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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佳看看地上被银星君蹭出的印子,几经挣扎,终于还是决定不换鞋子就闯进屋里去,“姥姥没回来吗?”
银星君在屋里,本想喊一句别进来,可惜在“要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上踌躇犹豫了一下,让小孩子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晓佳瞬间红了脸,虽然这两个人在家里分明也好不到哪里去。
浴袍就委顿在地,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衫凌乱地堆在床上一处不甚隐蔽的角落里,这样最多也就说明主人钱多。但这两条风格迥异的内裤,再想到门口两双显然不同码的高跟鞋。
……里面真是个肮脏的大人的世界,银星君暗暗咬牙。
可是人呢?人呢?那个无良的老妖怪把人家吃干抹净,然后被愤怒的对方毁尸灭迹了?还是被国家精神病研究中心抓去当研究材料了?还是被外星人引渡了?还是裸奔没穿鞋状态,拜托你就算是裸奔,也好好的穿双鞋吧……
还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银星君跟穆晓佳厮混纠缠多年,差点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女人了。如今忽然醒悟过来:老妖怪私生活检点到异常的状态,不但男人女人从来没往屋里带过,也很少在家里和办公室之外的地方过夜,即使有应酬喝多了,也一定会打电话给手下的徒子徒孙去接。
所以……你怎么会忽然跟个女人滚上床了!
银星君赶忙掏出电话打给老古,一边肩膀脑袋夹着电话从冰箱里找了一罐果汁打开给晓佳,让她坐在一边喝,顺便把18N场景忘掉,一边等着电话里嘟嘟声结束。
阿二几个月来一直处于摄像机状态。身为一个AB血型随时可以人格分裂的人,阿二一边应付□焚身一边恍恍惚惚地想着诸如“我是谁”,“穆琬是谁”,“这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我成了穆琬还是我本身就不存在”,“到底之前的人生是梦还是现在是梦”之类的问题,全身一下陷入了湿淋淋的恐惧中。这会儿恍然又想起黑客帝国里的脖子后面打孔星人,不禁后悔小时候啃下那么多科幻,现在连自己本身的存在都开始怀疑起来。心里黑洞洞的害怕一下子越扩越大,快要把眼前的灯光吃掉了。总觉得其实现在自己正出现在许许多多的大屏幕上,身体上画着引出线,旁边列着诸如精神同步率之类的参数,周围有一堆生满触手的生物正在围观。
这不是我的身体,这不是我的意志,能够证明我曾经存在过的东西只有我的记忆,而这记忆谁知道是不是触手星人强行输入给我的……
仿佛在冰海中下坠。冰海的海底是深沉的黑暗,缓落之后是急落,落得一颗心悬着难受无比。
“小姑娘?”脸上被人拍了拍,阿二终于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八爪鱼一样箍住银杏姥姥,光滑的胸口蹭到那怪兽的眼睛,扎疼了也不肯放开。
“小姑娘,这么热情姥姥要不好意思了。”
尚未意识到自己又成了表人格的阿二不理会老妖怪的调侃,只知道这个东西是暖的。模糊的意识里只剩下“她喜欢我,她很温暖,她很安全”这几个字。
人意识不清的时候,体力就会很异常,要不就小指头都抬不动,要不就力大无穷堪比兰博。看阿二敏捷翻身死死压住的气势判断,她明显属于后者。爆发的后果就是需索,需索一般和无度连用,刚刚老妖怪的吮吻落在哪里,都被一口气原封不动地还回去,还一遭的过程中,桌上的灯因为没人去拨而慢慢变暗。还了一遭之后,昏暗的室内只剩凌乱而沉重的喘息。
老妖怪吃人不成反被吃,阿二体温异常,身上滚烫手上冰凉,冰凉的指尖从脖子开始擦着胸前的敏感带一路顺着腰际下滑,忽然间消失了。老妖怪拍拍身上吮自己脖子如吮奶糖的人,勾起她的下巴,用刚才咬得湿润的嘴唇去试她头上的温度,没怎么注意那只在身上四处放火的冰鬼爪子。
下一瞬间冰凉的手指突入体内,老妖怪吓了一跳,倒引起了异样的快感。
你攻吧,攻吧,一会儿手就不凉了……
妖娆的月亮终于在绵羊的踩踏下完全退场,风中已然不带一丝暑气,反而凉得妖异。远处忽然传来被恐惧扭曲的尖叫,不详的尖叫过去之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房间里的两个人还是难解难分地纠缠着,像是缠了太多道的毛线。
妖气入命中篇第二
毛线们没能把自己解开,窗户倒是自己无声无息地开了。可惜体温太炽热,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
小木人从四面八方犄角旮旯里涌出来,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拍拍踩在撑着穆琬皮囊的阿二抽搐的瞬间——没错,两人被子褥子已然翻过来一遍了。
不知是阿二还是穆琬的家伙爽了快半分钟,仰望天空喘着粗气,迅速翻身窝进老妖怪怀中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肩胛骨硌着怪兽眼睛一般中心轻轻颤抖跳动的伤口,不露声色地往外撤了一点,正想转头说几句类似关心类似愧疚的话。
老妖怪吃完人,也正想说几句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的情话来愉悦身心,看见小姑娘转过头来,脸上赶紧准备一个大大的笑容,打算讨人欢心。可是面前那小姑娘转头转到一半,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直直盯住背后,眼睛大睁瞳孔收缩,颇为惊悚。
银杏妖怪转过身,胸口的怪兽之眼张开,肋骨凸出来,中间的薄皮轻轻跳动。
面前便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锦衣华服,妖艳阴森,脸色煞白,右眼上带着一道纵贯的划痕,不知是自己画上去标榜倾奇者身份还是为了突出伤口。左手拎着一个肮脏的黑色布袋,右手拿着一把滴血的刀。
来人眼睛盯的是老妖怪的左胸,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紧接着出声:“呵呵,我还没见过狗女女。”声音平淡无奇,可是她一步一步走过来,脚下的小木人们在她周围一尺的地方不能近身,只好站在一尺圆周,用尽力气推住那看不见的罩子。
脑袋迷乱之时不知是阿二还是穆琬的家伙一边思考论证“我是谁”这个问题,一边心不在焉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面翻找符纸,还好平常符纸乱放惯了,每件衣服里面总有几张,所以就算她摸的是给老妖怪穿的那件,还是有几角黄色冒头,她伸手一拽,叼在嘴里,发丝散乱,气息凌乱,眼神迷乱,却还是能清晰地发出“破”这个音节。
清晰地听见了碎裂声,为首的小盔甲陡然间往前一个踉跄,像是不小心推开了一扇门,闯进了一尺圆周内。
小盔甲有小木人们加持,迅速变成了一人高的木铠甲。那疤面女人却是看也不看它,眼睛盯着老妖怪,手中血刀轻飘飘往下一剁,木灵的铠甲就好像被程咬金劈到的可怜柴禾,整体从中裂开,局部四散飞溅。
那边的衣衫不整,啊不,基本没有衣衫的假体面的小法师银牙紧咬,咬得嘴里两张符纸一个对穿,连“连破”两个字都像是咬碎了把渣子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盛夏的序曲》第2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