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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的老管家望着窗外人流涌动的热闹劲,不由得仿佛回到了国公爷年轻时,定国公也曾有过一段相对辉煌的过往。
“快去前面,欧阳家的少爷们到啦,几个哥儿开始出题了。”后院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顿时好多姑娘们开始往外院凑,想要看看有谁能让欧阳穆露怯不成。
梁希宜的两位哥哥都就读于鲁山学院,学习虽然不是顶尖的人却也算是上等,饶是这样也没考过欧阳穆,他始终淡定自如,回答起诗句来连个磕巴都没打过。
众人惊讶不已,尤其是几位大学士,不由得互相说道:“怎么没听说骠骑小将军学问这般好呢,怕是在欧阳家耽搁了,若是生在书香门第,能够成为大文豪也说不定,糟蹋了这么个读书苗子去带兵打仗,真是令人心痛呀!”
欧阳穆对此嗤之以鼻,上一世倒是喜欢诗词书画呢,成日里自以为是混在胭脂窝里,家败了屁都干不了,还要靠妻子撑起整个家。想起妻子,他的目光忽的温和起来,再撑一天,再撑一天他就可以和希宜相守了。
欧阳穆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对于两位大舅子的故意刁难一点都不介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陪他一起过来的诸位子弟门谁都没派上用场。
旁边许多观望的世家子弟,也都诧异于欧阳穆的随和和知识渊博,兴起想要同他交好的意愿,谁说欧阳家大公子难接触了,谁说欧阳家带兵的人性格晦涩了?如此朗朗男儿,温文儒雅,出口成章,一点都不像是传说中的样子啊。
欧阳穆没想到,一场众人关注的婚礼竟是把他的名头又提高了三分,而且是文才方面。他原本就是武将出身氏族新生代的领头人,这时,那些原本自喻清流的世家子弟倒也对他另眼相看,提起新郎官都是赞不绝口。
陈宛身为新任礼部尚书,自然也要客气的过来应酬一会,望着面容冷峻,神采飞扬的欧阳穆,有些后悔当初不如许了陈诺曦去靖远侯府。如今虽然二皇子突然得了怪病,他帮着五皇子筹谋讨好皇帝夺取储君之位,但是还是担忧手握军权的靖远侯府,早晚会破釜沉舟,誓死一搏。
更何况陈宛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看好五皇子,但是他是皇帝心腹,皇上一心为五皇子图谋,又拉他上马,这条路即便是死路,也只能闷头走到底了吧。
他若是退后一步,或者倒戈去捧着皇后,怕是陈家现在就会被皇帝怪罪,出大事儿了。
拦门的几个鲁山书院的子弟,见没人挡得住欧阳穆,不由的有些着急,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竟是连一个题目都没考校到欧阳穆,要不是这题是他们自个想的,都有些要怀疑新娘的大哥是否泄过题了!
梁希治觉得无所谓,妹夫越出色,他还更自豪呢。欧阳穆不是个粗人,还能和妹妹琴瑟和鸣,岂不是一桩美事儿?
他看了眼时辰,决定放人,陪同他一起在外面的同学们脸上却不太好看,他们这么多鲁山学院的才子,居然连个带兵打仗之人都没拦住……
“姑娘,姑娘,新郎官要进来啦!”夏墨拎着裙子跑了进来,同时不忘记捧下未来的主人,道:“欧阳家大公子真厉害,杀的鲁山书院那群清高的书生都没话说了,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梁希宜攥着手帕,见嬷嬷取来红布,盖在她的头上,道:“我把布尖塞在你后面盘着的发髻下面缝隙,千万别用力扯,小心掉了,这盖头是要到靖远侯府方可以摘下,否则不吉利。”
梁希宜嗯了一声,不忘记嘱咐嬷嬷,道:“祖父那头,若是有什么事情立刻派人通知我,否则我回来也不会饶了你们。”
……众人一阵无语,今个是姑娘的婚事,姑娘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欧阳穆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杀到了最后一道门口,来到了梁希宜的闺房内。
两个人都穿着凤衣凤冠绣有凤龙图案的宽大喜服,倒是相映得彰,甚是般配。欧阳穆望着一身红色装扮的梁希宜,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却已经痴了。
“插绒花呀!”有喜娘在旁边扬声提醒着。
“哎呦喂,新郎官看美娇娘都看傻了吧。”调侃的声音此起彼伏。
“插花插花呀。”稚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欧阳穆接过嬷嬷递给他的绒花,轻轻的插在了梁希宜脑后,此时梁希宜带着盖头,他笨手笨脚的摸索着梁希宜的后脑,最终别在她的头上,惹来身后一阵嬉笑声。碍于欧阳穆往日的余威,没人真敢说些开玩笑说荤话,但是欧阳穆自个心头特别热,脸颊始终是通红状态。
“新郎官害羞啦!”
嬷嬷见状命人端上些吃食,都是些有着吉祥名字的小吃,新人必须吃下去,然后在喜娘的引导下前往早就准备好的新娘家祖先神位前面行礼,再分别同长辈行大礼。
碍于定国公府的身体,欧阳穆扶着梁希宜在定国公躺着的床前,跪地行了大礼,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令在场的人非常惊讶。欧阳穆真心感谢国公爷,如果没有她的照顾,希宜未必会过的这么舒心自在。他感谢他替他疼*了梁希宜那么多年。一般情况,女婿对女方长辈行俯身礼即可,尤其是身份高贵的女婿,极少见这般认真磕头的。
欧阳穆攥住梁希宜的手腕,冲着床上似乎是睡过去的定国公,朗声道:“国公爷,欧阳穆今生定不负希宜,否则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声音很大,十分有力,原本热闹的场合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梁希宜眼角湿润,行礼后她就要上轿了,从此以后,她便是靖远侯府的媳妇了。
欧阳穆感受到梁希宜身体的颤抖,急忙捏了捏她的手心,他拦住她的盖头,往自个怀里靠了下,小声道:“希宜,晚上没人了我带你回来看祖父。”
梁希宜一怔,哭的更凶了,哪里有洞房花烛夜往娘家跑的。她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是哽咽的声音,祖父反而更着急。
定国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紧闭着的眼角落下了眼泪,大老爷趴在他的床边,用耳朵靠着他的嘴巴,传话道:“父亲说他听到了,让你们别误了抬轿的时辰,该走了吧。”
欧阳穆点了下头,搀扶起梁希宜。不知道是谁在远处来了句,抱着走吧。众人一阵哄笑,倒是将略显压抑的气愤调侃的轻松几分。
欧阳穆心中一动,拦腰抱起了梁希宜,吓了她一跳。
“干什么!”
“天气凉,我抱着你去做轿子。”欧阳穆温柔的说。
梁希宜心里一阵害臊,却也晓得此时只能由着他走,她总不能挣扎的再把盖头弄掉了!而且话说回来,她今天这身衣服实在是太重了,压的她都快不会走路了。
欧阳穆抱着美娇娘上了轿子,立刻奏乐鸣炮,起轿发亲。乐队在前,乐队后面是新郎,他把梁希宜放入轿内,自个骑上高头大马,只觉得心头的石头落了地,此生再无他求。什么夺嫡,封侯,他真的全不介意!他只想守着梁希宜睡热炕头,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追求。
《重生之镇国公府嫡女》第17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