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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木田独步沉默不语。
一时病房里有些寂静,偶尔传来一声鸣笛,窗外的鸟儿被惊吓到,振翅掠过树梢,一片枯黄的树叶被震落,旋转着从窗前飘过。
短暂的沉寂里,太宰治刚要用一如既往的轻松态度打破沉静,就发现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还是备注为“小正”的那个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次太宰治接起了手机,在对方开口之前就说:“这是花衣的手机。”
【诶诶?我……我就说是这个手机号嘛,当时拿笔记下来了的……】
手机里的声音听起来很弱气,越说越小声,最后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鼓起勇气继续。
【请问……花衣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因为一直住在一起所以有时候也要帮这个迷糊的家伙拿一下呢。”尽管说的是实话,太宰治轻松说出的却是有误导性的语言。
【住!住在一起……是那种关系吗?等、等一下,那你知道——啊啊怎么办?算了是花衣的话自己能处理好吧……】
“小正”的语气里满是诧异,又一个人纠结了些什么后,索性放弃地叹了口气。
隔着手机太宰治都能想象出对方苦恼地抓着头发的样子。
不予承认也不否认,太宰治弯了弯唇,故意捉弄:“那你呢?花衣手机上对你的备注可是很亲密的‘小正’呢。”
【诶?还、还请千万别误会,我和花衣只是普通朋友!小正这个称呼,花衣是跟着她哥哥喊的……那请问花衣什么时候回来呢?她上次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
“妖刀罪歌的事情吗?”与国木田独步对视了一眼,双方无声地点了点头交换意见后,太宰治出声试探,“其实,花衣是我的同事,她拜托入江君调查的事,刚好是我们这次的任务委托,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么?一会儿我会为你转告花衣的。”
【啊……也可以,就是那个叫dollars的论坛,最初应该是由一群人创办的网络社群,不过后来出现了一些借着dollars的名义乱来的社会不良,创办人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留下的唯一创办人和管理员,是来良中学一名叫龙之峰帝人的少年。然后因为花衣说可能的话,顺便调查一下一把叫罪歌的妖刀的事情,我在这边远程启动并控制了龙之峰桑的电脑后,发现这个叫龙之峰桑经常登录进入的一个dollars的聊天室里,有个id为罪歌的人,总之发一些,莫名其妙的可怕言论,完全是自说自话不听人交流的样子,不知道和花衣说的罪歌有没有关系就顺手查了下id的地址,发现id的地址很多也很混乱,是一群人共用的一个id,而且这群人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简直就像是在池袋随机抽取的一行人一样……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来说有没有用?】
“谢谢,帮大忙了。”太宰治顿了顿,借着被入江正一误以为“是花衣男朋友”的优势,用着担忧地口吻继续问道,“不过,入江君,有一件事我有些在意……事实上,我和花衣也是最近才认识的,她最近的表现很奇怪,感觉像是在隐瞒什么,我担心她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入江君是她的朋友,知道些什么吗?”
【……啊,嗯,没、没有吧,花衣没什么好隐瞒的事情啊……啊对了,可以稍微转告一下花衣吗?据说最近日本的棉花糖在这边很受好评,有人还慕名跑来买了呢。】
“棉花糖?”太宰治微微地挑了下眉,突如其来的话语怎么想怎么觉得是暗号,但问题是——有谁会用“棉花糖”来做暗号?一个代号为“棉花糖”的人吗?特意提起日本,是指“棉花糖”要到日本来?
【总、总之就这样转告就行了,那个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挂了,再见。】
像是担心多说多错暴露什么似的,对方匆匆地扔下了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留下了病房内的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面面相觑。
“‘这边’是哪边?太宰你知道么?”国木田忽然问道。
“啊,应该是意大利吧,”太宰治想了想说,“之前花衣在咖啡店任职遇到意大利黑手党那次你还记得么?花衣的意大利语很熟练,又是混血儿,虽然没提过不过应该是意日混血。”
“原来如此,”点了点头的国木田独步拿出了随身带的笔记本,用钢笔在纸上边念着边记下,“xxxx年xx月xx日,日本的棉花糖在意大利饱受好评,有人还慕名购买。”
“国木田君,那个,”太宰治轻轻地眨了眨眼,对国木田独步容易相信人这一点真是没办法,虽然也蛮有趣的就是了,但还是在国木田认真做笔记的时候,微笑着开了口,“大概是骗人的,只是暗号之类的。”
然后毫无意外地看见一本正经地做着笔记的国木田独步硬生生地掰断了手里的钢笔。
“国木田君,”太宰治重新拿起了手边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池袋地区的地图,有个光点的信号时强时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往郊外驶去,大概是坐在车里。他用手指滑动着触碰,咀嚼着刚才入江正一的提醒,在国木田大脑还当机的时候,对他道,“花衣很可能遇上麻烦了,我打算去救她。”
国木田独步沉默了:“……”
——他一定是产生幻听了!就算是那个麻烦制造机器的太宰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救来暗杀自己的人的性命这种蠢事!
然后他发现太宰治一直微笑着看着他,虽然明明没有说话但无疑用笑容和眼神充分地表明了“你也一起来”的意思。
于是国木田独步更加地沉默了。
——还真是那个太宰治干得出来的事情!
正文第22章殉情的第二十二天
——“我想要追求这位先生,希望侦探社能给我个机会。”
——“果然我还是接受不了和太宰先生你殉情这种事,麻烦你离开这里暂时不想看到你的脸了。”
——“你太高看我啦,太宰先生……我怕哦,很怕死。”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没有这么做。”
手机屏幕上的光点似乎是收到了什么信号器的干扰,忽明忽暗,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远,信号有时甚至会突然消失。自然而然浮现在脑海里的,是少女或轻快或郑重的语气,记忆中的少女似乎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时是在发呆,有时又是在思考,至于她在想什么,太宰治好奇过但最终却没有试探下去,总之不会是在考虑如何暗杀他。
尽管最初就猜到鹤见花衣是他还在港口黑手党时期的树敌委托来的杀手,不过花衣对于暗杀这件事本身没有太多的上进心,至少在太宰治看来他给过她许多次的机会了,无论是暗杀的时机还是暗杀的方法,他流露出的空隙多得都可以写一份报告书了——标题就叫《论干掉港口黑手党前干部太宰治的一百种方法》好了。
结果除了一开始的跟踪,和在酒吧大概是被雇主催促所以匆匆动手流弹还误伤了和他交谈的那名女性后,花衣就再没有动手的心思了。
《每天都在和穿书者们谈人生》第3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