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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官他们也很苦恼,实在让本王过意不去。这才想到搬到王姐的宫殿里来。只不过,没有得到王姐的允许就爬上王姐的床是对王姐的不尊。”他看了一眼我的床,貌似遗憾的摇了摇头:“所以我才下令将我的床也搬了过来,王姐不会怪我吧?”
他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如果忽略掉他一边说一边往我的澡池里走的动作我可能会更加相信他!
我哼了一声,将他脱下的外衣朝他狠狠扔过去:“艾鲁克!”
艾鲁克的脑袋立刻从隔壁伸了过来,眼睛闪亮的看着我:“王姐果然也希望能跟我一起沐浴吗?”
我无语以对。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偶尔寒暄两句
等艾鲁克洗完澡,甩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我在两张床之间挂上的屏风,立刻不满的看了我好几眼,我没理他,他只能委委屈屈的咽下了。
侍女委委屈屈的捏着大帕子跟在艾鲁克身后,我只能瞪艾鲁克一眼,接过帕子,把这小子按在我的膝盖上为他擦起头发来。
艾鲁克立刻像只被捋毛的狗一样舒服的哼了哼。
那屏风其实个架子,我在上面挂了两张挺宽的羊毛毯子,一点儿都看不透,头发刚一干,艾鲁克就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儿,对着毯子瞅了无数眼,终于丧气,老老实实的爬上了自己的床。
隔了一块毯子的方寸之地,就是这个世界里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这样的感觉真好!
听着艾鲁克细细的呼吸声,旅途的困倦立刻袭了上来,我微笑着闭上了眼。
或许是旅途劳累的原因,睡了一晚上起来反而浑身酸痛,脑袋也难受得厉害,让我揉了又揉。
艾鲁克早已起了,屏风外的大床上还整整齐齐的折叠着艾鲁克的外套。而我的枕边,则放着一朵还带着露水的黄色小花,我禁不住微笑,感觉头疼也好多了,只是暗骂了一句,这艾鲁克学别的不行,怎么我随便提的一句话他却记得这么清楚,倒知道送花讨女孩子喜欢。转而一想,才擦觉艾鲁克也快十六岁了,这样的年龄,或许不久他就会娶妃了吧,堂堂一国之王竟然连个侧室都没有是会招人笑话的。
其实如今的艾鲁克是十分勤劳的,据说,他每天都要一大早起来练习剑术和箭法,然后跟大臣们商讨国事,往往连午饭都要仆役送到议政厅里用才行。后来,因为这样太费事,艾鲁克还干脆在议政厅旁边开辟了一间膳食所,若是国事商讨得太晚,所有的大臣都可以在这里用餐。不知道这算不算职工食堂。
艾鲁克勤政当然是好事,因为我也隐隐察觉,如果埃及的扩张再这么继续下去,最多三四年,一场遍及两河流域、尼罗河流域还有遥远的地中海地区的大战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展开。毕竟,土地和人口,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不垂涎,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埃及一口一口吃个干干净净呢?而已经打了这许久的仗的埃及,又真的会有这个实力跟所有国家为敌?
我其实很难想明白那个英明的埃及法老为什么要这样强行的对外征战,这种劳民伤财的战争的确是掠夺财富的好方法,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转移国内的矛盾,可是这也太频繁了,频繁到我隐隐察觉到了赫布美瑟斯心中的迫切和焦急。但是,如今态势正强的埃及,到底有什么会让这位伟大的法老陛下如此忧心呢?我并没有听说埃及有什么大动乱啊!
我捻着那朵花轻轻嗅着,机灵的侍女已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我让她们寻了个瓶子装上水,将花插了进去放到梳妆台上,这才让她们服侍我更衣梳洗。一切完毕,又有人捧上热腾腾的食物。
我看着那一碗面食实在有些食难下咽。我得承认作为一个孤儿我可不避免的对食物有天生的占有欲,绝对不会浪费,所以,一切能够入口的东西我都能饱饱的吃上一顿。可是,我还得申明,我到底是南方人,主食从来都是稻米而不是面粉,这一顿两顿汤饼什么的我会觉得很美味,可是,真要我这么吃上一辈子那也太折磨人了。
我皱着眉一脸苦大仇深的吃下汤饼,侍女们有些心惊胆战,跪伏在地上乞求我的宽恕:“殿下,是食物不合胃口吗?请您饶恕我的失职!”
自从塔伊不知所踪后,面对邻国如火如荼的战争,我只能派出了一百五十名亲兵前去查探。可是,大漠辽阔,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查出一个人的下落?更何况,我心里其实已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再加上以前清理过一次我殿里的人员,所以这些侍女其实都是新来的,对我多有几分畏惧。而这种畏惧,我并不想刻意的去消除,作为上位者,就要有上位者的姿态才行,亲切而不亲近。
我让她起来,然后灵机一动,询问这些侍女是否知道稻谷,并且详细的描述了这种植物,甚至还尽我可怜的一点能耐在布帛上画了出来。
侍女捧着我的亲笔作一脸迷茫,我瞄了一眼那副似乎有点抽象的画,不得不承认自己貌似没有这方面的天才,只能作罢。不过,我记得埃及是有种水稻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而已。但是,既然这是一种将来会在埃及大面积种植的农作物,那么,如今就应该有野生的水稻吧?或许我应该让商人们去埃及帮忙找一找?比起小麦来,稻谷的产量可不小啊!
“殿下,菲戈罗求见,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正从水稻一事想到更多的我擦擦嘴:“菲戈罗?哦,是的,很久不见他了,请他进来吧!”
我走出内室,坐到外面的首座上,轻轻的揉着太阳穴,身后的侍女则一丝不苟的摇着羽毛扇。
菲戈罗就是我那座位于巴比伦城外的大庄园里的总管,是那座庄园上唯一有资格随时进宫的人。当然,我并不怕他欺上瞒下私吞不报,因为这个菲戈罗只是一个平民,即使他被我选中成为总管家我也没有如他所希望的那样赐予他贵族的称号。这或许会让他有所不平,但是,作为王族的我却对平民和奴隶有绝对的杀伐权,我需要这个。
脑袋的安全应该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在贪污和懒惰面前三思而后行了。而我虽然没有赐予他贵族的称号,却容许他随意进出王宫,这可是普通官员也没有的极大荣耀。另一方面,我也同意将庄园上的收成分一定的比例给他,虽然比例极小,可是,堂堂王女的庄园,即使是非常小的一部分,也是一个客观的数量。所谓多劳多得,这显然极大的调动了这位精明的总管的积极性,咱们社会主义国家的分配方式还是有他的长处的。
对,我就是在干打一棒给一个甜枣的事。既用身份牢牢的控制住这位在我的庄园上享有极大权利的人,又用利益吸引他无比热情的为我办事。
菲戈罗是个比较瘦小的人,这在大片高大强壮的西方人当中简直就是个异类,而且这个三四十来岁的男人居然还留着一把小黑胡子,嵌上一双豆子一样的眼睛,真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虽然实际上这个男人非常精明。
《巴比伦巴比伦王妃》第8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