下马。剩下那员金将,兜转马头便跑,陈达益发追向前去,向他后心一枪,直朔透甲心。他倾刻之间,接连枪刺了三员大将,颇为得意,哈哈笑道:"胡狗,还有多少无用的将才?益发过来,好教你老爷打发。"他说这话时,已忘了身陷敌阵。四围金兵,看到不过是两员宋将,究不十分惧怯,已是蜂拥将来,把卢、陈二人围在中心,枪刀剑戟一齐涌上。百忙中,陈达后心窝上,中了一流星锤。背上一阵重压,打得人向马鞍上伏了下去。卢俊义大惊,便将他由马背上提了过来放在自己鞍上,同时,另一只手,舞了枪,还要抵抗四周的金兵。那金兵见两员宋将,只剩下一员,而且这一员,又带了一个负伤的人在马上,这就正好捉拿,更是铁桶一般的围着。卢俊义虽是舞动了一杆枪,四处迎击着。所幸那金兵,围困得逼近,反是不容他们施放箭石。挑着金兵稀松之处,且战且走。但鞍上有个负伤的陈达,究是累赘,马冲撞不得。若说是把陈达推下马去,他未曾死,结义兄弟,如何忍心做得。正在十分为难。忽然西南角上金兵,纷纷动乱,那里鼓声咚咚,角声呜呜,天空里一簇旌旗飘荡,一彪人马杀到。为首的两骑将官,正是燕青和杨雄,后面跟随着约有千余马兵,如一条飞龙也似直冲了来。卢俊义再不敢恋战,随了他们杀开一条血路,再向自己营阵里奔回,这千余马队,眼见自己两员主将都陷在阵里,都瞪红着眼睛,要和金兵拚个死活。因此这千余人马,在数万金兵阵地里,来去如风,却是阻挡不得。但究因众寡悬殊,被兵刃撞击,马蹄践踏,来去都有了很大的损折。

《水浒新传之纵横两宋》第7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