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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内部的气氛自派对之后也诡异到了极点,大家都纷纷猜测那晚跟林墨淙离去的神秘女人是谁。而林墨淙的多日不现身,更让女人们觉得那一晚上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一时怨恨咒骂之声四起。天地良心,我除了去他们家客串了一回活雷锋之外,真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做啊!天天这么憋屈着听人骂自己,我觉得我的内脏都要憋伤了。
有几次我都很想给林墨淙打个电话,台词我都想好了,等他一接电话我就破口大骂,“你这厮忒不厚道,是死是活你也给个信儿啊,这么玩人间蒸发算是怎么个事?”反复练习了许多次,觉得气势肯定够了,但每每在要摁下拨号键的瞬间却放弃了。我忽然有些害怕,怕他接起电话来冷冷的说,不是不见了么,你打来做什么?
后来我竟无聊到开始计算没见到林墨淙的天数,我觉得我是疯了。为了阻止自己继续疯下去,我决定全身心投入工作之余,给自己的下班生活找点乐趣。想起蔻子上回给我推荐的几部喜剧片还算怡情,于是打电话给她想让她再介绍几个。但打了几次都没人接,我想这丫头也是在家玩疯了。
这天周守下了血本请吴妮去一个高级会所吃日式料理,为了显示他是多么拥护吴妮所拥护的一切,便也盛意全全邀请了我一下,然后在吴妮转身的瞬间冲我使劲挤眉弄眼。我知道他是叫我别妨碍他二人世界,但长这么大我连三文鱼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如此良机我岂能错过。于是我装作暂时失明,做扭捏状,“这不太好吧……咱啥时候动身?”瞬间,我好像看见周守捧着干瘪的荷包躲在厕所哭的情景。
三文鱼原来是这个味道。我虽然不太习惯那芥末味,但想到它的价钱,我就觉得自己深深的爱上了它,远胜过食堂里我最钟爱的宫保鸡丁。
席间闲来无事磨牙,我便说起蔻子最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人也找不到。周守忽然咳了两说,说,“程程,我跟你说个事。”
我随口嗯了一声,继续用一块三文鱼狠狠的裹着芥末。
“关于那封邮件……”这几个字一出口,立刻有一股电流快狠准的冲击了我的脑神经一下,我举着筷子望向周守,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起这件事来。
“其实我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前些时候我才想起来,邮件里提到你和头儿醉酒的那件事,但那事儿应该只有我知道,于青是怎么知道的呢?”我想起我在医院时也有这样的疑惑,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苏唯和于青的战火打断了。
“所以呢?”我终于放下了那块三文鱼,觉得应该以一个严肃的态度来对待这个问题。
“我也只是猜啊,”周守摸了摸后脑勺,“我觉得那件事,蔻子可能也看到了。”
我心里震了一下,听见吴妮说,“你什么意思?”
周守继续说,“其实之前我一直都在想,到底蔻子有没有看到。因为是她先接到你的电话,而且她在电话里跟我说她正好就在那附近,很快就能过去。正巧我当时手上还有点事,所以耽误了一阵才出门。但是我都到那儿把头儿弄醒了,蔻子才过来。”
我的心里忽然跳得很快,那感觉就跟在看动画片柯南时,那大头儿子食指一伸,说“凶手就是你”时一模一样。
“我本来也不想再说这个事儿了,但昨天蔻子还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借几本专业书,可你给她打电话却找不到她,我就更觉得有点奇怪了。”
我想了想,然后说,“周守,蔻子不是那种人。她要是看见了,她一定会告诉我而不是告诉于青。”
周守讪讪的笑了笑,说“我也就是瞎猜,你提起蔻子我才顺便发表一下意见。纯属八卦啊,当给你们下饭吧。”
吴妮恶狠狠对周守说,“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会,来这么高级的地方也堵不上你那张低级的嘴。”周守赶紧解释,“我这不是关心你的闺密嘛……”然后两人又开始聒噪的拉锯起来。
虽然他们俩都是为了我在喋喋不休,但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脑子里都是那个羞涩的站在我寝室门口,甜甜的叫我程程的乖巧身影。其实我和蔻子两人的个性完全不一样,我就是个逮谁撞谁的坦克,而她就是见谁让谁的小花,长得又一副瘦小娇嫩的模样,总是被我调戏。但也许正是这样的互补,从我进入编辑部的第一天,就跟她异常投缘。每次组里聚会我跟人拼酒,都是她挺着小身板勇敢的把我扶回寝室。这样的朋友,怎么会跟那种无聊的事情沾边?
为了惩罚周守的口无遮拦,我安详的抬起手,说,“服务员,再来两份烤鳗鱼。”还在争吵的两人立刻打住,然后周守“嗷”了一声,捂着胸口瘫倒在桌上。
回学校的路上,吴妮说,“程程,要不你再给蔻子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我说,“没什么好打的,于青是如何神通广大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吴妮想了想,说,“程程,你是在害怕么?如果事情真的是周守说的那样……”
我笑笑,“妮子,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情没有如果。”
吴妮把眼睛放到了车窗外,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一直在赶论文,所以也没有时间更文,先上一点大家凑合看。
把思维在小说和论文之间跳跃式一件很痛苦的事。
我觉得自己又要开始阴谋论了,我喜欢这个调调……
第22章(下)
在林墨淙消失的第五天,以前兼职的家教中心打电话来,说有一个客户想给自己六岁的孩子请一个家教补中文,那孩子从国外回来,中文不好。给的课时费很高,但是孩子有些难管教,已经换了很多个老师了,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随口问了一下课时费能给到多少,然后被报出的数字震得脑子抽搐了三秒钟,随即立刻做热血青年状回复,“没问题!”
一个六岁小孩嘛,能有多难相处,而且补中文就是聊天侃呗。中国语言文化如此博大精深,不正需要像我这样一个嘴皮子功夫炉火纯青的文学青年去指导一二么。正好那孩子白天要上其它补习班,补课时间都在晚上,与我上班不冲突。老天掉这么大个馅饼我都不接着,除非我是被这馅饼砸傻了。
第二天下班就兴冲冲的往家教中心给我的地址赶去。在公车上听见两个亚洲面孔女学生操着结结巴巴的英文在对话,我猜是一小鬼子和一小棒子结伴出游。想到马上要去跟一个满口英文的小孩磨牙,我忽然涌上一股没头脑激情。
刚想勾搭国际友人,测试一下自己英文能否跟老外融会贯通,其中一个女的忽然操着极标准的普通话问,“哎,‘暂时’用英文咋说?”另一个女的立刻用东北腔回答,“不知道啊。”我差点没背过气去,暗自庆幸还没来得及上前搭讪,要不然三个中国女的齐刷刷操着气死白求恩的英文互相调戏,那该是一副多么毁人心魄的景观。
《撞南墙下一句是什么》第3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