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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蜡滴在床底正中,她得钻进去半个身才够得着。
床底干净,引玉钻得毫不犹豫,一碰才知,那根本不是红蜡,而是血迹。
是因为床底太暗,且又离得远,害得她错认成蜡。
血迹和蜡摸上去截然不同,况且,血迹就算干涸,也能轻易抹去,换作是滴蜡,便得费劲刮上好几下。
引玉半伏在地上,把指尖递到鼻边闻,时日虽久,却还是闻得到淡淡血腥味。
她猜是一周多前留下的,或许就是振和紫拿到铁钉的那几日,只不过,血色怎会这么淡?
光猜如何猜得明白,既然是血,便离不开活躯,只要借此回溯,想来不消片刻便能追踪到留下血迹之人。
但引玉碰了壁,这血迹就和铁钉一样,和这世间断了牵连,所有因果都被抹去。
引玉立刻想到灵命,除开灵命,一周多前能在小荒渚做到这种程度的,可就没有别人了。
灵命做得明显,急切到好像不管不顾。
这正是引玉回邬家的首要目的,拿衣服不过是借口。她料到灵命既然能在振和紫那留下铁钉,必也会在邬家留下蛛丝马迹。
她环视卧室,除血迹外,再见不到其他蹊跷之处,索性踏出房门,往围栏上一伏。
宋有稚还在楼下一动不动地坐着,她多半是哭停了,手里是攥有面纸,却不往脸上擦。
她面前的茶水没再动过,背挺得不如以前直了,似乎被苦难压垮。
引玉看得出宋有稚的累,宋有稚明显已从“鬼魂托孤”和邬其遇离世的痛楚中走出,但她的精气神已被耗尽,显得死气沉沉。
看了片刻,她才问:“我走之后,有谁进过我的房间?”
宋有稚蓦地仰头,双眼果然是红的。她方才在走神,没听清引玉问的是什么,只迷蒙地“啊”了一声。
引玉又重复了一遍。
宋有稚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坦白说:“我在里面贴过符,也洒过符水,不过后来从草莽山回来,我便都整理干净了。”
引玉若有所思,“在里面用过鸡血么。”
“不曾。”宋有稚仓皇摇头,嘴唇苍白地问:“里面怎么了。”
“没什么。”引玉转身要走,微作停顿,多问了一句:“香是谁点的?”
宋有稚起身,看着楼上的人说:“是挽迎说你喜欢那款香,我无意碰你的东西,就让人给我带了一些过来。我昨晚躺下,想着你可能会回来看看,就去点上了,早上时又去续了一次。”
她一顿,赧颜道:“是我唐突。”
“你不必做这些的。”引玉轻轻呵气,摇头笑了,但她无心让宋有稚抱恨终身,于是说了一声“多谢”。
宋有稚愣住,以为是听错,她本想追问来着,但心想算了,就算引玉说的不是“多谢”,她也姑且当作“多谢”。
她的心太空了,她没有资格怨天怨地,是她择的路,她必须承此后果。
房中,引玉细看余下那点未被抹去的血迹,寻常血确实不该这么寡淡,这一滴就像混了水。
她莫名想到,滂沱大雨下一个鲜血淋漓的人,那人身上的血要是被稀释着落下,应该就是这样。
怎么又是雨。
《禄命法和子平法哪个准》第396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