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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和朋友玩一个游戏。哪些词语可以很少年。
我说,速溶咖啡很少年,咖啡就不少年。
——冬天的寒冷逼进窗户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应该都有过这样的记忆,在昏昏欲睡的深夜,撕开塑料袋,将咖啡粉末倒进杯里,热水冲出泡沫,气味也很像那么一回事,但喝到嘴里依然离不了“速溶果然还是速溶”的廉价感。是那样真实的记忆,粘连在高三的生命体上,想要剥离开也只能撕得血肉模糊。我们的高中年代,就是在这样廉价的咖啡香味里,坚持着那些微弱的理想光芒。
尽管多少年后,它们变得不值一提。
他说,中性笔很少年。
——已经不可能再拥有那样一段时光了。每一天有大量的时间都消耗在不停地书写里面。抄写,演算,再抄写。也习惯了隔个两三天,就在学校门口的小摊上与老板讨价还价地买回好几支新笔。
当我们在年少时记录过的那些习题,那些源源不断凝固在纸张上的黑色蓝色蓝黑色墨水。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们会慢慢走出我们记忆的狭长走廊,消失在光线隐没的尽头。
就像是凭空丢失的票证,从心里拉扯出满满当当的空洞感。
我说,机器猫很少年。
——其实我们都是和康夫一样普通而略微平庸的少年。活在夏日的白光和热气里,穿着制服,拿着背包,演算着试卷。活在疯狂的考试和爱念叨的妈妈的压力之下。虽然我们每天都在幻想着竹蜻蜓和时光机,幻想在衣柜里养一条恐龙。可是,我们还是知道,那只是我们年少时每天傍晚六点半的记忆。电视机里的童话,像是夏日里的薄冰,几分钟后,就化成水,再化成汽,消失在白炽化的光线里。
夏日炎炎。日光打在眼皮上,照出一片透彻的血红色。
他说,想要扔掉的试卷很少年。
我说,白衬衫很少年。
他说,打架后衣服上留下的泥点很少年。
我说,莉莉周很少年。
他说,CD机很少年。
我说,青涩的恋爱很少年。
他说,放屁。
10
那日我带我养的狗小呆去楼下买酸奶。因为小呆的妈妈是上海选美冠军,所以从小身娇肉贵,要喝酸奶。
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个卖DVD的小摊,停下来翻看。
旁边一个正在购买《狼的诱惑》的女人对小呆很感兴趣,弯下腰来在逗它。
我漫不经心地随口说了一句:哦。你喝的这种酸奶哦,它也最喜欢喝了。
然后那个女的一脸菜色,哼哼两声就走了。
我和小呆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小呆,你说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觉得自己比动物高级比动物重要呢?为什么都觉得自己比别人了不起呢?
他们可以对自己稍微的烦心,感冒,被老板训斥而感到苍天无眼,却可以对别人的不幸,苦难,剧痛而漠视甚至嘲笑。
我不是很想得明白。
11
虽然消失了对痛苦感应的能力。但是,某些固执的东西,还是沉睡在内心里。就像是远古洪荒时期的巨兽,被侵犯的时候,就会吐出焚烧一整个荒原的火。
我父母第一次来上海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坐地铁。妈妈是第一次坐地铁,所以,我等到前面的人都进去了之后,开始耐心地告诉妈妈该怎么进。
《天王海王高挂》第2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