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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让我们那栋楼的女人们看见他这副模样,肯定立刻就会蜂拥而上,将这色美如玉的男人生吞活剥了,连骨头渣都不会吐出来。
当然我旁边的这位已经开始磨牙了。一看见吧台上的林墨淙,钟汶立刻就忘记了来陪我买醉的初衷,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墨淙的方向。在林墨淙旁边那人起身的一瞬间,瞄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屁股坐到了还带着上一个人体温的高脚椅上,定位导弹都没那么准确迅猛。
远远的只看见钟汶的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迎风招展的鲜花,嘴唇在兴高采烈的上下翻动。离得有些远我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不过隐隐有些高兴,高分贝复读机终于转去骚扰其他人了。酒吧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听着倒也舒服,我想着这音乐刚好下酒。
不过这舒服还没持续到酒端上来,就被划空而来的尖叫声毁灭了。能发出如此高频率长时间尖叫声的,据我所知世界上只有钟汶一人。
难道林墨淙酒后耍流氓?!我慌忙抬起头,看见钟汶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呆坐当场,漂亮的裙子上竟都是些呕吐物状的东西。
虽然钟汶平日有些三八,但我还是挺喜欢这个直白爽利的朋友的,乍见她如此狼狈的样子,我立刻火冒三丈。本来心中就为苏唯的事憋了一把无名怒火,现在巴不得有个替死鬼过来让我泄愤。所以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蹦上前去指着林墨淙的鼻子就开骂,“你有没有点绅士风度啊!你作为一个律师,喝酒也就算了,竟然还喝得这么醉?喝醉也就算了,你还喝吐了!喝吐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吐到钟汶的身上?律师是多神圣端庄一职业啊,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人……”
越骂越顺,竟然觉得无比的酣畅淋漓,以至于有人一直在旁边拉我的手也没觉得。直到我把胸中的怒火都发泄完了,带着胜利的笑容转头准备抚慰钟汶受伤的心灵,却发现她的脸色青黑,眼里迸发着要杀人的光芒。
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这气场……怎么好像是要杀我?
钟汶高分贝的声音又在旁边响了起来,“程程你干嘛啊,这不是人家林律师……吐的!”
我茫然的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钟汶旁边的吧台上趴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男人,嘴角还残留着酒精和食物的混合物。我眼前一黑,完了,骂错人了!
旁边那个被我整整骂了五分钟的男人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仍是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窘的恨不得喝醉吐死晕过去的人是我。
那罪魁祸首奄奄一息还不忘同钟汶道歉,“对……对不起啊小姐,我本来只想跟你说这座位是我的……但你香水味太浓,我就一个没忍住……”说罢作势又要吐,钟汶脸都绿了。
这时有一个西装革履的正常男人走过来,将那神志不清的罪魁祸首从吧台上扶了起来,又连连向钟汶道歉。原来他们几个都是林墨淙所在律所的律师,一听都是精英白领认识,钟汶的脸色立刻都又由绿变粉了,做娇羞状道,“没事没事,赶快扶他回去休息吧。”并且淑女般大度的拒绝了干洗费的赔偿。
那男人又向钟汶郑重的道了歉,接着冲林墨淙喊,“墨淙,我先送他回去,你喝了酒也别开车啊。”林墨淙挥了挥手,那男人便扶着醉成一滩烂泥的罪魁祸首走了。
钟汶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混合物的恶臭。我觉得林墨淙的眼光总是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蹭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于是我打着哈哈说,“啊,那啥,刚才不好意思啊……我先送钟汶回去换衣服。”说着手指猛戳钟汶的手臂暗示趁林墨淙酒醒之前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还没等我把钟汶从椅子上拽起来,那半天没开口的律师终于说话了,“程小姐刚才骂的那么爽快,现在就这么走了,有点失礼吧。”
我心中叫苦,他口气虽然很平静,但深受港台电视剧毒害,我觉得律师都不是好惹的,动不动就把自己的啥权啥权挂在嘴边上,我刚才骂得那么豪放,还不知他能数出多少个被我侵害的权利来。
“那……那我也跟你道歉了啊,实在不行,你就骂回来吧,我绝不还口。”我眼睛一闭,做出了大无畏的表情。
耳中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我挣开眼,看见林墨淙竟然望着我笑了起来。我不知他想干什么,不过我知道他肯定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一旁的钟汶已经实在忍受不了自己惨不忍睹的模样和一身的异味,看着我和林墨淙没完没了的磨叽,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说,“你们俩慢慢算账,我先回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了。”言毕还不忘冲林墨淙娇羞的一笑。
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因为不想失礼于美男前,毅然决然的飘走了。我孤立无援的站在一个不好惹的男人旁边,绝望的想着我应该一下班就回宿舍,哪怕被楼下的疯子烦死,也好过在这里整出个无法收拾的烂摊子来。
我终于还是软了下来,决定以弱者的姿态引发这律师的同情心,“那啥,今晚我是有点冲动了,您大人有大量……”
“你会开车吗?”我还没说两句,就被林墨淙这句莫名其妙的问话打断了。
我愣了愣,他又问了一遍。我确定自己没听错,这才小声说,“刚拿照,算是会开,但没上过几回路……”
“那行,开车送我回家吧,算是道歉。”说完他就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抓起他的西装外套一手拉起我的手臂向门外走。我还来不及分辨,便被他抓到他的座驾那辆银色七系宝马旁边,步伐之快,完全没有刚才那半醉迷离的样子。
我有点肝颤。学开车完全是因为本科毕业时怕找不到工作硬着头皮匆忙学的,家里也没车让我常练手,读研究生后更是方向盘都没碰过。猛一上来就整个七系宝马让我开,我还真是有点不敢上。其实我贱命一条要真出车祸没了也就没了,但要是一个不小心把车磕了碰了掉块漆缺个灯什么的,我拿命赔还怕他不干。
“啊,林律师,这宝马看着也不便宜,要不我出打车费您打车回家行吗?我这可是出于对您身家性命负责任啊……”我试探的建议着。
但林墨淙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自顾自的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我还试图以主人翁精神劝说他两句,却□脆的“上车”两个字把剩下的话噎了回去。
宝马被我开成了QQ,以龟速在宽敞的马路上蠕动着。
“照你这么开,估计我到家就后半夜了。”林墨淙在一旁单手支着头望着我打趣的说,轻风从开着的车窗里吹进来,扬起他额前的发,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我早说让你打车了,我都愿意出血付车费,你自己非要我开车送你的啊。”我小声嘟囔,他后半夜到家,那我到学校估计就天亮了,我都还没埋怨,他倒先抱怨上了。
林墨淙微微一笑,再不说话,好像闭目养神去了。
《撞南墙了是什么意思》第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