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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玉喜(劫缘)》全本免费阅读
南方的六月似乎真的如这沧凌城的风土人情一样,一半清凉,一半炎热。
这不,翌日的清晨再一次循规蹈矩似的将昨日的热气和浮华洗去,准备将一段短暂的清冽人间重新来过。
但陈府的下人们始终认为今日与前些日子是终归是有些不同的,因为今天自己家的老爷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忽地不许他们做活了。
陈府当下最有分量的四个人一大早都聚在后院的屋子里,坚决不允许旁人随意走动和接近。这四个人里除了陈家祖父、萧喜和陈织梦以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萧喜昨日耍聪明要抓的对象,只不过当时被老先生半途“截胡”了去。
以萧喜为头的三个人齐齐围在床边,仔细瞧着躺在床上的这个几乎半死半活的“人”。
可能这个“人”实在是病入膏肓了,按照陈老先生说的话,他已然是数日没进人食且多日不见阳光,所以当他被暴露在阳光下时就与旁人的状态形成了鲜明对比——瘦得皮包骨不止,皮肤还因长期缺少阳光照射而显露出一种可怖的“死人白”。
此人平躺在床上时,若是不知情者看到了,还以为是家里死了人呢。
其实此处刚开始时的确有位“不知情者”,那就是陈织梦,她属实是被吓得不轻,但很快也认出来躺床上的老面孔,内心的恐惧转而就变成了哀痛。
若暂且尊称这个“人”为老先生的话,这位张氏老先生服侍陈府这么多年下来,已经算是看着陈织梦长大的一号人物了,陈织梦本以为老先生年纪大了早已告老还乡,却没想到变成了这番模样。
昨夜萧喜就和陈家祖父提议过,莫要继续藏着这样可怜的老先生,越是藏着就越是害了他,既然是种怪病,那总有能治的方子,最起码在萧喜的帮助下,能暂且让其与那位同样患病的男子一样缓一缓。
后来,两人都愁起了个问题,此事该如何面世,同一屋檐下对旁人暂且可以瞒一瞒,但面对陈织梦又该如何应变呢?
在陈老先生一筹莫展之时,萧喜反倒建议:“还是让她知道吧,毕竟这样一位老先生对她来说也弥足珍重吧。”
“可是织梦如何能接受?”陈老先生摊了摊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啊,在外这些日子其实经历了不少,她比你想象的要坚强许多。”
萧喜模糊地点了一句,但并没有明确点出她话语中的言外之意。在历尽了平台镇的过往后,她心知这其中所谓的“经历”不如让它自行散了去的好。
“何止是能够接受被折磨成这副模样的他呢。”说着说着,陈老先生也不知是何时就乱了方寸,眼中噙了泪。
“我知陈老先生的顾虑,您是担心让她知道这位老先生被折磨成这样是您一手造成的吧。”
陈老先生无言抹了抹眼角。
“其实有些人总是这样,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总是逼着自己去面对最悲观的那面,把所有的错事都归揽在自己的身上,也让自己去接受最破碎最悲催的现实和结局。这些人总是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或者自己是否真的知晓事情的原委,他们都会这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加坦然地去接受心里的那份格外沉重的负罪感。
陈老先生当初为何要把他藏起来呢,因为您的初衷是想保护这位挚友,所以您的初心不坏。
您现在因为我的出现让自己知道了那时候的做法完全不正确,所以您清醒后,又开始觉得是自己的优柔寡断和内心的怯弱而不敢向我坦白实情,因此才耽误了挚友。
可是从前的您对此所谓的怪病并不了解,而您的初衷足以证明您的善,您不需要在了解事实后为您之前的善而感到愧疚和为难,乃至于要像负荆请罪一般非担下莫须有的负罪感不可。
您现在这副模样,总让我反思着昨晚我肆意揣度人心而莽撞行事的行为是否正确实在令我惶恐。”
陈老先生闻此肺腑之言,尤为惊诧。
“姑娘年纪不大,活得却比我通透。”
萧喜自嘲似的笑笑:“不然,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能是看到您如此模样,于心不忍。而我,其实活得并不通透,甚至比谁都看不开呢。”
《昭玉的意思》53 血灾重临1(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