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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旦却摇头笑了起来:“你真的是年轻,伤口被揭开了又能怎么样呢?你要知道,无论伤疤有没有揭开,那个伤口还是在那里的啊,你就算忽略也好,假装遗忘,或者真的遗忘也好,那个伤口还是在那里,并不会因为你的不在意就消失了。活着的时候或许可以这么说的,我一定要将这个东西永远的忘记掉,可是人真的到了死的时候,就会发现,你真的想忘记的东西却是你真的记住的东西,而你活着的时候想了一千次一万次要记得的东西,却是你怎么怎么也不记得的东西。”才旦说到了这里抬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这么多年了,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发现,越想越痛苦,而我到了今天的这一刻才真正的发现什么是我该记住的,什么又是我真的放下的。”
南真紫鹭看着才旦那张释然的脸孔,忽然发现,其实这些人远比她想象的深刻。她坐在那里,陪伴着才旦开始回忆整个过程,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每一个子蛊都有自己的一个故事。从搓桑的感恩,到木嘎的牵绊,再到欧阳镜的宽恕,而后是杨老太的执着,玉儿和玉叫的抉择,最后到了才旦的放下,这个似乎是很像一个生不停的旋转和追赶。南真紫鹭想着这些,猛然间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如果这个时候她坐在母蛊地面前。那个母蛊带她的又是什么样的故事,又是什么样地感动呢?
南真紫鹭咀嚼着才旦的话,觉得自己口中忽然滋生出了无限地苦楚和疼痛。她轻轻地重复着:“人活着的时候或许可以这么说的,我一定要将这个东西永远的忘记掉。可是人真的到了死地时候,就会发现,你真的想忘记的东西却是你真的记住的东西,而你活着的时候想了一千次一万次要记得的东西,却是你怎么怎么也不记得的东西。”
才旦点了点头:“是这个样子的。世界上地事情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南真紫鹭看着才旦那张释然的面孔,忽然问道:“你说你现在放下了,那么你是真地放下了,还是只是告诉自己已经放下了而已?”
才旦听着南真紫鹭的话,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又陷进了一个更大地迷茫当中,她一直这样看着南真紫鹭,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来说服对方。让对方就这样相信自己缩说地一切都是真的。
南真紫鹭看着才旦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微微露出了笑容:“其实你并没有真地放下,要是你真的放下了。你就不会去想这么长时间自己是不是放下了。你在思考,就说明。你根本就放不下。”她说到了这里。微微笑了起来,“你继续说下去吧。也许,你说下去,说完了说到最后,你就真的放下了。”
才旦抬头看着南真紫鹭,迟疑的看着她:“这样真的可以放下?”
南真紫鹭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小时候经常会把很多的秘密都放在了心里怎么都不敢说出来,但是直到了最后才发现,我真的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以后,其实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了不起,那个时候也就放下了。”她微笑着看着才旦:“我并不知道你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但是我倒是希望你说出来,因为,这样也许你真的能彻底的放下也说不一定。毕竟,按照你的说法,这些事情已经在你的心里放里几十年了,放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是不是早就已经变得斑驳了呢?其实我们谁也不知道。”
才旦笑了笑,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你这个小孩子懂什么啊,随便乱说话,我真的是不喜欢你的很。”
南真紫鹭也点点头:“其实也是非常非常的不喜欢你,相当的不喜欢。”
才旦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倒是诚实的可爱极了。”她说了这话以后,脸上那个笑容就这么渐渐消隐而去了。“我的表姐是很喜欢他的。我并不否认表姐为了嫁给他,让阿姨和姨丈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方法,可是,我却是真的相信一点,那就是表姐是真的喜欢他的。”
南真紫鹭点点头说:“我理解的,人在爱情来临的时候哦,有时候确实是会做些人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每个人都是如此的,所以,我们不用去解释什么,更不用去苛责什么,因为我们都是人,我们都是一样的。”
“能听见你这么说,我的心里舒服多了。”才旦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表姐对他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吧,在一次篝火晚会上,然后表姐回来以后说她要嫁人,就是要嫁给他。阿姨和姨丈对于表姐历来是有求必应的,所以,他们就想办法让这个男人需要很多的钱,而在这个时候表姐一家就适时的出现,带着一种施恩的姿态,牵扯上了这桩婚事。”
才旦看着南真紫鹭苦苦一笑:“你可以理解这样的感觉吗?他当时的感觉就是交换的筹码,在他认为他的婚姻不是婚姻就是一桩买卖,而且是一桩根本就不能拒绝的买卖。他恨表姐。”
南真紫鹭有些唏嘘,婚姻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得意呢?婚姻不应该是美丽和完美爱情的诠释吗?可是为什么现实中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婚姻是这样的不得意呢?“我理解的,在样的交换里,我想没有人会觉得愉快,任何人都不会觉得开心,所以他要是恨你的表姐。我想我可以理解他,或者,换在了我的身上。我也会恨对方地。”
才旦点点头,她的眼睛里有着一些沧桑:“其实。我现在经常在想。如果那个时候,表姐不是用这样的方法得到了他,如果他们相遇地方式在变换一下,也许,我就无处安身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拒绝几十年如一日的,别人对他地好,永远不会有人拒绝的,特别是他那样的男人,只是可惜,他懂得实在是太晚了。”
“只要懂得了,什么时候都不晚。”南真紫鹭看着才旦的面孔,淡淡得说着:“你要这么想,你的心里就会觉得舒服多了。”
才旦看着南真紫鹭笑着说:“我忽然发现其实今天能和你在一起说这个事情。真地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说到了这里,她忽然摇摇头:“不,我说错了。我应该说,我今天应该很庆幸是我选择了你做我最后也是最初的听众。也许和你说完以后我会真的放下。“
南真紫鹭只是微笑着。她发现自己忽然爱上了听故事。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倾听远远比述说更加的快乐。
“他长得很英俊。也许就是因为他的英俊,才让表姐发疯的爱上。而我,也会这样不顾前后,不顾众叛亲离的发疯的爱上。“才旦地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分不清楚到底是悲伤还是快乐:”表姐是个大小姐,从来没有受过委屈,可是,在他的面前,表姐宁可把自己放在了奴隶地位置上,对他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可是他不爱她,或者说,他觉得自己不爱她,因为她让他陷进了巨大的悲伤中。”才旦地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苦涩:“我地出现,改变了他,但是这样的改变不是偶然地,而是必然的。我到后来经常的想,如果那天不是我出现的话,也许还是会有别人出现的,那么也许也是会有别人走上我今天的路的。”
《人心不古的古》第19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