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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一方:晚上好!
许久,她都要下线了,七年回复:看你IP显示B市,你出差了?
在水一方:是啊,出差中!
门铃在响,应该是送餐的服务生,敲了几个字,按发送键,然后隐身。匆忙套了件外套就去开门,当秦珩一手拿着电话倚着门,淡淡地斜了她一眼。她自觉眼花了,猛摇了下头,不大敢相信,此情此景也能遇见。
未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秦珩不请自入,顺带把门也上了锁。余静犹如做梦般,吃惊地望着他。
周六王太后还说,秦珩在西部呢。下一秒大脑里冒出一个可怕又搞笑的念头,那就是王太后和秦珩合谋。电光石火间,就被她扼杀了,若是王太后知道秦珩闹离婚,秦家恐怕要大乱。如果梁微和秦叔叔的事情浮出水面,那秦家颜面何存?以秦珩的个性,不会冒这种风险。
秦珩不打算理她,脱掉外套,直接去卫生间。余静坐在沙发里,纠结烦躁。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也懒得折腾逃路了,借用他的话,如果他真有心要她,她能躲得了?
她没有更多的心思纠结这个问题,秦珩这男人……她应付的乏力。浴室的水声停了,然后他裹着一条浴巾出来,身上的水珠都没擦干,灯光灼灼,精健的肌肤星星闪闪。
看了一眼,幽幽别开脸,全身都不自在,电视节目换来换去,心敲响锣鼓,心底五味翻卷。来时可没想会和他狭路相逢,而十几天了,他也没为难她,精神放松疏于防范,根本就没有对付他的腹稿,现在他突然来袭,处事不惊的她,一时间也失去了方寸。
秦珩显然没有她纠结,吹了头发,往床上一躺。余静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却不知所云,心乱如麻,时不时偷偷窥视床上趟挺直的男人。他睡得过于端正,连呼吸都没听到,余静心打盹,一个念头冒上来,他不会突然停止呼吸吧?
念头如雷电,行动没受控制,她快步走到床前,用手探了探他鼻息,然后才大喘口气。在她要走回去时,秦珩猛地睁眼,捉住她的手一用力,余静就被扯回摔在他身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暗流涌动的暧昧,余静晃了下神,要挣脱起来。秦珩并没有多用力,双手松松垮垮地环着她,黑眸一眨不眨。这个姿势,暧昧亲昵,腾一下,她的脸就红了,在明黄柔和的光亮里,更是不胜含羞。
“秦珩你放开我。”她不敢乱挣,深怕不小心触碰他的禁区,他说的那句话犹如在耳畔。他说你越是挣扎我越是来兴趣。所以,她只好细声细气秉承商量的语气。这十几天她想的很多,无非是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每次拿起电话又犹豫了。本尘封的记忆,因他的蛮不讲理,如潮水般袭来,她没任何招架之力。
在他结婚后在去回忆,余静觉得自己很无聊也很可耻,可回忆之闸一旦打开,就如决堤之势凶猛不可挡。在想起现实,更是心酸难以抑制。
“别动,就这样,睡觉。”把她的头按进胸膛,声音有说不出的疲倦。
余静心一动。这是他进来这么久,说的第一句话,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柔软。要知道这个男人不管多狼狈疲态,从来都是姿态从容淡然,可这样的他,余静鬼使神差的竟然乖乖地闭上眼,以这样一种难受的姿势倚着他。
没几分钟,他似乎睡着了。余静试着动了下,他又像是睡得不沉,手指立刻拢紧。不知何时,她竟然也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安稳。梦里,很多画面错乱交叠,恍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把她罩在里面。最后,在梦里,她又一次回到了那条河,梦见他一身汗湿从她身上离开,还有他笨拙哄她的那些话……
可是,那些是在梦里,她都知道,是梦,一再告诉自己不要醒来。她还是醒了,不是后悔,她不是那种往回看的人,可她还是忍不住对人生做出了另一种假设。
只是,再多假设,他们也回不到最初了。他们在一次又一次路口越行越远。尤其是那一次,梁微告诉她,说她和秦珩……如果那时候,她肯用脑子想一想,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错过?可那时候的她,误以为秦珩早对她厌倦了,他身边如花似玉的女子如流云,每次还似笑非笑看着她,仿佛她是最有趣的玩具,有时候还拿她作乐。而梁微对他,又是一往情深……这些都不是她决定冰封往事的理由,而是,梁微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并不打算娶她。她不要,不要爱那个没责任的男人,那时候,她这样告诫自己。
从梦里醒来,她总是有几分不能分辨梦境和现实的恍惚,犹如被梦境砸懵了,要用好一阵才能适应黑暗。刚想翻身,发觉有人从身后环抱她的腰,腿也被压着不能动弹。余静吓了一跳,就算在迷糊,也知道身后的人不是周子扬,何况两人已经分手。而紧贴她背部的胸膛,滚烫的肌肤仿佛是一团烈火,隔着薄薄的睡衣,她也能感受得到。
此情此情,她顾不得思索,努力从他双臂里挣脱,摸着按了床头的灯按钮,柔和的灯光,房间一下子亮了许多。秦珩用手挡住光线,不耐烦:“睡觉。”
她不理,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滚烫,还有汗……
余静蹙眉,这男人还真是折腾人,大半夜的发烧。她匆忙去翻行李箱,她习惯性储备感冒头疼发热药,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
倒了水,扶他起来。秦珩讨厌吃药,从来都是,可没一回这么折磨人的,她放软身段,细声细气地哄他。秦珩死活不肯吃,余静有些哭笑不得,这么一强势的男人,竟然不敢吃药。好不容易哄得他吃药,她折腾了一身汗水,看他也是一身的汗。用盆端来一盆水,用毛巾湿了帮他擦汗,折腾到下半夜,因为担心他,一直睡得不深。然而,等再次有意识时,眼睛还没睁开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边,空空如也。
本是没有完全清醒,这下好了,所有迷糊跑得无踪无影。她坐起来,房里没人,仿佛昨晚那只是她一个人的梦。她怔忪片刻,听到浴室有水声,她这才长长吐气。随后又懊恼,为什么要关心他?简直是典型的没事找虐。
秦珩出来看她坐在床上发呆,精神不是很好,他出来都没有发觉,直到走近了,她猛然惊醒,结结巴巴地说:“你……那个……你好些了吗?”
他想吓吓她,因为折腾一晚,精神也不是很好,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往她身边重重一躺,有气无力地说:“胃疼。”
余静听了脸色变了数变,有点不信又有点怨恨。他知道这是什么表情,记得他刚工作不久,那段时间应酬特别多,所以不小心喝多了,结果闹到医院去。还记得那次,她不眠不休守在他病床前,却和他赌气不肯和他说话。
“秦珩你行,你……”
每次气到极点,她就语无伦次。然而能够气到她的也就秦珩。看她气得双肩都在发抖,秦珩心情渐好,想着今天没什么事情,索性闭目,声音暗哑:“没事,死不了,最近应酬有点儿多。”
《与君缠绵 幸福》第2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