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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救薛昭,要救薛昭,宁玉在他手中,只有当薛昭平安回京,才能与薛雉相抗,朝中已乱,只有薛昭回去牵绊着薛雉,薛弘才能不被薛雉掌握于手中。
救薛昭。
温傅仪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救薛昭。
温傅仪站了起来,提了剑,直奔着那方被炸得稀烂之处向去,雨越下越大,直将她身上污秽去了大半。
“六王爷!”她冲进去,一个劲儿地叫喊,抓了小兵就问:“六王爷何在?”
那小兵已被吓得要死,被温傅仪一拉就是晕了过去,温傅仪一把甩开他,又向里方深入了一些:“六王爷!”
忽而她听到了打斗之声,加步跟了过去,只见薛昭与温木在里方杀红了眼。温傅仪喟叹,果然如此。
她快步上前,剑锋一挑就是将二人生生错开,温傅仪毫不含糊,直与温木过招,侧头还有些急促地说道:“如今大势已去,四皇子还需得六王爷相助,六王爷且先回去,这里交与我就好。”说着就又是一刺向着温木肋下而去,温木因无左手,着力有些困难,堪堪受了温傅仪这一剑。
“可你……”薛昭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温傅仪收剑架上了自己的脖子,她沉了脸,冷声道:“我温家家事,我温家自己解决,薛家家事,也只能由你们薛家人去,但请王爷莫要为难你七弟便好。”
薛昭看着温傅仪沉着脸,也不再说什么,翻了身上了马,狠劲儿一抽,扬鞭而去,四下里火光冲天,身后哀嚎满地,他只想着再快些回京。
这头温傅仪提了剑又指向温木,“你我兄妹一场,虽是近日才得以相见,但打自我小时候开始,爹爹就让我顶了你的名为非作歹,他告诉我,温筠是我哥哥,总有一天我要将你找回来。”
温木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嘴角抿得死紧,雨下得急,二人竟是连对面的面色都已看不清了。
“可我多次相劝与你,你都不听,爹爹说了,若你有异,我必除之。”说罢温傅仪的剑锋就是一寒,却见温木也提起了剑来,温傅仪冷笑了一声,提剑而上,就是向着温木的面门而去,丝毫不带犹豫,温木是见识过温傅仪的身手的,因着自己刚受了温傅仪一剑,自是知道这一剑也是躲不过,堪堪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黄纸包向着温傅仪洒去,温傅仪下意识挡手去挡,但还是有少量药粉进了眼睛,刺得她眼睛生疼。
温木冷冷一笑,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温傅仪的面前,提剑向前,没入温傅仪的胸口。
他扯了扯自己脸上的,扒拉下一块面皮来,笑道:“温家人,早就死了,什么温筠温木,温傅仪,此一生,你便是斗不过阿荞。”
说罢,剑又向前入了三公,温傅仪疼得厉害,堪堪吐出一口血水,她奋力想睁开眼来看一看,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眼角边有东西滑落,一嗅间竟是腥味。她看不见,只能觉得剑慢慢抽了出来,她轻哼了一声,而后就听得那人离开的脚步声。
“哦,对了,我叫喻正阳,不叫温木,你……还听得见吗?”
温傅仪咳了一声,觉得内里都翻着疼,她也睁不开眼来。只能感觉那人说完就是笑了,而后离开了这里。
四下里静了下来,她好似听不到四下的战火声,她伸出手来有些费力地伸向了胸前,还好,它没有丢。
☆、重活
毕连成赶到的时候,满眼所及之处尽是狼藉,他一个一个去翻着,想看看,有没有温傅仪。他想找到她,又怕找到她,他有些不知该往哪里去,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满目疮痍。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温傅仪与薛昭一道来的这里,不至于温傅仪不见了,薛昭也没了下落,他想去找薛昭,可是又不知该从哪里入手。
温傅仪觉得自己在往下沉,有人在拉她,她疼得很,她想哭想叫想喊你他娘给爷轻些,可是她半个字也哼不出来。待觉得周身暖了些后她又是觉得觉,整个人在往下堕着,就好似有人在拉着她,随后她便是又没了知觉。
待她清醒些后又是觉得浑身都在疼,身边有个人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她听不清是什么,但她觉得好似有针在扎她,她扭了扭身子,耳边的声音就大了些,但是她听不清别人在说些什么,只哼哼了两声,也不知那人听到了她的反抗没,接着又好似耗费了所有力气一般,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温傅仪一直觉得自己活在一个梦里,梦里有个人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她张了张嘴想应他一声,可是她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四周好似一切都空了起来,她快步向前走了两步,那人回过头来,她看不清他的脸,却只能看清那一双眸,眸色淡淡,竟像是多日来不曾休息的缘故,她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疼,跟着就是闷哼了起来。身侧的人发现她哼了两声四周就又是闹了起来,她听到铜盆撞击的声音,手拧布巾的声音,四周好些声音她都听得清楚,唯独听不他们在说些什么,她想睁开眼来看看那些个不长眼睛的在拿针刺爷,她要让他们也好好受受。
偏生她一直困在这个梦里,怎么都出不来,偏生她又想看清那个人的模样,却始终不得见。她最终想要放弃了,可那人的那双眼始终萦在她的脑海中。
那人语调轻柔,淡淡开口,轻唤:“傅仪。”
她看着他,开不了口只能点了点头,她看到他的眼角向上扬了扬,许是笑了起来。可这一笑间,她看不到脸,偏偏就看到了他颊边的梨涡,甚是有些好看。
“阿……”温傅仪努力开了口,突然间又是不知道自己想要叫什么,挣扎着竟是坐了起来,又是小声地“啊”了一声。
“傅仪,你是不是哪里疼?”温傅仪听到一个好听的女声,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地问着自己,她侧了侧头,摸了摸眼睛,的确睁着的没有错啊,怎的就是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
那女子见了温傅仪这般动作,自也是明白了过来,忙吩咐下人道:“快去请袁老大夫过来!”这才又转头拍了拍温傅仪的手:“大夫说你的眼睛是受了些刺激的,所以就是醒了一时半会也看不清,你别慌,总是会好起来的。”
“你越是相劝,我怎么就越是觉得好不了了。”
温傅仪话里的轻松竟是让那姑娘也是一怔,这才轻轻地笑了起来。温傅仪这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姑娘好似识得我,姑娘芳名是?”
“还说少将军呢,连人的声音都分不出来了,我是祺祯啊。”祺祯说着就又是有些娇嗔,温傅仪挠了挠头,不解道:“咱们是认识的?”
这般祺祯吓傻了,话都不会说了直直地冲了出去,向着丫鬟奴才们就是嚷嚷:“快快,袁老呢?大夫呢?”
温傅仪也被祺祯嚷傻了,四下里看了看,还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既来之则安之,她倒也不急,尽管自己不识得这姑娘,可听她话里的急切,温傅仪也是知道这姑娘是去找大夫来给自己看病的,也不会害了自己,这般一想,反倒是又躺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祺祯回来。
《将军且慢清乐》第7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