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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宇文邕也散着头发泡在水中,耳边似乎还响着云澜清脆的声音。
“……天和五年,我于大雪之中丧命,然后孤魂飘荡了数百年……建德五年我在建康城中,听闻北周皇帝崩逝去……”
云澜的话虽简单,却同自己梦中所经历的一一应对了。她,居然是两世为人。难怪早年对崔姓表兄一家的态度极为冷漠。她一早抗拒嫁给自己,也是因为她从前世得知自己将为傀儡皇帝,将会早逝的缘故了……
宇文邕心中很迷乱,有为云澜前世的遭遇而心疼,也有为她当初明知道自己将走的路却一直瞒着的不悦,但是却没有害怕。
让内侍宫女服侍自己装好了衣袍,散着一头长发入了卧房,见云澜正坐在床榻边,及腰的长披散着,双眸深幽不知看向何处,面上肌肤因刚出浴之故,散发温玉样的光泽,但却是无半点表情的,红唇也紧紧抿着,纤秀的腰背挺得极直。
宇文邕恍然间有些明白云澜的用意,直直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颚,低声道:“你,之前不告诉我,为何现在又告知呢?”
云澜看着宇文邕,眼中似乎有流光溢过,没有挣脱他的大手,笑出声道:“你想不出我这样做的原因么?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宇文邕闻言,脸上也溢满了笑容,薄唇勾起,一把扯起云澜紧紧抱住:“阿澜,今生你我能够相守,当真是上天的恩赐!”
云澜虽然觉得腰肢被他搂得太紧,但是却也没有挣脱,只是轻笑道:“你就不怕我是孤魂野鬼么?”
宇文邕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松开了一些,低头对着她的红唇就亲了下去,知道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才低声笑道:“恩,当然怕了,只是你已经吸了我的心与魄了,再也逃不得了……”
云澜粲然一笑,长睫之下双眼皎如明月,搂着他的背踮起脚亲上了他的下巴……
帷幕低垂处,梅香暗动。被褥间,乌发如云轻拥,娇玉软似无力……
待得小夫妻俩□已毕,兀自拥在被褥下低语。
“你将亲子换走,宫中的孩子,以后你如何打算?还有那突厥公主,你又有什么想法?”云澜趴在宇文邕身上,扯着他的长发编着小辫。
“宇文赟虽是我的亲子,但是若依旧留他在宫廷之中,只怕依旧是重蹈覆辙,我怕会忍不住杀了他。毕竟,如你所言,他是我的亲子,虽然来自与李娥姿的谋算。如今给了他一个太子名号,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儿子才是我看重的。至于突厥公主,我要她在宇文护死之前,入不了中原。我已经将周虎还有小虎子都给了九弟,九弟知道该怎么做的。”
云澜一愣,不太放心道:“若是陈国公以突厥同大周的联合为重,他如何会因为你而耽搁使命呢?”
宇文邕捏住云澜的脸颊,沉声笑道:“我宇文家的男子,是不会甘心被突厥人小瞧的。你放心,他那里,我都已经做好了戏。再说了,阿史那氏来长安是七年以后,我不过是让这时间变得更久一点而已。”随即伏在她耳边,说了在宇文纯那里做下的准备。
云澜听了忍耐不了,咯咯直笑,“你真是的,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啊。”柔软的双峰在宇文邕结实的胸前撩动着,引得他的眸色又变得极为深邃。待云澜还没笑够,突然一阵颠覆就被他压在了身下,还没开口,便被他亲住,四腿相缠,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二十一日,宜喜宴嫁娶,正是齐国公宇文宪大喜之日。因婚事由宇文护亲自主持,就是身体不大好的凉国公贺兰祥也到了场,长安城中的豪门大族的家主又岂敢不到呢?婚事场面比之皇帝当日迎谢氏夫人盛大了许多。众人见状,面上虽然都是笑容宴然,但是心里怎么想的,却是不为他人所知了。
藕花前厅中坐着的,都是年轻一代,当首的自然是宇文护的几个儿子,然后是贺兰祥长子和次子。这几个人也不将厅中其他人放在眼中,自顾自的喝酒交谈。
贺兰让对着宇文会举杯道:“二哥的腿如何了?还不能下地么?”
宇文会闻言,脸色有些冷,想到弟弟如今还不能行走,心中就怨恨起宇文邕来,虽然说是没有查出有人动手脚来,但是好端端地坠马,怎么都说不过去。
“再养上段时日应该就会好了。”宇文静瞅了兄长一眼,喝尽了杯中的酒。心中却在嘲笑大哥的愚蠢,想以此来怂恿阿父再次废黜皇帝,真是蠢。不过,弥罗突那小子,要是忍不住乱动起来,呵呵,到时候自家兄弟几个不知谁也能坐上那把龙椅了。
……
正靠门的角落边的小案后的男子,身高伟岸,器宇不凡,但是一身衣着却不同于在坐之人,大袖宽袍腰缀玉珰。一派自斟自酌,气度浑然。
杨坚一眼就看见了角落中的男子,撞了下尉迟勤,示意他留意下。
尉迟勤扭头看了一眼,便不大在意道:“陈国的质子始兴郡王陈顼陈绍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留意的?”
杨坚摇了摇头道:“原来是他,阿勤,你小看他了。多少在他国为质子的,有他那身气度?他若是被送还陈国去,必定会成一番大事的。”
尉迟勤又看了陈顼两眼,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能耐,扭头瞅了一眼宇文会几人一眼,悄声道:“你这话说得不对,他要成大事,前提是得回陈国去。这事还是要看晋国公的意思呢。”
杨坚笑了笑,起身步到了陈顼案边出声道:“这位便是始兴郡王了,在下杨坚。”
陈顼抬头看向杨坚,眼中波澜无动:“哦?原来是杨大将军之子,有礼了。”
“郡王一人独酌未免太过孤寂了,不如同在下畅谈一番?”杨坚以为自己眼光锐利,绝对不会看错人的,这个陈顼,值得结交。
陈顼心中暗思,自己已经在长安为质九年了,想到了远在建康城为皇帝的兄长,他知道,自己若想回到江南去,除了让兄长没有忘记他这个弟弟,便要看北周的朝廷中能有说得上话之人了。便也没有拒绝,笑着同杨坚交谈起来。
而其余诸人大多见怪不怪了,只因为杨坚爱好结交身份不同的友人,众人皆知的。
另一大厅之中,宇文护同妻子元氏高坐正位,受了宇文宪夫妻的跪拜,直到听闻侍卫匆匆来报说陛下携谢夫人亲临齐国公府了,他的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
贺兰祥捂着拳轻声咳嗽数声,不用看,她也知道痰中定有血丝。看了表兄不以为然的样子,他知道表兄如今是谁的劝也听不进去了。暗叹一声,他起身道:“陛下既然来了,我等自然该去大门外候驾的。”
宇文护虽然不喜,却也不好扫一向亲近的表弟的颜面,便起身率着厅中众人出厅,往正门而去。这里这番动静,藕花厅那边自然也得了信,众人纷纷整理衣冠出门迎驾去了。
陈顼在众人身后跪拜之后,悄悄探了下头,看见御銮之上下来的天子,才及弱冠的君王却有着刚棱有力的轮廓,修长而浓黑的双眉轻扬,眼角微微带笑地和宇文护在寒暄。任谁都以为那是一个极为忠厚的青年,就是陈顼也难以分辨出那笑容的真假。直到御銮之后的銮轿之下的女子出现了,陈顼才发现了宇文邕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双眼好似湖面荡漾起波澜。
《与君临天下同款的霸气名字》第8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