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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抽出一条随身的帕子,捂脸哭道:“娘错怪老爷了,老爷哪敢如此大逆不道,实在是鸿儿和陶儿两个,娶妻要下聘、要置办新房奴仆,要办喜宴,娘支配的那点银子,实在是不够使啊……”
南老夫人依旧气呼呼道:“他两个娶的又不是九天仙女、公主郡主,还要多少银子用,老三媳妇,你该不是想趁机多揩点私房钱吧……”
叶氏顿时号丧似的大哭,哭得比窦娥还冤:“媳妇冤枉呀……”还没等叶氏发挥一下,南老夫人已不耐烦道:“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鸿儿和陶儿两个娶妻的花使,我就只给那么多,你们若觉不够,自己贴。”
南琦三叔忍不住道:“娘,都是南家的儿孙,大哥的儿子,你疼的没边没际,儿子的儿子纵算再不好,那也是您老的孙子,您也不能当他们是路边捡来的罢。”
南老夫人的炸毛姿势升级了,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要拿他们当路边捡来的,我一个铜板也不会出!”
叶氏捂帕子继续哭:“可娘也太偏了点,您什么好东西都只给毅哥儿,别的孙辈连好东西的影儿都见不着……”
南老夫人怒得身子都颤抖了:“好哇,你们左一个说我偏心,右一个说我偏心,毅哥儿可怜见的,早早没了娘,爹又不疼他,老婆子不过多照应些,你们就成这个样子,若老婆子哪天蹬了双脚,你们还不知怎么作贱毅哥儿!我把你们兄弟几个拉扯大容易么,如今一个个翅膀都硬了,全部不听我的话了……”说到最后,情绪激荡间,厥过去了。
后来,三兄弟聚首,关于日后如何分家产之事,从来没摆在明面提过,如今既然闹出了苗头,作为长兄的南珏大伯便道,一分为三,三房均分,南瑾无意见,南琦也默认。
其实南家三兄弟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糟糕,当年南老太爷过世时,唯有南珏成家立业了,老太爷临终前还叮嘱南珏要照顾两个弟弟,如今几十年过去,三兄弟的境遇虽高低不同,也吵过架闹过气,兄弟情分却还在。
眼见日后分家之事如此敲定,叶氏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问理由,叶氏道——大哥家人口少,二哥家很富贵,你们三弟家人口多,又没积蓄,他又是最小的弟弟,你们做哥哥的,难道不该让着点儿?
南珏和南瑾表示该让点,下面便是让多少的问题,最终结果不得而知,反正商量到最后,以南琦三叔暴吼叶女士一顿而告终。
唉,分家这种事啊……
☆、第178章分人下菜
“小石头,伸胳膊……是伸胳膊啦,小笨蛋,你给娘甩什么胳膊啊,伸和甩是一个意思么……”南姗斜身坐在床沿,亲自给晨起的儿子穿衣,小石头凌乱着一脑袋柔软的毛发,使劲摇摆自个的小胳膊,嘴角露出两个可爱的笑涡涡。
见儿子不配合穿衣,南姗只得一手捉握小石头,另一手给他套袖子,南姗给儿子穿系好上衣,又给他套裤子,晨睡初醒的小石头格外精神,口吃清晰的大喊:“爹爹,爹爹……”
南姗低头整着儿子的裤脚,闻言笑道:“小石头,你爹爹早出门了,走的时候,还捏你鼻子玩了一下,偏你睡的像头小猪,动都不动一下……来,坐好别动,咱们穿鞋鞋,外祖母送小石头的鞋子漂不漂亮……”
小石头按照熟门熟路的句式回答:“漂亮——”
南姗吧唧一口亲在儿子脑门,每天都在夸奖:“小石头真乖。”
最喜欢听‘小石头真乖’的小石头,亦自我表扬:“小石头真乖。”
给小石头穿戴洗罢,云芳领人哄小石头吃饭,南姗闲闲坐在一旁,抽着下巴当观众,已入暖春三月,正是鸟语花香的时节,最宜外出春游踏青,偏因有小石头这个魔星在,南姗哪里都不好去,哪怕萧清淮有时间有空闲陪她出去,她也不能放心外出,素日除了管家,其余的时间都耗给宝贝儿子了。
噢,当然,也不算完全没出去过,除了按例到皇宫晃一圈,南姗这期间还回了一趟南家,南屏大哥一家子举家迁回,萧清湘嫂嫂又大着肚子,南姗说不得要回去探视一番。
然后,心中很不忿的南老夫人,又被南姗气了一遭——我老人家生病时过大寿时,你怎么也不肯回来,你大哥一回来,你倒跑马似溜了回来,你眼里心里简直没有老婆子的存在。
南姗默默吐槽:您老终于明白真相了。
外头不好出去逛,南姗索性就在家里逛,反正她家地界大的很,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假山树林,花园草坪,一应都是俱全的,吃饱喝足的小石头被放到地面后,迈着小脚丫就往屋外撒欢儿。
南姗认命地追出去,跟每个当妈的一样,在后头唤道:“小石头,你慢点跑。”
喂鸽子、逗兔子、摘芍药、放风筝,一一挨着玩耍过后,约摸到了石头爹回来的时辰,南姗抱着依依不舍的小石头,坐在薄纱披挂的软轿里:“小石头,玩了这么久,你还不累呀。”
小石头龇着小白牙,指着半空还没收回的大燕子风筝,笑得玉雪可爱:“大燕子,高高……”
南姗捏捏儿子的柔嫩脸颊:“小石头想说,大燕子飞得最高最高是不是……”
石头爹回来后,揽着儿子柔软的小胖腰,问他吃了啥玩了啥,高兴不高兴,小石头亲密快乐地趴在漂亮爹爹怀里,兴之所至的一通乱答,将快满十八岁的萧清淮,逗得满脸温暖和煦的笑。
用过午饭,小石头随云芳去歇午觉,萧清淮懒洋洋倚在迎枕上头,与南姗闲话:“今年会试已放榜了,我瞅了下,你三叔家的那位堂兄没在上头。”
春闱一般在二月举行,当然,偶尔也会略做调整,今岁便推迟到了三月,为着南斐今次参加会试,叶氏又没日没夜的拜起菩萨,屋子里整日烟熏火燎中,去给她请安的儿媳妇们,常被呛的两汪眼泪出来……
南姗与南斐相交并不深,他没能顺利出贡,南姗倒不会郁闷的痛心疾首,只是微有感慨:“我三堂兄已读了二十余年的书,今次没能出贡,也只能等三年后再考一回了……”
有举子身份的人,其实也可以做官,不过要天时地利人和,南姗的葛三哥春闱落榜后,南瑾老爹将他弄到锦州、任了当地州学的训导——也就是所谓教书的‘夫子’,说到科举之事,今年南梵正式开考,二月份的县试已通过了,如今正闷着脑袋备战四月份的府试。
南梵能否考过府试暂不得知,只是随着四月的到来,萧清淮十八岁的生辰也到了,因他的生辰与亡母的祭日乃是同一天,萧清淮从不大张旗鼓过生日,只在生辰前一晚吃一碗寿面,以往都是云芳做给他吃,自打娶了老婆后,便换作了南姗。
待到次一日,告假的萧清淮带南姗到皇陵去祭拜珍贵妃,陵前默哀一个时辰后,两人才乘车回去,到了家里,云芳转达宫中旨意——明日他们夫妻二人去宫中请安时,将小石头一块带去,是皇帝的旨意。
《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晋江》第26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