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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买到卧铺,在座位上硬是坐了三十个小时,崀市下车后休息一晚上,第二日坐大巴回陶良女的家乡,崀市某县某乡,一条藏在群山之中的小村子。
带陶良女出门,舒宁原本是拒绝的。但陈傲文说服了当时的带队老师。舒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积极:他的成绩并不好,且没有舒宁一般的在体制内工作并有一定能量的父母,他要争取一个更好的分配机会,就必须紧紧抓住支教这段时间。送陶良女回家,若成了那就是一段佳话,写个通讯稿发到报纸上,若能引起反响,比乖乖在偏僻小岛上当老师好得多。
舒宁必然要同行: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跟陶良女简单沟通的人。
晓之以情,轮番劝说,舒宁被说服了。
一路上她都很担心陶良女会突然发疯。但丈夫离家、自己又重获自由,现在还能回家乡,陶良女的精神状态全程都非常稳定。陶良女坐在靠窗的位置,陈傲文主动提出坐在中间,若是陶良女有什么异常举动,他作为男同志可以迅速制服。舒宁坐在外侧,她与陈傲文没有什么话可聊,除了睡觉就是看书。
在崀市休息的那一晚上,他们在旅馆开了两个房间,舒宁与陶良女同住。陶良女只懂用桶子装水洗身,脱了衣服看着淋浴喷头发愣。舒宁进浴室教她,教不会,干脆帮她洗身。
洗到一半,她发现陶良女乳。房上有新鲜的红色掐痕。
舒宁停手,惊悸与难以置信掠过她的头脑。
陈傲文在同学中风评并不太好,尤其是女同学。他爱开令人不适的玩笑,常盯着女同学裙下露出的半截小腿,有意无意地碰触别人的胳膊。
舒宁甚至怀疑陈傲文对女学生们做过什么事。她记得学校里有个成绩很好的男孩,也姓陶,常见她妹妹在学校门口等他放学。那男孩原本与陈傲文关系很好,后来不知为何,他疏远了陈傲文,常用凶狠目光瞪他,每当妹妹出现在校门,陈傲文若是也出现,他总会第一时间赶到,把妹妹迅速带走。
女同学们私底下悄悄议论过,但没有证据。她们也跟带队的老师说过,但老师不愿生事,只问她们有没有证据。最后不了了之。
陶良女多年不见天日,皮肤苍白,手指与指甲留下的痕迹愈发显眼。舒宁想起在火车上度过的两个夜晚。她穿了件黑色的运动外套,把自己保护得很密实。但陶良女呢?
夜晚,车厢漆黑,人人都垂头耷脑入睡。陈傲文的手会在鼾声四起的时候动起来,蛇一样钻进陶良女衣服里。
陶良女表述得结结巴巴。她感到不适和痛,但不敢出声。坐火车是人生头一回,她已经很紧张,完全依赖回家的强烈愿望来维持稳定,陈傲文让她很害怕。趁着舒宁上厕所,陈傲文凑到她耳边,叮咛她不得出声。
出声了,叫人了,他就会把陶良女从火车上丢下去。不仅回不了家,也再见不到女儿,转眼就会被山里的野兽叼走吃去。
讲述这一切的陶良女因羞愧而用毛巾遮住胸口。她讲完又醒觉,惊慌地捂紧嘴巴,拼命摇头:我什么都没说、没说……
“他骗你的,他都是骗你的。”舒宁安慰她,“我们绝对不会丢下你
那一晚,勉勉强强、不情不愿的旅途变了,舒宁成为陶良女的护卫者。
但她做错了一件事——为了震慑,她直接找到陈傲文,追问火车上发生的事情。
陈傲文先是吃惊,随后矢口否认。他像是被气笑了,满脸委屈,让舒宁不如直接去报警,想想又提醒:她是疯的,她脑子不正常,你信她说的话?有证据吗?你们这是污蔑!
《南屿山》第65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