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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李月姐好奇的问。
“那巡检的昨天一到,就把麦场沿河堤那边的地圈了几块去,那些原先可都是周家的地,这回啊,周家是着着实实的吐了几升血呢。”杨东城哈哈笑道,自他们接手河工所一块,周家明里暗里可下了不少手段,这会儿不用自己动手,就看周家吃瘪,而且还是自酿苦酒自己尝,岂有不快之道理。
李月姐一听也乐了,居然还有等的事情。不过一想也正常,世间之事无利不起早,那巡检的到来也是奔着利益来的,而如今在柳洼,郑家的利益圈子尚未形成,整个柳洼利益的大头还在周家手上,周家为了表示诚意,吐出些利益是必须的。
周家这亏吃的那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还得陪着笑脸,李月姐想想都是爽的。
第六十章投资漕船
“李家阿姐,你这可是厚些薄彼啊,我们日日在你这里喝豆浆吃豆腐脑儿,却从未见有葱油饼过,我闻着都香喷喷的,也给我们来两张啊。”这时,郑铁柱郑典两兄弟到了摊前,那郑典打趣的道。
郑铁柱却是坐在那里冲着端豆腐脑儿上来的月娇儿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却被月娇儿一瞪,立刻又闷头吃起豆腐脑儿了。
李月姐本是个爽利的性子,如今又抛头露面的惯了,对郑典这种打趣毫不在意,张嘴便回道:“是你两个臭小子,想吃葱油饼也成啊,三十文一个。”李月姐说着,转身又回厨房的锅里端了两张烫好的葱油饼出来。
“哈,李家阿姐这是狮子大开口啊,京城天香楼的狮子头也不过十五文一个,你这小小的摊子难不成比天香楼还高了去了。”郑典不服气的道。却抓了一张葱油饼放在嘴里。
“我说值就值,你嫌贵就别吃啊,你小子皮痒了是吧,忘了我拿扫把子抽的情形了?”李月姐挑着眉,挤兑着前几次郑典被她打的熊样儿,又没好气的伸手去夺郑典手上的葱油饼,被他一闪身,躲了过去。
“墨易,你家阿姐这么凶,可不就是那母大虫,可真难为你了。”郑典边嘴着葱油饼边冲着一边正在帮忙干活的墨易道。
墨易立刻横眉竖眼的:“你说谁母大虫呢,别看你对我有恩,我一样揍你,大不了到时让你打回去就是了。”
而一月娥月娇也都拿眼瞪着郑典。
“敢情着这是一大虫窝。得,我惹不得。”郑典作怪的道,随后又一推墨易:“开玩笑呢,男子汉的。一个玩笑也开不起啊,走走,一边去。有事跟你说。”说完就推着墨易,两人跑一边拐角,在里面一阵嘀嘀咕咕。
李月姐瞪着两人的背影,这两个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也不知再捣什么鬼,自家墨易一个实诚人,别叫郑典这小子给教坏了。
那杨东城看着在那边背着人嘀嘀咕咕的郑典和墨易两个。颇有些感叹的道:“这郑家出人才啊,看到郑家这典小子,我就觉得自己老了啊。”
“此话怎讲?”李月姐在一边听得好奇啊,这杨东城可不是一般人,举子身份。虽然被革,但她听墨易说过,明年春正是三年一次的大比之期,这两个是定要在这之前起复参加会试的了,搞不好以后都是官老爷的身份,而柳洼这小池子,能让他心服的人物不多啊,便是周家,杨东城说起来都是一股子不屑的。更何况郑家这种刀徒出身的人家,郑典又是个愣小子。
“前阵子,他和他大伯在通州,通州的漕司漕帮,他跟他大伯愣是三进三出,闯了个通透。最后一趟他和他大伯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跟血人似的,如今郑大还在家里养着呢,这典小子倒底年轻,恢复力强,没几天就生龙活虎了。”杨东城感叹的道。
便是于子期这一向是中规中矩的,见不得这种逞强斗狠的事的人,这会儿也频频点头。
这漕司漕帮的道道,李月姐虽不太明白,但阿爹当年也是河工总甲,这漕司漕帮的深浅李月姐多少还是从自家阿爹嘴里听说一些的,那漕司漕帮之地,真正是龙潭虎穴,这时听得杨东城的话,才知郑家这次通州之行,尽是伯侄俩拿命在拼,想着之前郑老太给自己看的信,全是平安顺和的话,如今看来也全是晚辈的在安慰老太。
一片心意,让人感动。
这会儿又想着那杨东城说郑大伯还在家里养伤,这消息在柳洼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显然,郑家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让周家抓了机会。
不过,这郑大伯在家养伤,她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应该带着墨易去问候探望,毕竟墨易这条命,也是郑大伯在京里上窜下跳的使了力保下来的。
这时,于子期和杨东城吃完告辞。
那于子期临走前还深深的看了李月姐一眼,李月姐有些莫名其妙,等目送着两人的背影远离,准备收拾碗筷的时候,却不意在于子期坐过的位置上发现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却是一瓶面脂,闻着喷香喷香的。
李月姐不由的追出去几步,却又停了脚,这才明白方才于子期离于是那一眼的用意。
“阿姐,是什么?我看看。”月娇儿眼尖,一早看到了这边的情形,也追了过来,拿过李月姐手上的面脂:“这可是上好的面脂,以前我见金凤姐用过,这一盒面脂要好几钱银子呢。”说着,便要用手指伸进去挖面脂往脸上涂,却被李月姐一把抢过:“现在不能用。”李月姐边说边回屋里。
月娇儿嘟着嘴,一脸气哼哼的,一边正在晒衣服的李素娥看到这姐妹俩的情形,笑着问:“这是咋啦?一大早的。”
“姑,大姐小气,刚才于管事送了大姐一盒面脂,喷香喷香的,大姐愣是不准我动。”月娇儿告状道。
李月姐好气又好笑的瞪了这小囡子一眼,姑这才住下,这小囡子就学会告状,真是皮痒了啊,李月姐磨着牙,月娇儿冲着她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跑到屋里去跟月娥嘀咕去了。
李素娥一听于管事送李月姐面脂,她这心里正为月姐儿的亲事发愁呢,这会儿便一脸兴趣的打听。
“姑,许是于管事忘在那里的,明天来还给他。”李月姐笑道。
“你当姑真傻啊,这面脂是女孩子用的,那于管事是一个外乡人,这柳洼没亲没戚的,不是送给你的,他做啥去买这面脂?”李素娥一话道破。
“那我就更不能收了。”李月姐眨巴着眼睛,口气很干脆的道。
“为什么?我看这于管事对你倒是真心实意,咱家墨易他们照拂着。墨风又拜他做先生,平日里笔墨纸砚的也不知倒贴多少,这心意还不是明明白白的。”李素娥,接着又拉着李月姐的手。一脸担忧的道:“月姐儿,这又是秋天了,眨个眼。这一年又要过去了,明年你就十八了,这般年纪,你又这般情况,在咱们这十里八乡的,想找个好人家不容易了,我看这于管事不错。我跟墨易打听过了,这于管事江淮家里,就一个老娘,没有妻室,我瞧着是合适不过的。你是个要强的性子,这该下手就下手,不要象姑这样,全由命去摆弄。”
《长姐如母是母亲死了才能说吗》第7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