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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淑芳苦涩地笑了一下,视线很不安地来回移动,又喝了一口果汁才说:“……没有后来了。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心下一暗:“怎么会这样?你们是怎么出来的?陆鸣他们三个人呢?”
她摇了摇头,“我们把那颗琉琉拿到手中观察,只觉得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两个人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龙王庙的地下室里。留守的那个同事问我们其他三个人在哪,我们根本不明所以,就反过来问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就在那个洞下面,当时他左等右等不见我们出来,就下去找,刚从洞口下去就看到我俩不知怎么都昏过去了。
“我们把在走廊里的经历跟他描述了一遍,他完全无法理解,让我们自己到洞下去看。这次一下去我们也都傻了——那洞下面哪里有什么走廊,只有一个五六平米见方的小隔间罢了。隔间的墙壁跟我们所见的走廊用的是相同的汉白玉,入口对面却没有萨满鹰祭的浮雕,而是一整面墙的祥云浮雕。”
我咂了咂嘴,这应该是整件事里最怪异的环节了。那条困住了他们的走廊,最后,彻底消失了。
张淑芳在描述这一段经历的时候神色极为闪烁,我几乎可以断定她是在胡扯,关于他们最终从走廊里出来的方法,她所说的可能没一句真话。
不过人家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总不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说,再继续深究实在没意思。
张淑芳说,后来他们检查了隔间的每一寸墙壁,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或是暗门。他们在那个地下室里等了一夜,希望能等到陆鸣三个人回来,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陆鸣他们都没有回来,那条走廊也没有再出现,洞口下面一直是一个小隔间的样子。
三人没有补给没办法继续耗,就想先从这里出去再叫人来搜索。外面雪早就停了,一片阳光明媚,他们非常顺利地回到了正路出了景区,再回来时,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座破败的龙王庙。
警察在景区内搜索了一个礼拜,没找到任何关于那座龙王庙或陆鸣他们行踪的线索,最后只能宣告失踪。出来的三人心里都明白,陆鸣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
从镜泊湖回来之后,张淑芳就觉得李伟变得有些奇怪,常常精神恍惚地摆弄那颗琉琉,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以为是考察闹出了这样的事故,李伟作为领队心中太过自责,想着要慢慢开导不能操之过急。结果只过了一个多月,她去日本开会的当,李伟就出了事。
我之前问她李伟是怎么死的,她之所以要从汪清的考察和镜泊湖的事故说起,是因为她始终觉得,李伟的事,与镜泊湖脱不开干系。
和白启纹案一样,李伟案,被公安定性为激情杀人。凶手显然对李家的财物毫无兴趣,只害命,不图财。
然而张淑芳整理清点下来,李家终究还是丢了两样东西。
其一是一本相簿,其中收集了她与李伟在全国各地旅游所拍的比较满意的照片。
其二,就是那颗琉琉。
她说到这里,我只觉得心中一片荒凉。
相簿和琉琉显然是凶手拿走的。这两样东西究竟有何意义尚不得而知,可以确定的是,琉琉来头如此神秘,必然是一件极不得了的物什。
凶手的行为,简直就像是为了抢到那颗琉琉,才害死了李伟。
之前,我基于在白家阁楼上所见,猜测相簿和琉琉都是小鬼在9岁时放到阁楼那个书架上的。如果这两样东西都在六年前李伟被害前后到了小鬼手中,那他恐怕还真的是头号嫌疑人。
我会开始查白启纹的案子,单纯是因为相信白景皓不是凶手。在法学院虚度三年,知识学的不多,心中却养起了些天真得泛着傻逼的情愫,死活见不得一个无辜的孩子遭受冤屈。
虽然现在画像的问题仍无法解释(甚至更加无法解释:六年前白景皓还是9岁的孩子,让他跟李伟这种成年男子厮打纠缠最后将其杀死,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相簿和琉琉的去向,却让我对白景皓到底是不是凶手这件事,彻底没把握了。
如果他不是凶手,相簿和琉琉到底是怎么到了他的手中?
如果他是凶手,当年一个9岁的孩子,又是怎么杀死一个强壮的成年人,并且把现场做成女性犯罪的样子?
如果他是凶手,我该拿这个案子怎么办,是继续查下去挖清所有内情,还是就此撒手不管听之任之?
如果他是凶手,我又该拿他怎么办……
我虽然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跟白景皓没有任何关系,赖不着他一分一毫,纯粹是我自作多情自讨苦吃。可还是有一种严重的被欺骗感,好像心中原本一片赤诚,却遭人恶意践踏玩弄,满腹苦水又吐不出,只能往肚子里咽。人家一开始就把话放在那里,明明白白叫我不要插手,怪只怪我太鸡婆,非要管这件事,查出个一二三来。
我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长长叹了口气,把面前那杯已经不凉了的果汁一口气喝完。
从现在开始,白景皓那小鬼爱咋咋地,到底是杀人魔是小绵羊是千年老妖精还是外星人,判不判刑进不进监狱后半辈子谁给他养老,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我要是再贱皮子去管他的事,就特么剁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从过去回来了,渣渣已经没HP了_(:з」∠)_
然后所谓的琉琉,其实就是这种东西_(:з」∠)_
☆、(二十)转折
李伟和张淑芳在遗址中拍了很多照片,包括走廊中的每一面浮雕,人首蛇身的怪物,水下卧室等等。回到长春后查看照片时才发现,在走廊中拍摄的照片绝大部分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零星几张上有模糊的暗影,也难以辨认出究竟拍了什么。在水下卧室中拍摄的,倒每一张都很清楚。
我在张淑芳的电脑上看到了这些照片。天顶的琉璃,火炕和褥子,一套桌椅,桌子上方的壁画,以及,房屋中央那口棺材。大致的情况都与张淑芳所叙述的并无出入。
故事终于讲完了。
张淑芳脸上带着恍惚的笑容说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找陆鸣他们,可是没有任何线索……”她又拿起小鬼那张照片看了半晌,问我:“韩检,你说会不会这个孩子就是画中男人的鬼魂,我们偷了他的东西激怒了他,他前来报复,才杀了李伟,拿走了那颗琉琉?”
鬼神之类子不语的事情,我以前从来不信,就连昨晚在白家阁楼上见了那个恐怖的女鬼,我也只是觉得害怕,作为唯物主义大好青年,对迷信思想的鄙夷并没有任何改变。
但张淑芳提到是他们偷了画中人的东西,又让我猛地想起自己凌晨所做的那个梦来。那种偷了东西被人发现的郁闷我还记得很清楚,还有梦中最后从我书包里掉出来的那颗琉琉,和9岁的白景皓。
《看盗墓笔记之蛇长什么样》第2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