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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摇了摇头,又觉得脑袋一阵发紧。
贺栖城忙回头对帖木儿道:“东方大哥还不曾用过饭。帖木儿,你帮他也做一碗面来吧?”
那帖木儿似是还在吃东方不败的飞醋,用鞑靼话嘀咕了一句,却还是匆匆走了出去。贺栖城见东方不败不想说话,心中不由有些担忧。微微一笑,帮东方不败解下披风,又出去打了盆热水进来,帮东方不败仔仔细细擦了把脸,这才把头埋在心上人的颈间深深吸了口气。东方不败远远听到帖木儿的声音,刚想将人推开,贺栖城却轻轻笑了笑,把他拉到桌边坐下。
不一会儿,帖木儿果然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进来,往东方不败面前一放。端起自己那碗,一呼啦喝了个干净,对贺栖城抱了抱拳道:“我走了。明日再来!”顿了顿,又对东方不败点了点头,道:“东方教主,再会。”却是他在来之前被赛夫人叮嘱过,不得对东方不败失礼。
等帖木儿走得远了,东方不败突然察觉手中多了样东西,低头一看是贺栖城把筷子塞进了他手里。他见那碗面中面条一根根只有六寸,上面铺了满满一层薄牛肉,又撒了不少香葱,下面底汤香气四溢,似乎是羊杂汤,知道这是大同附近赫赫有名的刀削面。经鞑靼人之手做来,倒是多了几分浓郁,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他见贺栖城双目中满是担忧,心中不禁一暖,低声道:“你也吃。”小心翼翼将筷子拿好,挑起几根面条吃进嘴里。吃了没几口,胃口渐开,也顾不得开口说话,不多时就把一海碗面连同面汤一起吃个精光。他一抬头发觉贺栖城早已吃完,正微笑看他吃面,不由微微侧过头,低声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吃饭?”言语间却有些责备的意思。
贺栖城坦然一笑,摸了摸肚子,叹道:“忙嘛。我想早日把马市的事情做完,等你回来了就可以随时出发。没想到你一天就回来了,那我可是怎么都赶不及啦。”
东方不败指了指外面道:“那个帖木儿怎么跟你在一道?”
贺栖城道:“我和王大人说好了,马市中的店铺摊位汉人鞑靼人各占一半,我不懂鞑靼话,就向赛夫人把帖木儿给借了过来。”
东方不败疑惑道:“他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贺栖城微笑道:“他爹几个月前从马背上摔下来,伤得极重,全靠赛夫人源源不断供着人参吊住一条命。我今日去了趟赛氏马场,治好了他爹,他当然对我唯命是从。”
东方不败没想到贺栖城在一日之间竟也做了这许多事,想了想道:“那你还要在这里留几天?”
贺栖城沉吟片刻道:“再有三日足矣。其实章程都已经拟好,不过不亲自看一眼我总是不放心。更何况,我在马市中盘下了几个摊位,也要找老实可靠之人代为经营。”
东方不败点点头:“好。”
贺栖城却站起身走到东方不败身边,捉起他一只手腕,二指搭上脉门。闭目细细探了一会儿,才皱眉道:“东方大哥,你身子虚得厉害,这几日先不要练功,我帮你调养一下。”顿了顿,又喃喃道:“幸好没有受甚么外伤。不行,我这就给你煎药去!好在前头甚么药材都有。”
东方不败见贺栖城要走,连忙拉住他的袖子,过了半响才小声道:“你别走,在这儿陪我一会儿。”
贺栖城皱了皱眉,看出东方不败心境似乎是经过极大的起伏,此时竟显出些从未有过的彷徨无措。他心中担忧已极,脸上却还是满带笑容,从身后搂住东方不败的肩膀,贴在他耳畔低声道:“好。我不走。东方大哥,你闭上眼睛。”
东方不败只觉得被一双温暖手臂紧紧环住,一路上强压下的倦意一股脑卷土重来,双目阖起,倒有些昏昏欲睡。过一会儿,他听贺栖城在耳边道:“你喝一点。”双唇上沾到一些温暖液体。他想也没想,轻轻吸了一口,一股热线从口中一直进到胃里,竟比刚才的热汤面还要暖和。又吸吮了几口,顿时倦意更浓,不由放松身体向后靠去,将头枕在贺栖城胸膛上。鼻端都是熟悉的气息,口中喃喃道:“栖城,你说我是不是很冷血无情?”
贺栖城见掌心伤口渐渐愈合,便抽回手掌,又用匕首划了一道,送到东方不败唇边。微笑道:“东方大哥若是想要无情便无情好了,何苦要用过去种种困着自己?你只需对我一人有情就够了。”
东方不败苦笑一下,“胡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我却怕看错人,要重蹈……覆辙……”
贺栖城见东方不败已经睡去,连忙用手指擦掉他唇边的血迹,又用帕子胡乱裹好掌心上的伤口,这才抱起东方不败,一步步走到床前。等他将东方不败安置好,又等了片刻,见东方不败暂时不会醒来,便走到前头药铺之中找了几味药,放了一小碗鲜血,和在一起煎成一碗,端回房中。
他见东方不败还在沉睡,便一口口将药含在嘴里渡进东方不败口中。等一碗药喂完,饶是贺栖城也有些受不住了。揉了揉眼睛,强压下睡意,等东方不败发了汗,再去打了一盆热水,解开东方不败的衣衫,用布细细将汗水擦干净,又替他换上干净衣服,这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贺栖城同东方不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贺栖城见东方不败的面色好了许多,吩咐伙计买了早点回来,又煎了一碗平常的补药给东方不败服下,叮嘱他不要出门见风,这才和帖木儿一块儿去了筹办马市之事。
如此又忙了三日,马市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东方不败提出可以动身去京城了,贺栖城却一定要他养足七日,说芝人血必须要有七日才能发挥药效,此时绝对不宜骑马跋涉。
东方不败无奈,只好留在屋中调养。倒是帖木儿每次来时,都用异样眼光打量他和贺栖城,让他不禁有些别扭。贺栖城知道后,索性当着帖木儿的面亲了一下东方不败的面颊,霎时间把东方不败惊住不说,那帖木儿更是像见了鬼似的大叫一声。
帖木儿本是直来直往的鞑靼汉子,无奈像是这等事他本来想也没想过,张了张口愣是没问出话来。贺栖城却道:“东方大哥是我的人。”帖木儿呆了半响,一个“哦”字刚刚说到一半,贺栖城又道:“我却也是东方大哥的人。”
这下子帖木儿顿时呆若木鸡,转不过弯来了。他久在赛氏马场,倒也见过几回中原富商在身边养些美貌男童。虽然想不通贺栖城怎么能养了个武林高手在身边,而且年纪不小,但是好在如此一来东方不败自然是不会和赛夫人发生甚么,不由大感放心。哪知贺栖城又补充了一句,登时不明白谁是谁的男宠,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一会儿看贺栖城,一会儿看东方不败,不知如何是好。
贺栖城微笑道:“我对东方大哥就如同你对赛夫人一样。”
帖木儿怔怔道:“琪花儿还不愿意让我进她的帐篷。”他这句话不过是有感而发,却把东方不败说得脸上一红。
《东方不败之日月叙》第8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