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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找你才适合,后来发生了……这件事,就更不方便提及。”莫家勋抿了下唇,继续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过,所以也希望你能答应。”
他的眼中一片赤诚,此情此景说出这样的话,更是让人悸动。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莫家勋这个时候提出,无异于在给她莫大的支撑。这一刻,夏明真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一块浮木。
“可是上次我……”虽然莫家勋表面了态度,夏明真却觉得还是要把话说清。
莫家勋却打断了她的话,“以前的事属于过去,我们应该往前看。我喜欢的是你,不管你发生过什么,这些都在促成现在的你,所以我不在意。”
心被拨动,夏明真突然有些鼻酸,她避开视线,默了半晌,问道:“你跟他……江卓……认识?”
“嗯,”莫家勋没有细说,“见过一面。”
夏明真没有追问,她只是在心里做着决定。
莫家勋却又说道:“其实我的心里也有过私心,那天晚上我去找你其实就是想知道些什么,但你不愿交谈,我就想,你心里应该依然对我有隔阂。那时候我也有过担心,等到后来都没见你再有反应,甚至都想你或许已经用沉默来表达了你的态度……”说到这里,他低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夏明真听得出他在剖析自己的情感,一时更加触动。他也忐忑过,他也患得患失过,却只是没有让她知道。而因为误解,她还一度以为他已经退却。
夏明真突然有些想笑,“我没有解释,是以为你会有芥蒂……”
“……”莫家勋看着她,也有些失笑。
夏明真又正了正神色,“莫总编,其实关于你跟我的事,我之前也认真考虑过……但是,在我下结论前,有些事情,不管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也一定要跟你说明……”
她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
莫家勋看着她,半晌,回道:“好。”
这是一段追溯久远的回忆,夏明真一直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向谁提起,可是没想到这一次会破例,并且是跟那样一个人。也不知是已经宣泄过一次,还是面对着的是曾经同样向她展露过最不堪一面的人,她的语调一直很平静,就算几次心潮起伏险要失控,还是被她压制住。她也没有保留,从认识到结束再到重逢再到撕-裂,从偷-食-禁-果到上手术台,原原本本,她都一起奉上,甚至,还有关于与周炜业的那七年。生生死死,离离合合,有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在面对一个牧师,在倾诉着自己的生平,祈求宽恕,祈求解脱。
车外风雪不停,角落开始积起雪,车内的时间仿佛静止,只有两个人,一个低着头,一个侧着身,任声音在空气中停停顿顿的响着。
那是一段漫长的追忆,说到最后,人还在,心却像是一下空了。
夏明真长长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眼眶湿润。
感到气氛的凝滞,她笑了笑,说道:“这就是我的事了,很糟糕是么?”
“没有。”莫家勋动了动身,递给她一张纸。
夏明真醒了醒鼻子,又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一度自闭着,祈求安宁却又害怕……”说到这里又有些心酸,突然觉得多说无益,就又笑着不谈。她拭去眼泪,收拾心情看向莫家勋,她把一切毫无保留的说予他听,现在就等着她的反应。
莫家勋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他摆在她面前,打开,“下班前我早离开了半个钟头,希望尺寸能合适。”
夏明真已经整个惊呆,那个蓝-丝-绒的盒子里,一枚戒指静静的躺着。
突如其来,措手不及。
莫家勋意-欲-满满,夏明真只觉再无退路。
……
三天后,酒吧里,贾全抬头,满是疑惑,“你不知道明真出了点事,被辞职了么?”
第32章赎罪
江卓这几天过得有些艰难,他就好像满肚子火偏偏怀里又抱着个气球,想要宣泄又不敢用力,憋得他快要疯了。
那天夏明真的揭露让他惊慌失措,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夏明真最后那句“你别逼我”声嘶力竭,像是他只要多动一步,她就能跟他同归于尽。他其实还有满心的疑惑想要问,可是最终只能尾随着跟她回家,然后停在楼下留在车里,看着楼上的灯亮了一夜。莫家勋来他也看到,差点忍不住再次上去,最后却还是按捺住,然后看着他很快离开。
那天晚上他一夜没睡,心里就像是积满了沸腾的熔浆,将他不停炙烤着吞噬着,不给他丝毫的安宁。曾经他一直以为是夏明真对他不起,却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他想做很多事情,把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的告诉她,想尽办法来弥补她,或者找出当年的罪魁祸首好好发泄一通,可是想到最后他觉得做什么都不对。他就像是困兽,拼命的想挣脱出笼子,可是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他从来可以不管不顾为所欲为,可是面对那样的夏明真,他无计可施。
更何况,还有那个孩子。他对孩子一向没有太大的感觉,可是当他听说他曾经留下过一个小孩时,他全身都发麻了。而只要想起这个孩子被拿掉,他就觉得不寒而栗。年少时候他看着夏明真手指被划破一道口子都能揪起心,现在想到她还受过那样的苦,心都快要痉挛了。
他暴躁着郁闷着,可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每天晚上守在她楼下,然后挠心挠肺的难受。而在这时,大哥江成的婚期又到,他又不得不回去。
大哥江成的婚事老早就定下了,原本他还没什么,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哪还有什么心情,再加上母亲那边不停啰嗦,他被激的都想不回去了,要不是最后大哥好言软语的请求,他还当真能翻脸不认人。可是人回去了,气还没消,等看到江母时,恍然间,千头万绪仿佛又被理出了一条——当年若不是她将他关在家不让出门,若不是她拿着钱给夏家,一切怎么会发生!终于找着了撒火的对象,他立马就变了脸,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他又遇上了夏明真,就千方百计扯别的由头找麻烦!结果一场婚礼下来,宾客笑逐颜开,他这个伴郎,人前面无表情看似配合,人后阴阳怪气找足了茬,江母等人,则是时刻提心吊胆,生怕他一抽风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等到婚礼结束时,江母自觉不再受制,也不愿忍受这王八犊子的气了,再见他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一拍桌子就掐了起来。掐着掐着就又提到那年江卓有眼无珠的事。之前她赢了那个赌,从此就存够了打击江卓的资本,江卓自知理亏,多少年来没能在她面前抬起脸。可这回不同了,江卓心里攒着火,她再提这茬,不是自个儿往枪口上撞么,江卓见她又来冷嘲热讽,当场就暴走。他要翻起脸来根本不管是他爷娘老子还是谁,人家来一句,他能回十句,还什么难听捡什么说。江母以前早就听闻过自家儿子说话尖酸刻薄的美名,这回亲自见识,没给气疯,她气得哆嗦说你是想要把我气死么!江卓丝毫不惧,只回道您要气死了那是老天爷长眼省得您再祸害人间!最后还是老爷子忍无可忍,一拐杖扇了过来制止了江卓的大逆不道,可是这一拐杖,又将江卓扇出个“老子这就滚,以后你们别求我回来”,这下,不单是江母,连江父都快要气死了。
《本非善茬讲了什么》第4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