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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令狐冲出头道:“这位高僧,我听闻惮弟刚从天山赶至,又有这许多大事赖他决断,难免精力不济,不如等此间事了,二位再痛痛快快打一场,岂不快哉?”
空性一想也有道理,见张无惮对他笑笑,便去查看那两个大麻袋了。他也跟了过去,不安道:“这麻袋里装的是活人便罢了,怎么我听那司空小友刚说的,竟然是崆峒派的长老?”
张无惮笑道:“是啊。”说着很干脆将一个麻袋推倒,看令狐冲已经帮忙把另一个麻袋也解开了,从里面滚出来两个人来,正是崆峒五老中的老二宗维侠和老三唐文亮。
行走江湖,义字当先,风清扬早年对宗维侠有恩,司空摘星持其佩剑前去请人,宗维侠断然拒绝,此事若传扬出去,实在不美。
张无惮早就有意冷落他们,是以至此才解了他二人穴道,宗维侠一张脸涨得通红,不顾被禁锢多日四肢酸麻,连滚带爬来至风清扬脚边,叩首道:“晚辈实是不知竟然真是您相邀,还道是小人冒名顶替,还请风老前辈莫怪!”
宗维侠当日便认得出来,佩剑当真是风清扬的,随着华山两宗合并,世人也知晓了风清扬尚在人世。只是风清扬到底隐居日久,威名大不如前,华山派又沦为五岳末流,宗维侠根本没放在心上,却怎料被司空摘星偷了来与风清扬当面对质,真是悔不当初。
若是旁人,此时自当装傻一二,周全此事,风清扬却任他连连磕头,冷冷道:“识剑之难,尤甚于识人,宗大侠不识老夫佩剑,也是有的。”他非挟恩图报之人,但当初若没他风清扬,哪有宗维侠今日?几十年没见了,救命恩人客客气气请你来中原走一趟都不肯,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风清扬不论年老年少,从来不肯同人虚与委蛇,看不顺眼就是看不顺眼,老子才不伺候。他一想到自己在华山顶上还跟张无惮表示宗维侠人品不错,比忘恩负义的何太冲强得多,老脸一红,连连叹气。
宗维侠叫他说得羞愧难当,又磕了三个头方才诺诺起身,问道:“却不知张少侠请我们兄弟来所为何事?”
张三丰和风清扬本是来劝架的,对此也知之不详,空闻却正色道:“张小友说,此行可使老衲空见师兄身死缘由大白于天下,此话当真?”
“晚辈岂敢以诡言蒙骗大师,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番我也难保万全,还请诸位随我来吧。”张无惮将他们引至附近一条小道,将看守皆点倒在地,在山崖间摸索一阵,竟是拧动机关,扭开了一道石门。
这也是光明顶密道中的一条,直通杨逍居所,又非从山底上光明顶惯常走的一条,不怕同成昆撞上。张无惮领人入密道也是经过杨逍和殷天正首肯的,事后挪巨石将此通道封住便是。
众人却见密道中另有一人,此人身材圆胖笨拙,手指却极为灵活,正在聚精会神削一块模样奇特的木头,装到地上摆放的一个古怪架子上,蒙上一层又一层的隔网。
待他忙活完,一抬头才看到这许多人已站在眼前,仙风道骨如张三丰者,满面悲悯如空闻者,竟都不能让他多看一眼。这人径自对着张无惮道:“无惮小弟,哈哈哈,幸不负所托,成了!我改良了三次,能使声音更为清晰,快快,咱们试试!”
张无惮连忙左右介绍道:“这位乃是‘妙手老板’朱停。朱老板,这几位是……”
朱停才懒得搭理,连三赶四催促他道:“走了走了,少废话。”说着艰难地提起那个怪东西,见张无惮要来帮忙还赶紧避开了,“不行,你不知道怎么用劲儿,别震坏了里面的器件。”
张无惮回头看了一眼,张三丰笑道:“朱老板手艺震天下,老道也正想见识见识,空闻大师、风大侠说呢?”
两人皆应是,如朱停这等天才手艺人,有那么些怪癖也能理解,便是他们,苦思出一招半式,正急于演练时,才不会耐下性子应酬这些,谁还没几分痴性呢?
令狐冲忙道:“我跟你们一块去。”在场的除了张无惮都是他的长辈,个顶个的名气大,别提多不自在了。
张无惮应了,两人随着朱停一并顺着密道走,来至一个岔道口,一个方向被巨石堵住了,能走人的那条道却似是新挖的,且极为窄小,仅能供一人矮身趴过。
朱停拖着装备先走,令狐冲走在中间,行了一段路,却见来到了一处华丽的居室,一白袍四十许男子正端立于堂中,四下还有五名模样奇怪的僧道。
他一眼便看出其中一个扛着麻袋的乃是布袋和尚说不得,“啊”了一声,问道:“敢问可是明教杨左使和五散人?晚辈华山令狐冲,见过诸位前辈。”又特意对说不得道,“小子无状,冲撞了前辈,还望您海涵。”
第69章现场直播
说不得曾自长白山一路追他到天山,只是此时这等小仇小怨根本不值一提,何况令狐冲特意请动风清扬来此,司空摘星多带了两人上山,联系不到张无惮,便第一时间同杨逍报备了,说不得也是知道的。
他自知令狐冲同张无惮乃是至交好友,不论如何,人家此举便是对明教有善意,一甩手中的布袋,笑道:“多少年前的旧事了,少侠不必挂怀。”
朱停才不管他们怎么客套,将手中沉得要死的木架子撑开,堵在来时的洞口上,大小正合适,边边角角都堵得严严实实的。
他又微调了几个零件,清了清嗓子,问道:“里面的人听得见我说话吗?”
过了一阵张无惮才爬过来,隔着架子隔网道:“在中段听得倒是清楚,但到了我太师父他们所处的位置,听不太真切。”
成昆功力高深在《倚天》中也是数得上号的,张三丰等人自不必说,但崆峒二老功力浅薄,若是于近处偷听,怕惊扰了成昆,便功亏一篑了。
张无惮便想出了让他们藏身于密道中,请朱停来造出个简易版扬声筒、传声器,只是这时代所能炼化的金属材质有限,手工制作的器件再精密都比不上机器加工的,中间又隔了太远的距离。
令狐冲虽不知他具体要做什么,却是看出这玩意的功用了,也道:“何况这声音在密道中回响,说话之人总能感觉到异样,我便觉得朱老板那一声听起来比寻常说话声略为响亮。”
朱停皱眉苦思,突然一拍脑门:“有了!”他又取了些金属隔网来,拆成丝线,连在扬声器背面,将七八个杯状锡器放在地上,以丝线另一头穿入,递了一个给张无惮,“再试试。”
这不就是后世小屁孩儿常玩的纸杯传声游戏嘛,朱老板你真顽皮。张无惮一下就笑了,拎着锡杯这番回去,递给张三丰道:“您再听听。”
张三丰看得有趣,权当哄孙儿玩耍了,拿过来扣在耳上,却听到一人絮絮道:“……能避开空气隔声,又不致使声波外漏……”
他没再听下去,惊奇道:“这不是朱老板的声音吗?隔了这么几百米远,不仅听得清清楚楚,连原本音色也能辨别出来。”音色少许失真肯定是有的,但需知朱停于武功一窍不通,不带丝毫内力的说话声便能传这么远,于此时代诸人看来,实是不可思议。
《综武侠类的无限流》第15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