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小说www.lanyuting.com
>
所以三日以来一直寻不到薛荞与喻正阳二人时,温傅仪当真有些慌了神。寻不到的原因怕也只有一个,那便是薛荞早已与祺麟达成了协议,她若出南讫,祺麟便是与她接应。这种事,怕是在薛荞与北祺上一次合作之中二人便是达成的共识。一想到这儿,温傅仪便是有些慌了起来。
直到又过了几日身上的伤开始结痂,从前线得到消息,薛弘早已驻好了兵力,家书一封,勿念。
温傅仪将书信反复看了个透,就在枥棠以为温傅仪是当真打心里担心着薛弘的时候,却见温傅仪将桌子一拍,碎成了渣渣。
“他娘的,怎的重点都分不清,没一丁点有用信息!”
枥棠私以为,温傅仪表达关心的方式与别人不同。
待温傅仪喝罢药便又是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中未曾出来,至于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一概不知,回来欲将未曾找到薛荞之事告知温傅仪的宁寿,也杵在外面不敢进去。
正晚膳时分却见温傅仪披了衣裳,梳好了发髻,着了朝服竟是欲向外走。
“傅仪。”来叫温傅仪吃饭的枥棠一见之下也是愣住了,忙叫住了温傅仪,“傅仪这是要往哪儿去?”
温傅仪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这一身,笑道:“进宫啊。”
枥棠快被温傅仪给气死了,死拉着就是不放手:“看你穿着这一身我自也知道你欲进宫,我原是想问你这都晚了你进宫是要去做甚?好姐姐,我求求你别闹腾了,王爷还在战场呢,走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我说千万别让你再闹了,更重要的是若是想进宫死活也要拦着。”
听到这儿温傅仪便是有些傻眼了,忙侧头道:“为何不让我进宫?”
“王爷说过了,这一进宫便是羊入了狼口,吃进去连骨头也是不会吐出来的。”枥棠将薛弘走时嘱咐她的话又与温傅仪说了一遍,哪知温傅仪一听,竟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可别听他胡说,他只是不太愿意我去见他那几个哥哥罢了。”温傅仪想想薛弘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就是觉得有些好笑,转而又安慰枥棠道,“你放心好了,我进宫也只是去问问看战场上的形式罢了,这薛弘老不死的写封信回来也不曾有交待过,我放心不下,便是去问问。”
那一头被提名为老不死的人在军帐的床榻上险些一个喷嚏摔下来。
枥棠本就知道,若温傅仪想去做的事,再怎么也是拦她不住的,便是又看向宁寿道:“若傅仪一心想去,便是带着宁寿吧,多少还是能帮上些许忙……”最后的那一句说得有些不太确定,温傅仪看了看宁寿那张如吃了黄连一般的脸,笑得甚是开怀,也便同意让宁寿同去了。
温傅仪进宫,还是同几前那般,未曾有人上前来阻拦,一直到御书房外,元福一看是温傅仪,忙战战兢兢地上前来讨好地问起温傅仪所谓何事而来。温傅仪抬眸瞥了他一眼,甚是有些不耐:“你且去报,你管老子为何事而来,什么事都还得告诉你么?”
元福听罢,吓得脸都白了起来,他早先在薛尹跟前伺候的时候便是听得薛昭说起这温傅仪想起了从前之事,此番一看温傅仪那同从前不二的嚣张气焰,他倒是真信了薛昭的话,这狠戾的一眼,且不说别的,只有温傅仪与温季这两个匹夫才能剜得他不敢有丝毫不从之心。
看着元福颤巍巍地跑进去告知薛尹,温傅仪便是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这样的奴才,合该早些跟先帝一道去了。”宁寿在一旁低着头,心道像王妃你这样的妖孽才合该跟着先帝一道去了啊!
