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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难以心安,一路上再三问道:“这礼会不会太重了些?”若让他说,是绝不该接下的,但张无惮没怎么推辞。
“怕什么,我昨日便觉察天门道人在张罗谢礼,便说我早听闻泰山三美大名,让他只准备这些就够了。”张无惮撩开车帘子为他展示了一下,“泰山有三美,白菜豆腐水”,水不好装,天门便实打实装了两车的白菜,一车的豆腐,还两车造型奇特的泰山石,花不了多少钱,主要是个心意。
令狐冲翻找一阵,还拎出来两筐子煎饼卷大葱,禁不住赞道:“天门师叔真是十分耿直朴实。”
张无惮也觉得这些礼物比真金白银要有意思多了,便道:“到了下个城镇,我打发属下给天鹰教和华山派都送去。”算算时间,他得转道光明顶,去为杨不悔过生了。
令狐冲稍一犹豫,还是道:“朝廷剑指泰山,怕下一个便是其他四岳了,也不知师父师娘他们收到消息了吗,我得回去告警。”何况还自金九龄口中得知劳德诺乃嵩山派奸细一事,务必得告知岳不群知晓。
张无惮应道:“好,那到了汉水地界,咱们便分开吧。”说罢见令狐冲一眼不错盯着他,笑道,“这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又不是这一分别便再见不到了?”
待马车驶出一阵,他动动嘴唇,忍不住又道:“说来自你们华山并派之后,我还未曾前往庆祝,算来时间还有富裕,我们一道上华山?”
令狐冲心下大喜,一本正经道:“我下山之时,风师叔祖便让我务必把你领上山,说有账跟你算。”
张无惮哈哈大笑,一抽马匹,调转方向直直向着华山而去,哼道:“正好,我也有账跟他算呢。”要不是这个老头子胡说八道,加上他这个庸医胡医乱治,哪会差点害得令狐冲爆体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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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剑宗气宗合并后,华山上往来的弟子明显增多了,守山的两名弟子中,便有一名是张无惮未曾见过的。令狐冲倒是熟稔打招呼道:“三师弟,九师弟,辛苦了。”
并派大典上,由风清扬做主,将所有弟子打乱了重新排序,因封不平大弟子早亡,二弟子便是鲜于通,令狐冲又是风清扬独孤九剑唯一传人,他大师兄的位子未动,其余人却都变动了。
他口中的“九师弟”便是曾经的六师弟陆猴,陆大有肩膀上蹲着一只小猴子,机伶机俐正在用爪子挠着红红的腮帮做鬼脸。令狐冲一见就笑了,想到华山后山上有许多这般可爱的小猴子,扭头问道:“惮弟,要吗,我给你捉一只来?”
张无惮道:“我又不属猴,这猴子跟你师弟才是绝配。”
陆大有正期待万分等着大师哥夸自己的新宠物呢,却转头听见这么一句,大感扫兴,幸而听张无惮夸了自己一句,重又欢喜起来,故意不去搭理令狐冲,堆起笑道:“张教主赏面来此,快请上山,我这便发信号知会师父、师娘。”
张无惮道:“不用了,我来此是为了上思过崖见一见风老前辈,过了晌午便要走,便不麻烦岳掌门、宁女侠招呼了。”
陆大有颇觉为难,看向令狐冲,见大师哥点头,只好道:“那请您自便吧。”
待令狐冲见了岳不群,又拜见过封不平三人,便被宁中则拉入内堂,埋怨道:“张教主来到山下了,怎么能不请上山来,容我们招待则个?他还对我们有恩,过门而不入,岂不显得华山派过于慢待了?”
“这有什么,您别当他是哪门哪派的教主,有恩没恩这个更不用想,他就是您徒弟的好朋友,特~别好的那种。日后要三天两头来找我串门子,师父和您还天天得设宴请他不成?”令狐冲全没放在心上。
宁中则“呸”道:“多大脸,还当人家跟你一样闲,三天两头跑一趟华山?”说罢禁不住笑了,拉拉他的耳朵,觉得不对,又去摸他手腕,奇道,“你出去这一遭,真是长进不少,怎么内力进境这般神速?”
令狐冲骚包地转了一个圈,嘿嘿道:“待师父忙完进来,我一并再讲。”
那头张无惮刚上了思过崖,便看到令狐冲往日蹲坐的巨石上,另坐着一名青袍老者,他快步上前,行礼道:“见过风老前辈。”
风清扬闭着眼未曾睁开,半晌后方道:“冲儿体内的异种真气解了?”
张无惮叹道:“是啊,差点酿成大错。”便将在天山上种种说与他听,末了,又道,“老爷子您怎么一点愧疚都没有?”
风清扬哈哈大笑:“若非你们栽这么一个跟头,还将我的话奉为纶音,如何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好吧,他是不靠谱,那又怎么样,吃这么一次亏,也绝非坏事儿。
人也是你鬼也是你,怎么着你都有理。张无惮无奈一笑,将筐子放在巨石上:“此乃泰山派天门道长送的土特产。”
“天门道长写的谢辞已送上华山,大赞你们义举,我倒也听了一耳朵。”风清扬并无食欲,但不愿白费他一片心意,还是取出煎饼来,强撑着吃了半个便放下了,叹道,“二十年前,五岳剑派的敌人还只日月魔教一个,却不料到了如今,还得防备着朝廷。”
五岳剑派江湖气息远比明教浓重,他们不同朝廷正面相抗,不身涉起义军之事,本想明哲保身,却难料乱世之中终究无一片净土,反倒因手头并无军队,更为可欺,早早便被朝廷盯上了。
“老爷子,您这等洒脱之人,便为了这么大点事儿愁得连饭都吃不香了?不能吧。”张无惮全没放在心上,“如今华山派是还差些火候,可日子总是越过越好,路越走越宽,想想先前再想想今日,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二十人变成四十人,若当真如泰山派那般被朝廷盯上,管个什么用哟。风清扬一笑,不再纠结于此,他也深觉自己近来是日子过得太过顺心了,才硬要找出点事情来发愁,问道:“小子,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张无惮倒也不奇怪风清扬一眼看出他上华山另有所图,笑道:“老前辈,您信得过我吗?”
“沽名钓誉,假仁假义,将天下人都算计了,你跟岳不群本质上又有什么不同,我信你就怪了。”风清扬故意冷冷说了一句。若说刚相见时他还被蒙在鼓里,随着张无惮诸多谋划渐露痕迹,他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老爷子您这么通透,您徒孙要有这等聪明劲儿就好了,张无惮笑道:“伪君子如何,真君子又如何?我出道这么多年,您见我做过一件坏事儿吗?甭管我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难道我不是救了千千万万平民百姓?不说我,便是岳掌门,华山派千顷良田,每年多少进益,他除了维持华山派本门所需外,尽数捐赠给善堂,于受灾地界开设粥铺,岂不也是好事一桩?”
各人有各人的脾性,风清扬天性洒脱不羁,不能便要求天下人都同他一般。若非此等真性情难得,老爷子怎会看令狐冲这般顺眼?况且伪君子好歹还做善行用以维持君子之态,真小人就全无顾忌了。
《综武侠类的无限流》第14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