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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却没想到,我的生活里忽然闯进一个人。”苏唯话音一转,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剧烈得我都想伸手去捂着它,免得胸膛起伏太大而丢人现眼。
“她喜欢爽朗的笑,痛快的喝酒,没有节制的吃东西,毫不做作的皱眉骂人,喝多了还喜欢一脚踩在凳子上高喊‘生活就是个屁’。”我立刻皱起了眉,这虽然每一个字都是对我极贴切的描述,但怎么听也不像对一个女性的赞美之词。我都不知该笑好还是该破口大骂让丫闭嘴好。
“她总是很仗义,会帮酒量浅的女生挡酒;很有责任感,我交给她的工作从来都弄得又快又好;胆子很大,敢一个人在传说闹鬼的办公楼里审稿子;但真遇到要争要抢的事情又变得很胆小,连个优秀干事的名头都不敢跳出来和人争。总是在无意间露出温柔的笑容,从来不把别人的错误放在心里折磨自己,让周围的人都觉得很温暖。这样的女生,就算我每天都跟自己说不要去注意她,却总是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心里已经万马奔腾。我莫名的感动,却同时又莫名的恐慌,他说得这人如此善良可爱温暖人心,这是我么?但他要敢说不是,我肯定立刻上去掐死他。
“但我也知道摆脱不了既定的命运,所以我索性公布了于青的存在,并努力对她好,我以为这样断了自己的退路,我就再也不会挣扎了。”
我在心里说,你这哪儿是断你的退路,分明就是断我的生路。想起那段时光,天天听着苏唯在办公室的甜蜜电话,我那矫情的心如刀割啊,也亏得我心理素质好,正常人早精神分裂了。
“那……那你为什么还是分了?”我知道自己嘴欠,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唯长长的叹了一声,“程曦,你不觉得,人一生要是不为自己争一次,那还有什么意思?我已经凭自己的能力找了份还算体面的工作,就算我父亲的生意现在做不下去,我也有能力赡养他们,而且我也不想他们再那么卑躬屈膝的生活着。所以不管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我的家人,我都要试一次,看我能不能争到自己想要的。”
我还在发愣,手上却一暖,已经被他没骨折的右手握住。苏唯望着我的眼睛,说:“程曦,你觉得我能不能争到?”
我慌忙的把手抽了回去。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有红杏出墙的氛围了。即使这个出墙对象我已经垂涎了很久,而刚才那一番温柔婉转的类表白又弄得我有些晕晕乎乎莫名躁动,但我时刻也不敢忘记自己是个有主儿的人,虽然那主现在离我有些遥远,但我决不能做那种吃着碗里瞅着锅的不良妇人。
我正想找个话头缓解一下这暧昧的气氛,忽然发现刘觅睁着大眼睛望着我,我一个激动,赶紧佯装温柔的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刘觅皱着鼻子说:“早就醒了!陈,你的手抱得那么紧,我哪里还睡得着?”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才听苏唯说那些话实在有些紧张,不自觉得就把怀里的刘觅往死里勒着,他倒挺识时务,现在才出声抗议。
我对苏唯说:“那什么,你伤不轻,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先把孩子弄出去。”说完也不等他做反应,抱着刘觅站起来就往外走。但在我打开门的那一霎那,苏唯的声音还是清楚的在身后响起:“程曦,我等着你给我回答。”
我呆呆的靠在病房门口的墙壁上,想着苏唯刚才的那些话,想着几个月前那些过往时空,心里那种冲击比2012还2012。我的记忆还是那些记忆,但现在想起来,又觉得那些记忆好像全都换了个感官。
我一直坚定以为最可怜的是我;后来于青自杀,我又觉得她比我还懦弱得可怜;再后来蔻子变脸,我以为她也很可怜。但其实谁都不知道,最可怜的,是那个我们都以为光鲜亮丽风轻云淡,却谁也捉不到他一片衣袖的苏唯。我们的脆弱都理所应当,因为我们是女人,耍耍脾气,哭哭鼻子,甚至使使手段,都能以女性的脆弱为借口将污点净化得干干净净。但苏唯不可以,他是男人,对着不喜欢的伴侣,他不能大骂;对着无奈的父母,他不能逃避;对着想要的爱情,却不能追求,因为生活从来不是爱与不爱那么简单。
“陈,里面那个叔叔,很喜欢你!”怀中的刘觅忽然说。
我斜眼瞅着他,“小屁孩,懂什么喜不喜欢!”
刘觅一本正经的说:“我在美国,Jennifer跟我说,我要是喜欢她就牵她,要牵得很紧,就是说我很喜欢她。虽然那叔叔说的很多话我听不懂,但他牵你的手,很紧,他喜欢你。”
我又是一阵恍惚,喜欢,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程曦了,我有了林墨淙,他对我很好。在没有苏唯的时光里,我已经渐渐习惯了林墨淙的关心,林墨淙的照顾,甚至是他的微笑,他的挑衅,他的轻吻,他的怀抱,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已经有些忘记没有林墨淙的生活我应该是怎样的过着。什么时候,林墨淙在我心里已经拥有如此超然的地位了?我笑了笑,对刘觅说:“可惜在我最喜欢那叔叔时候,我们却从没有牵过手。但现在,我牵另一个人的手牵得很开心。”
看刘觅一脸茫然,我弹了他的小脑袋一下,“先把你中文练好再说吧。中国姑娘们肯定比你的Jennifer漂亮多了,到时候有你牵的。”
转角处,吴妮正在长椅上打瞌睡。我轻轻的坐过去,但她还是醒了过来,抱着我就是一顿上上下下的猛看,最后哭丧着脸说:“脸上这么多伤口,也不知道会不会毁容。你说你脸要是花了,林墨淙和苏唯还能争着要你么?”
我对她的一腔感激之情瞬间灰飞烟灭,怒着说:“姐姐,来了医院你就没说句吉利话。不是染指就是毁容的,你能念我点好不?”
吴妮长舒了口气,说:“反应还挺快,看来不管咋样脑子还没坏的,万幸啊万幸。”
我一口恶气没接上来,刚想骂两句,吴妮忽然正色说:“林墨淙一个小时前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你手机没电了,就找上了我。”
我掏出手机看,果然关机了。“你跟他说什么了?”
“当时我刚接到警察的电话让我来医院接你,正乱着呢,他一打来,我就全说了。”
“啥?你跟他说我进医院的事儿了?”我有些惊慌,赶忙用吴妮的手机给林墨淙打过去,但那边已经关机了。我想跟他说我没事,让他先别担心,把官司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谁知吴妮又说:“程程,我跟你说个事,听了你别生气。”
我“嗯”了一声,满腹心思都在想怎么找到林墨淙。结果吴妮说了一句话,让我愣了五分钟都哭笑不得,“我一时嘴快,跟他说你被几个彪形大汉截住,不知道失身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男配的重点戏份写完了,我可怜的男配……
《撞南墙是用来比喻什么》第5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