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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只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得出方才的结论,那些人大概也不会多嘴。”毓庆宫看似是个油水十分足的地儿,可实际上也就只有在太子身边当值的太监才能时常得到打赏,底下的小太监小宫女要是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出来,哪里能捞到什么好处?那些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从毓庆宫传出消息来,不然索额图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知道太子的消息。
刀切豆腐两面光,那些小太监小宫女可都是滑溜得很的。
“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别参合进去。”安和吩咐道,“如果太子真有这个意图,那你也不要再顾及这么多年的手足情分,该疏远的就疏远吧。”
胤祤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他却是跟太子从小一块儿玩大,但他却不能抛弃自己的额娘跟弟弟追随太子干下这种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来。
所幸太子并未按照索额图提议那般去做,也许正是安和想的那样,十六岁的太子正值跟康熙感情最好的时候,哪里可能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安和让庄海去打探了好几回,发现太子跟索额图看似疏远了不少,除了讨论政事之外一律不再接见任何大臣的求见。
还没等安和真正松一口气,七月中旬前线便传来消息,说康熙得了风寒,已经着侍卫处的人紧急送回行宫。皇太后连忙让太子跟三阿哥一同前往行宫看望病中的康熙,虽说只是小小的风寒,但也许是想到了之前索额图提议时自己曾经有过心动的念头,太子心中倒是十分愧疚,奉汤喂药都一手包办,让生病的康熙很是满意,父子情深的一幕幕叫在一边看着的三阿哥都起了鸡皮疙瘩。
康熙从前线上撤回来,但左右两路大军继续征战。佟国纲率领的右路军跟准噶尔军狭路相逢,于乌兰布通进行殊死对决。原本应该到位包抄的左路军迟迟不见踪影,佟国纲又是性急的主儿,便在左路军没有到来之前就开始炮轰噶尔丹准备的驼阵。由沙俄提供的火炮火力威猛,噶尔丹很快就率领自己的军队予以还击,就在双方争持不下的情况下,由裕亲王跟恭亲王所带领的左路军终于赶到,跟右路军汇合合攻噶尔丹。
而此时,偏偏一向听从主帅命令的大阿哥却擅作主张,独自率领一队士兵想要绕道后方截断准噶尔后防粮草,却不想被噶尔丹给发现了,让叛军重重包围起来。为了不让噶尔丹将大阿哥擒住,佟国纲不得不率人前往将大阿哥解救出来,为此还受了伤。
裕亲王气得直跳脚,想到康熙之前给的密旨,也不愿意再给大阿哥什么好脸色,直接吩咐副将将大阿哥给捆了起来压到后方去。所幸佟国纲的伤势并不算严重,但为着大阿哥擅自行动一事,两路军的进攻有所松懈,让噶尔丹有了可趁之机,从乌兰布通逃回科布多。
消息传回京城时康熙气得直接将折子摔在地上,下令裕亲王直接将大阿哥送回京城。索额图一党自然是喜笑颜开,明珠则是黑了脸色,在康熙冒火的当头也不敢替大阿哥说情。索额图看着在康熙身边格外温顺的太子,捋了捋长髯,太子终究还是太过心软,不过没关系,留给他跟太子的时间还多着。
☆、第五十九章选秀前的事
噶尔丹带领残余的几千兵马逃回科布多,准噶尔叛乱一事算是暂时平息。由于佟国纲受伤必须返京治疗,清军也得修整,所以康熙便下旨班师回朝,蒙古驻军依旧留守原地待命以防遭到突袭。
这回出征立下战功的人员都得到了封赏,裕亲王跟恭亲王却以为大阿哥一事还有些忧心。他们二人虽为康熙的兄弟,但康熙到底是天子,他们不过是人臣,到时候康熙要是为了保全儿子而勒令他们二人承担责任也不是不可能的。好在康熙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他只是慰问了兄长跟弟弟,赏赐黄金百两跟良马数匹以表彰二人在这次平定叛乱中的战绩。
至于大阿哥,康熙既没表扬也没赞许,仿佛这个儿子根本没有随军出征那般。
惠妃原本在展示前期大阿哥越战越勇的表现传开时还有些得意洋洋,如今也是没脸见人,恨不得揪着自己儿子的耳朵到跟前唠叨一番。从军在外不管是什么身份,一切都得听从主帅指令,大阿哥却偏不,不仅浪费了生擒噶尔丹的一次大好机会,还害得佟国纲身受重伤。要是佟国纲因此战死,那他们家跟佟家就结下大仇了。
“皇上虽然论功行赏了,但大阿哥却依旧没得到皇上的任何赞许,看来这回是要栽跟斗了。”宜妃吃了一颗葡萄,“我的弟弟这回也随军出行,大阿哥的举动他都一五一十告诉了我,真是叫我吃惊不已。哪有一个连副将都算不上的人敢这样违抗主帅之命,按着军规处置是要鞭打三十鞭然后捆起来在烈日下暴晒的,要不是他是皇上的儿子,裕亲王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他。”
“好在皇上也是明事理的,按着皇上的意思,大概是想叫这件事慢慢平息下来吧。”安和道,“这回出征的不少八旗子弟都到了成婚的年纪,明年也是选秀的日子了。我瞧着呀,等过几日皇上下旨适龄秀女参选,大家就该把目光从大阿哥身上挪开了。”
“也该是时候了,不说外头,就是京城里也积压了不少秀女。适龄的忙着待选,超龄的忙着报上户部然后出嫁,那些王公大臣哪里还有时间搭理大阿哥的糟心事。”宜妃道,“太子、三阿哥跟四阿哥都到了可以选福晋的时候,宫里又该热闹了。你那个嫡出的弟弟也该成婚了,你是怎么看的?”
“还能如何,总归是得帮忙相看的。”安和啖了一口冰镇葡萄汁,“到底这些年阿灵阿还算听话,前阵子也跟着随驾出征。”只是没有遣人来告知她而已,连富保也是出发后才得知这一消息。“到底是我阿玛嫡福晋所出的唯一一个儿子,总得帮着看顾些才是。”
“也许等过几日就该有人进宫跟你说说了。”宜妃道,“明年太子选太子妃,指不定有多少人想拉关系走后门儿,咱们都得谨慎些才是。”
“可不是吗。”安和盯着杯沿,“到时候再说吧。”
八月中,康熙果然下旨恢复选秀,原本还在议论大阿哥违抗军令一事的人都把此事抛在脑后,开始为家中适龄的女孩子裁衣添置首饰。超龄的姑娘家也在准备好报备超龄的事宜,只等着户部一消除选秀资格便立刻相看人家准备下嫁。
巴雅拉氏到底还是来找安和了。几年没见,巴雅拉氏看着憔悴了许多,去年那场大病终究还是夺走了她太多的精力,她如今已不再是那个飞扬跋扈的钮祜禄家嫡福晋,而不过是一个为了自己儿子婚事操碎了心的娘亲。
“嫡额娘说的事我都记着,阿灵阿的婚事我会帮忙相看的,只是赐婚也好不赐婚也罢,那都是皇上最后做的主,我便是位至贵妃也不能左右皇上的意思,希望嫡额娘能够明白。”为了免得到时候阿灵阿的婚事不合巴雅拉氏的意思而转过来责怪自己,安和首先跟巴雅拉氏打开天窗说亮话。
《清穿之温僖贵妃好孕连连笔趣》第6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