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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米洛问,"不知这位神医姓甚名谁,可能出来作证呢?"他口气摆明不信。
云笙微笑,"不知二世子与这位管家有没有听说过南海术医二氏?"
文鳐慢慢道,"许公子说的是术氏陶家与医氏青家吗?"
"正是,便是医氏青家的青紫烟。"
文鳐抿唇不语。c
南海术医二氏天下闻名,陶家精术数,青家精医道,两家历来交好,在南海比邻而居。青家一向被誉为医神,人都说天底下没有他家治不好的病,也没有他家救不活的人。青家人或为江湖名医,或为帝王供奉,家声也算显赫了,只从十几年前一桩旧事之后风头才渐弱,便是青紫烟的二弟青蓝曦被帝王诛杀一事。青蓝曦虽年纪轻轻,彼时却已官拜太医首辅,可是命运不济,不巧治好了河西王的毒伤。他哪想得到这毒伤是皇帝存心下的,认认真真治好了河西王的病,却惹恼了皇帝。没过几个月,河西王旧伤复发,一命呜呼,青蓝曦也被皇帝以医病不利的罪名砍了头。明白人都知道那是皇帝再次下手,顺便也宰了这个倒霉的小神医。此事之后,青陶两家突然退隐,销声匿迹了。
文鳐也是皇家人,自然知道这些个事。若说是青紫烟出手救人,那是一丝也不用怀疑,一定救得活了。他眸子一转,又转到泠默身上去。
许家小公子出生之日,正是宝郡王被劫丢失之日,日子是极为巧合的,而且石朴也极力称许小公子与兰妃像得不能再像。石朴是见过兰妃的。兰妃死时文鳐年纪尚幼,记得不是特别清楚,只觉得画像上的兰妃与许泠默虽然面庞略有相似,也不是能一口咬定的,偏石朴指天发誓,说道那神态分明便是一人。既是如此,怎么也要将这许泠默带回去了。
想到这里,文鳐道,"许大公子虽然说的有板有眼,可惜天下人人都知青家自十六年前便已退隐,又没有旁证,恕不能采信。许小公子的生辰分明便是兰宝世子在淮州近郊丢失的时间,又长得同兰妃一式一样,有稳婆作证,事情明了,许家养育兰宝世子十几年,自有情意,许大公子但请放心,以后仍可到王府里来看望兰宝。"
还没等云笙回话,泠默突然大哭起来,吓了众人一跳。
原来他在旁边听了半天,仍是迷迷糊糊不甚懂,却明白了文鳐最后的话,分明是要他带走捉去关在王府里,说这里不是他家,再不让他跟哥哥一起,这一吓非同小可,泠默八爪鱼般死缠在云笙身上,努力望他怀里钻,哭着道,"哥哥不要让人带走我,我不是兰宝,我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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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人一见吓哭了小公子,那可是个个义愤填膺,没一个不是狠狠瞪那文鳐世子的。余寒更是冷下脸来,在旁边劝泠默,"小少爷,你甭哭,这都是些个胡说八道,没影子的事儿,别人家糊哩胡涂丢了孩子,关咱们什么事?"
那胡说八道的可是长沙王世子,余寒这么说正经儿有些大逆不道了。
果然,一听她话,文鳐立时沉下脸去。他的侍卫米洛已经上前一步,斥道,"大胆,竟敢冒犯世子殿下,还不快跪下求饶!"
余寒一向泼辣直爽,性子极刚强执拗,小时候为了不肯被卖到娼馆操持卖笑营生,险些让人打死都没松口,后来被云笙救下来,却也不曾对着他摆出好脸色,人心险恶,谁晓得这少年买了她又有什么不堪打算,总之最后还有一死。但云笙却一直拿她姐妹般看待,从无不轨,后来见她聪慧过人,又备了重礼,正正式式送她去拜师,读书练武,习学屋宇风水、机关算数,来来往往吃穿用度跟云笙泠默兄弟并无二致。云笙也从不要求余寒为自己或许家做什么事,只不过有时自己出了门,便会将泠默托给她和雪夜。
所以旁人欺她也就罢了,若欺到泠默头上,余寒可向来不管对方是不是天王老子,此时一听米洛开口,立时柳眉倒竖,"单凭一张画便想拐了人家孩子走,便算是世子也不能无法无天吧?我们小少爷是丙辰六月初七的生日,家里一百多口子人都听见看见,淮州城顶有名望的柳老太爷初八就被请到我们家里来,当面给小少爷点红添福,街坊邻居也都来看的,合着我们许家是伙同满淮州城的人骗人么?长沙王家的世子有什么好,我们非得弄来藏着?还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顶多再多出点阴阳怪气。。。。。。"
她说话又脆又快,听得人耳朵直激灵。云笙见文鳐跟米洛脸色都不好看,几次张嘴却插不进去,心里暗暗好笑,忙装着严肃道,"。。。。。。停停停,男人说话,女人家插什么嘴!"又陪笑向文鳐道,"殿下莫见怪,这女人头发长她见识短。。。。。。"
正说在这里,通大厅里的人都听见从余寒嘴里"嗤"的一声。
云笙顿时住嘴,干笑两声,扯开话题,"这个,这个,殿下,要说我家小弟刚落生的时候,只因出生不易,确实惊动了不少人,点红那天亲眼瞧见他的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适才这位管家说贵府宝世子是一时走失,流落在外,由此可见那宝世子起码比我家小弟大个月余吧?若当日我们家是拣了宝世子充自家孩子,宝世子身上没有新生儿血气,街坊邻居肯定便看出来了。世子若不信,淮州城里随便找些人问问,便可知,当初我家小默抱出来,那真是皱巴巴一身的血气,绝瞒不过人的。"
文鳐和米洛互相瞧了一眼。他俩个都是年轻男子,对这生孩子的事儿实在不是很明白,一时竟有些语塞。若这许泠默真是兰宝世子,那这许家可不知费了多少功夫呢,竟能扯出上百人证。本来没想着此事能一次便成,何况文鳐心里还有另一件事,于是站了起来,冷冷道,"许大公子既如此说,那是不愿交还我家小世子了,也罢,先留他在这里就是了,只不过骨血之亲瞒是瞒不过的,总有法子证明,咱们回头儿再说罢。"
云笙也站起来,微笑道,"殿下说哪里话,殿下是皇亲贵胃,云笙怎敢有所隐瞒?"
文鳐转头去瞧泠默。
那孩子被云笙拢在怀里,只露出半张小脸,正泪汪汪偷觑自已,眼神一对上,立刻脸色一白,一头重新扎回云笙胸口去。
文鳐哼一声,一拂袖子,转身出去了。
直到回了枫红轩,云笙脸色才慢慢凝重起来。泠默给吓着了,始终偎在他身边细细看他神色,此时着慌起来,扯住他眩然若泣,"哥哥,小默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不乱跑了,也不摔跤,你别送我走。"
云笙一怔,才醒悟自己神色吓着了弟弟,忙重新笑起来,一把将他抱起放在自己膝上,柔声道,"小默说哪里话来,哥哥怎么会送你走呢?你是哥哥的宝贝呢。"
泠默垂着头,抿着小嘴儿。
云笙捏着他尖尖小下巴抬起他脸来,"小默,怎么了?"
泠默几乎快哭出来,小脸涨的通红,半天才小声嗫嚅着道,"哥哥,小默是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天降异宝什么电视剧》第2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