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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从那时起,霍尔对他提出了关于伊萨身份新的猜测,残酷的猜测。因为那些临床数据上有不少例子和伊萨的状况一样。
曾经的基因之父——克莱夫波克曼——亲手研制出基因修复药剂的科学家,同时也因其对帝国的伟大贡献被授予准将军衔,他在嘉莱万斯历3012年的那场暴乱中失踪,跟着他一起失踪的是他一直不肯交给帝国销毁的有关基因修复的第一手资料,大量的研究数据和临床数据,以及药剂配方。
很多人猜测克莱夫一定是带着资料叛逃出了星球,或者现在正在政治避难所的海蓝星上继续研究。因为在暴乱的更久之前,帝国的皇帝已经亲手把他的父辈曾给予克莱夫的全部荣誉收回,并且在整个嘉莱万斯星球极其附属星球范围内禁止进行基因修复的研究,这对于克莱夫来说,无异于剥夺了他过往几十年的一切努力和价值,于是他在不久之后的暴乱中销声匿迹。还有少数人认为克莱夫跟着他的资料一起被皇帝的私人侩子手们暗地抹杀,早就去见冥王哈迪斯了,不过这部分声音实在渺小到不值一提。
猜测太多,而究竟哪一个更加接近事实的真相,谁在乎呢?
李维因为伊萨的关系,在过去的几年里查阅了很多资料,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的帝国史的分数很可能会惨不忍睹。毕竟直到现在他一想到历史,脑袋里首先浮现的还是伟大领袖毛爷爷。
历史书上关于3012年帝国暴乱只有草草的一页纸,而且还包括正反面的三幅大图,除了一副反叛者领军人物,昔日帝国不坠辰星的克劳德将军的画像,就是两幅描绘暴乱中英勇的皇帝近卫军的油画。那位克劳德将军只留给阅读这本书的人一个深沉的修长侧影,至于长相只能用放大镜看个大概,大概是个银色头发的年轻人。不过李维倒是在安德鲁的一些相簿中看到过这位年轻将军,他看起来应该和自己的兄长关系很好。
所以说历史和命运都是那么回事,像河流,像车轱辘,总是在人们琢磨清楚之前已经远去。
值得一提的是,另外两幅油画中有安德鲁的存在。正确的说,是安德鲁的机甲战魂。李维记得每次上课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的翻到最后一页,然后盯着人物群像中那个银色的机甲,体会到一种怪异的乐子。
以上这些都是李维大脑极度发散的结果,亚伯只听到身旁的人一声接一声的叹息,脑袋突然闪过这人之前对自己的称呼。叔…这什么怪异的自称?哪个十几岁的人会这么称呼自己?年少老成什么的真是可怕…如果妈妈见到李维,肯定会觉得他和小雅天真可爱的符合本身年纪…
回到驻地的路程很顺利,不过李维想到自己那台被报废的沙地摩托,就忍不住板起脸来。该死的母蝎子,祝你下辈子投胎成草履虫!
“因为接任务损失的装备…会需要我赔偿吗?”李维戳了戳亚伯的腰,差点崩到手指,太韧实了:“还是说,重新申请需要付钱?”
亚伯被戳的抖了一下,斜眼看他:“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有,”李维阴沉的说:“一个付了钱还有东西拿,而另外一个没有。”一台沙地摩托会让他剩下的生活费咔嚓再剪掉三分之二,那他后半个月除了每顿吃沙拉就是每顿吃蔬菜三明治,即便这样也有断炊的危险,而他是绝对不可能朝霍尔要钱的=皿=。
他突然想起背包里那些苁蓉,赶紧从驾驶舱后头拽过背包开始翻找。
“你在找什么?”亚伯一边操作飞行器降低高度,一边转头纳闷问他:“找吃的?只有你那几桶水了,我把吃的全部都——”
“不是吃的,”李维埋头翻找:“我背包里还有几十棵苁蓉,到时候可以去集市卖给行商…”
苁蓉?那不是草吗…亚伯心虚的摸摸鼻子,结巴问:“你你…你缺钱?可是你不是还还养过我们…我吗…”
李维顿了一下,抬头眯起眼瞪着他:“我的草不见了…你扔的?”
亚伯本来想嘤嘤几声服个软道个歉,可是他突然想到自己把李维压在身下这样那样,服软的话是不是有些丢脸?他应该硬起来!!
“我我…我扔的怎么样?”亚伯心虚的抬起下巴,梗着脖子哼哼:“我肚子饿死了你睡着了也不管…我还帮你收拾背包…我我在驾驶飞行器,乘客不要跟司机讲话!!”
我那是昏迷了好吗少年!李维无语的看着他,想了想没再说什么。反正都已经扔了,这个时候再责骂小孩也没用,何况看他怕成那样…算了,钱的话大不了找爱蜜莉亚借一点,或者课后在实验室帮老师制作零件赚点外快也行。
从狭窄的飞行器侧窗已经可以看见驻地低矮的建筑群和零星的绿意,亚伯伸头看到指引降落的士兵,于是探手比了个手势,将飞行器缓缓降落。此过程中他时不时偷偷看李维一眼,为对方竟然这么轻易就原谅自己感到庆幸。不过这也是因为他态度强硬的关系吧?果然妈妈说的对,身为男人就要有骨气!
医生早就等候在停机坪,巨大的风卷起沙尘,扑了他一身的沙子,更将他难得换上的白色医师服染成了尘土的颜色。
亚伯从驾驶座跳下来,看着灰头土脸的医生恶劣的笑起来。
医生:“……”
“哎?”李维从另一边绕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来接我?这次多亏你了啊,不然我就要交待在那里恕!
医生不满的斜着亚伯:“确实多亏我,不然某人还不得急死?”
亚伯:“……”真是躺着也中枪,那个根本不是我!
“你敢说李维出事你不着急?”医生拍开李维的手,一脸黑线的把医师服脱下来。一年到头就穿了这么一次,还一穿就脏,奶奶的。
李维听到医生的话楞住了,下意识的看向亚伯,只见高大英俊的红发中尉抱着臂扭头看着沙漠,露出的小半边脸却像孩子一样红了…难道是晚霞的缘故吗?他心里顿时就像是白色的汤圆给戳了个口子,一下流出了甜腻腻的玫瑰馅儿,简直齁甜齁甜的。
哎人到中年才有这种感觉是不是有点丢脸。
于是医生有幸见到一向淡定的李维下士乐呵呵的傻笑不停,而那位脾气暴躁到令人发指的中尉则脸红的和熟过头的红普陀果一样。
“你们任务完成了吗?没受伤吧?”他怀着罪恶感打断这种诡异的粉红氛围。
亚伯傲慢的瞥他一眼,走到飞行器后舱门旁一把拉开舱门,巨大的火红色蝎尾倒了下来,惊得医生和几名士兵蹭蹭往后退了几大步。
“正在狂暴中的变异巨蝎蝎尾,这玩意儿也在委托任务栏上吧?”他带着莫名其妙自豪的靠在舱门边,指着李维说:“这只母蝎子是李维弄死的,我去的时候就只剩下这半截尾巴了。”
李维顿时享受了周围五六人包括医生在内不敢置信的佩服眼神。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第一次觉得别人的目光偶尔注意一下也不错。
《但不能是自己》第5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