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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将还在流血的人头扔回海里,见张无惮三人使轻功踏浪而来,又道:“两位张兄弟,令狐兄弟,狮王久等三位了。”摇橹转向而行,不多时就消失在海光天色中。
岸边寂静了一阵,不见异动,方有几伙人露头出来,其中正有昆仑派何太冲师弟师妹西华子和卫四娘。
西华子兴奋道:“听到了吗,金毛狮王就在不远处的船上!”
卫四娘一身劲装,瞥了他一眼,对这结论很是不以为然,低声道:“这都几天了,就是在远海都该能上岸了,怎么只见死人,不见谢逊?”
“难道他们不知道岸边危险重重吗?自然是在等这三名强援了。”西华子道,“何况看尸体源源不断冲上岸,可见海面上自有激战,忙着打仗呢,谁还有心情摇船靠岸?”
这么一说也有理,卫四娘道:“只是也不知道明教洪水旗来了多少人,想来死了这么多江湖人士,他们也讨不了好,没准有生力量已经不多了呢?”昆仑派现在出手,说不定能捡个大漏?
说罢,她左右一看,正看到坐在礁石上的那黑衣人,看他年岁不大、神色怔然的模样,走过去喝道:“小子,你在这地方坐了几天了?”
那人扭头看过来,茫然道:“几天?”
卫四娘不耐烦道:“你看这几日漂来的尸体中,是明教的人多还是别门的人多?”小伙子生的这么俊,怎么痴痴呆呆的?
“几天?”那人仍在喃喃这个。
西华子道:“师妹,咱们走就是了,这人是个傻子……”一语未了,只觉剑光一闪,眼前看的已不是卫四娘和那年轻人,而是青天白云,而后又变成了满目黄沙。
卫四娘见他叫人一剑削飞了丈夫的头颅,整个人都惊呆了,下意识想拔剑在手,手刚摸上剑柄,便觉喉间剧痛,人也没了知觉。
这人出一剑念了一声“一”,杀了卫四娘后又念一句“二”,收剑左右看了看,见那拨跟随他夫妻二人来此探查敌情的昆仑弟子吓得四散奔逃,追上去又杀了三人,方收剑道:“三四五,是了。”
而后他走到卫四娘的尸体旁,说道:“我来此足有五天了。”顿了一顿,想到她第二个问题,又道,“冲上岸边的尸体绝大多数都是别门的,还有寥寥明教洪水旗打扮的。”
他抬起头来盯着张无惮坐船离开的方向,喃喃道:“但我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去接谢逊船队中的人。谢逊早不在渤海海域,只有洪水旗旗众在当饵罢了。”说罢重又坐回岸边海石上,继续望着海面出神。
那头唐洋已经摇着橹运着他们路过一波交战地,只见四五艘小船围着一艘大船在打,船上高挂“谢”字旗。隔着老远听得雷声阵阵,还能闻到连海水味都盖不住的火药味,张无忌奇道:“怎么在海上,火药还能用?”想他哥过年时还一口气给武当山送了满满的一车改良后的烟花。
唐洋哈哈大笑道:“辛旗使和殷姑娘都是使火的行家,他们两人并力同心,合在一块后研制进程大为加快!那黑油浸泡过再晒干的火药粉,只要不是完全被浸透了,都能照常使用,是以扔在水下,还能在近海面处爆炸,可叫这帮子趁火打劫的小人吃足了苦头!”
随着他的话,大船上有数个窗口被打开,从上而下以喷射器淋下黑色石油来,交战的小船避之不及纷纷中招了,又叫火药点中,满船都烧起大火来。
唐洋操纵小艇左突右支,刚开始还游刃有余,在重点照顾后还是中了招,跳脚大骂道:“都他妈瞎了不成!睁大眼睛看看老子是谁!我船上还有贵客在呢!”
大船上一片哄笑声,唐洋一看这最后害他中招的人颇具准头,就他自己被泼了满脸,张无惮等人不过被溅上了些黑点子,心知是手下的小子们玩笑,叹道:“都是我御下无方,惯的他们无法无天的!”
张无惮将袖子往鼻下一闻,笑道:“这不是石油。”他就说洪水旗旗众定然并不会开这么过分的玩笑,周遭都是大火,他们若也中了石油,稍有不慎就该被殃及了。
唐洋就说怎么一股腥臭味,仔细一闻,见果真是墨鱼汁的味道,唯有连连摇头了,道:“这片海域太危险了,咱们再往北走。”说罢再摇橹向前,走出一段后将橹先交给张无惮拿着,自己一头栽下船,洗了一番才重新跳上船。
张无惮详细追问起这初步防水的石油火药混合成品来,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唐洋忙道:“是十天前才通过测试了的,我这次来就带足了,怕写信知会再漏了馅,辛兄弟想写叫殷姑娘给拦下来了,便没跟你说。”
今时不同往日,信鸽飞出光明顶说不定便会立刻叫人给射下来,确实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张无惮欣慰道:“阿离遇事越发沉着冷静了,不愧是我妹子。”其实火药研制有大进展,殷离该是最想立刻告诉他的那个,却能克己忍下,往前推几年,谁都比不上殷离偏激冲动,她能有这等改变,当哥哥的怎能不高兴?
张无忌在旁边撇了撇嘴,立刻就叫他哥拎起了耳朵:“别不服气,你要也能心思缜密如此,别说是一句了,想听我夸几句都成。”
“……”张无忌掀了掀眼皮,便秘脸看了他一眼,憋不住又笑了,“我为什么要心思缜密,每天想那么多事儿累不累?总有人乐意帮我想,我不要当娘,也不要当你,我比照着爹爹长就好了嘛!”
这倒是大实话,张无惮还当真不想张无忌经历如殷离那堆糟心事儿被逼着快速长大,正点头的当口,唐洋带着他们已经又经过一艘大船。
这艘船的制式同前一艘的一模一样,静静停在水面上。唐洋仰着脖子喊道:“我看前一艘船的石油火药都还很充足,你们要去换他们下来,可有的等了。”
张无忌奇道:“怎么这一艘还不是我义父的船?”
唐洋神秘一笑,再往前走,竟然接连看到了五六艘一模一样的大船,却都不见谢逊踪影。张无忌道:“看来令狐大哥说的一点都不错,你们估计放出消息来,把胆敢觊觎屠龙刀的人先杀一波,怕义父他们早就在别的海域偷偷上岸了吧?”
张无惮扫他一眼,看向令狐冲:“聪明人,你猜呢?”
“我猜不出来,我这人想事物最多只想一重,没那脑子也没那心情想第二重。”令狐冲想到他的心魔就是这么冒出来的就觉得心塞,不去看他只盯着张无忌,“不过依我看,你哥才没这么容易叫人猜透,等着吧。”
唐洋带着他们溜了一大圈,顶在第一线战斗的大船已替换过了,方道:“这几日来送死的人已越来越少了,几位先在船上小住,最多不过两日,我们就能靠岸了。”
“我们上来时岸边少说也藏了三四百人,再过两日怕得翻番,我看只凭洪水旗教众应对,得死上不少兄弟,这些天你们本就有伤亡,又连番水战正该歇歇。”张无惮道,“这样,请这两位随唐旗使在一起,我得去光明顶走一遭,调烈火旗和厚土旗来。”
《综武侠之无缺》第22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