等了片刻就听得元福尖着嗓子宣她进殿,她理了理衣裳,便是踏了进去。
看着那坐在上头一脸抑郁的薛尹,温傅仪没来由得就是有些想笑。都说坐于上位好,俯瞰大地神州,整个江山尽握己手,可发真坐上去了,想必也只有薛尹自己能够明白,日日夜夜思来想去便是如何防外敌,整内患,比如薛荞。
见温傅仪上前,薛尹抬起了头来看着她,眼中充血,想来是好些日子都没有休息得好了。
温傅仪上前一步,行了规矩跪拜,薛尹见罢有些吃惊,随后扬手,免了。
“温爱卿今日来,所为何事?”
“无甚大事,便是我那草包相公未曾将战事告知于我,想来一朝将军知道战场也好给圣上出些主意,便是擅自进宫来向圣上讨教了。”
薛尹听罢,头都跟着大了起来,那薛弘若是草包,他们这些个自来不得先帝常识的皇子是又个啥?薛尹无声叹了口气,人家夫人都问到自己这里来了,不告知自也是不好,再则,也许这一次,温傅仪亦是能帮他南讫一把的。
☆、追随
枥棠总算是晓得为何薛弘不让温傅仪进宫,这天子本就是想要温傅仪上战场去的,若是能得见温傅仪,便定是有机会得温傅仪相助。枥棠觉得自己果真是个傻姑娘,薛弘走前再三嘱咐过了不能让温傅仪进宫,如今被温傅仪三言两语便是骗了过去,悔不该啊!
温傅仪自也是明白此刻枥棠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从宫中回来,在得知温傅仪即刻出发去北祺时,枥棠一个字也没有说。偏生温傅仪又觉得有些愧疚,明明都是自己不对,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温季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温傅仪才松了口气。
“老头子,枥棠便是交给你了。”温傅仪话一说完,便是欲上马而走,却是被温季一把拉了回来:“儿啊,这才想起老爹,你又得走了?”
温傅仪的眉头跟着就是抖了抖,拍了拍温季的手背道:“你儿子的身手你还不了解么?”
“了解是了解,可上次不也着了人家的暗道吗?”
一提起这事,温傅仪才又回过神来,认真与温季道:“爹,温木早已不是我哥哥了,那人叫喻正阳,用了易容术将自己扮成了温木的模样,上次我着的就是他的道,老子这般才想起来了,他跟老子使诈先是迷了我的眼,而后捅了我一剑。回头你若是逮到了那小子,给我往死里整。”温傅仪说得恨恨,而温季一听到温傅仪的话自也是明白了过来,两个儿子都是着了那个叫喻正阳的道,他若是遇上了自不会轻松放过他。
还在想的当口温傅仪早已是翻身上了马,回过味来看着温傅仪,温傅仪冲着他使了个眼色,这才向枥棠那侧看去,枥棠低垂着头,未曾再与温傅仪说过一句话。
温季顿悟,冲着温傅仪点了点头,温傅仪一扬马鞭,连夜出了城。城门之外,薛昭坐于马背上等着她:“自是知道你定是会去北祺,我也在这里等了甚久了。”
二人都未再说话,策马向着北祺而去。留在王府中的温季总算是回了神:“儿子哎,你说他易过容,可老子连他真实模样为哪般都不知道啊!”
“噗嗤”一声,一直闷闷的枥棠,这才又笑了起来。
夜尽天明,温傅仪与薛昭二人不眠不休行过一夜,早早吃了些干粮便又是启了程,二人拼了命地赶,直到到了北祺的时候已是第四日夜里,守城的小兵先是拦下了他们二人,待看清模样吓得腿肚子都软了下来,忙让人回帐中禀报。睡得迷迷糊糊的薛弘被宁棋叫醒,说王妃到了,他心头一个咯噔就是从床上栽了下来,忙又披了衣裳去军帐外。待看清果真是温傅仪,他恨不能立刻杀回去先是了结了薛尹,再是拧了宁寿。
《将军且慢清乐》第9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