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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慕流云背着手溜溜达达出了院子,一出月亮门,就看到袁甲热气腾腾在那里站着呢,脸膛通红,额头上还挂着一层密密的汗珠,气息都有些没有喘匀。
“袁大哥早啊!”慕流云心情不错地同他打招呼,看来这愣货还真是把袁牧的叮嘱给听进去了,表现得很有分寸,“这一大早怎么满身是汗的?”
“方才跟我家爷过了几招,还没练完呢,不过估么着这个时间司理也该起了,所以就过来这边守着。”袁甲一五一十地回答。
慕流云想起之前偷偷瞧见的袁牧练剑的模样,觉得那画面看着着实养眼,便试探着问袁甲:“那你还想回去接着练么?想的话就去吧,我跟着过去瞧瞧!”
袁甲方才与袁牧战得正酣,因为心里惦记着头一天被派给慕流云做护卫就光顾着和世子过招,把慕流云给扔下了,这样未免有些不大好,所以才急急忙忙跑过来等她,现在听了这个提议自然是十分欣喜,立刻一口答应下来,大步流星往偏院那边去。
慕流云跟在袁甲身后,连跑带颠地来到偏院的时候,袁牧穿着一身黛蓝窄袖外袍,正在院中练拳,他的那柄乌黑佩剑就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爷,来!咱们接着练!慕司理说他闲着也是闲着,所以过来瞧瞧!”袁甲兴冲冲跑过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打算与袁牧继续过招。
袁牧瞧见了慕流云,微微一闪神的功夫,袁甲已经欺身上前,拳头挥得虎虎生风,直朝着袁牧身上招呼过去,那冲劲儿,让明知道他们不会动真格的慕流云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一口气吸进去,半天没敢吐出来。
袁甲的拳头眼看就要冲向袁牧的面门,袁牧腰身一拧,向斜后方这开一步,躲开袁甲的同时顺势一拳攻向袁甲的身侧软肋处,袁甲慌忙退开躲避,再调整姿势重新冲上来。
两个人你来我往,拳风阵阵,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打得激烈又热闹,慕流云蹲在一边看得目不暇接,一边看一边感叹着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虽然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但是即便是看个热闹,到底对方是花架子还是真功夫,也并不难加以分辨。慕流云觉得别说自己了,就是当初年幼时母亲给自己找的那个习武的师傅在袁氏主仆二人面前,那也是一样不够看。
就这样打了几个回合,两个人应该是都舒展了筋骨,尽了兴,便停了下来,袁甲满脸是汗,拿手在脸上那么一抹,汗珠子都顺着脸颊滴落下去。
“爽快!”他意犹未尽地对袁牧说,“若不是爷今日还有公事忙,咱俩说什么也得再来他几个回合!这都有多久没有那么痛痛快快打一场了!我这骨头都要锈住了!”
袁牧朝慕流云这边看了一眼,见她再一旁看热闹看得两眼放光,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示意她稍等片刻,便回去换衣服了,没多久再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袭花清菱纹罗袍,头上束着帻巾,看起来十分爽利。
“大人,方才那拳打得漂亮啊!”慕流云迎上去,谄媚道,“上次看您练剑,没想到拳头功夫也这么了得!着实让卑职敬佩!不知大人用过早饭了没有?要不我在这儿等着,您先吃点东西,然后咱们再出发?”
“不必了,现在就走吧。”袁牧将剑璏系在腰间,调整好佩剑,对慕流云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吃早饭的胃口,示意她准备出发。
慕流云偷偷瞄了一眼他腰间的剑,这么近距离地看,真的是与自家藏着的那一柄不论剑鞘上的花纹,还是剑首的形状,全部都是一模一样。
以前总害怕袁牧找上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也不敢流露出分毫,现在这方面的顾虑稍减,又即将被调去提刑司那边,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打交道的机会颇多,说不定可以再混熟一些,看看能不能旁敲侧击打听一下,这黑色窄剑到底是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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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剿匪过往
因为慕流云出门必乘车,袁牧今日索性也不骑马了,慕家的马车空间有限,他们连袁甲都没带,一起坐马车到西泗县去找李源。
到西泗县的时候,李源刚好没有什么事,见他们上门来了解情况,也不惊讶,毕竟万茂槐勾结山贼意欲谋害朝廷官员的事情可着实不是什么小事,即便人是在北安县密谋的,事情是在太平县发生的,也不耽误坐镇西泗县的李源有所耳闻。
“这万茂槐在我西泗县也与一些商户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听闻司理差一点被他和山匪联手谋害的事情,我也找到了那些商贾了解了一番,听说此人并非善类,早几年的时候,与他做过生意的那几家铺子,几乎都是在半胁迫的情形下,不要说赚钱,能够不亏便知足了。
如果对方不依着他开出来的条件,过后便会遇到一些灾祸,不是家中失火,便是被山匪埋伏洗劫,无一例外。当年那几户受害严重的也曾经搞到衙门,当时的县令均以证据不足为由,将案子打了回去,并没有进行过任何的处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这个万老太爷,简直快要成了当年这一代山匪的幕后军师,甚至幕后头目了吧!”慕流云啧啧感叹,心中也多少有些庆幸,一来自家的生意与万家没有半点交集,二来自己又多少算是官府中人,若不是之前牵扯到了郭泓清的前途和名誉,那万茂槐恼羞成怒,大体上他也不敢轻易去对慕家有什么要挟刁难。
若不是这样,想一想老娘一个妇道人家,苦撑着家业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再要面对这样的欺凌,只怕是更加举步维艰。
“那几个商户现在还好吧?李大人上任之后,把这一代的山匪剿灭殆尽,不光西泗县受益,周边的几个县也都跟着一起沾光,不管是行商的还是坐商的,总算有好日子过了。”慕流云称赞李源道,她这也不是故意说好听的去巴结李源,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叹。
“当年李大人下这么大的力气打击山匪,的确是胆色过人。”袁牧也点点头,又问他,“只是不知李大人为何会在上任之后的第一时间便如此雷厉风行?”
“哪里哪里,袁大人谬赞了!”李源摇摇头,“说来惭愧,最初我到这边来上任的时候,途中遇到一户人家在办丧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这家的女儿正值妙龄,出外浣洗衣裳的时候被山匪看中,硬是给掳上了山去。
这家人遍寻不到,也不甘心就此算了,每日都到附近去寻人,到处打听,过了月余,有人来报信儿,说在后山发现了一女子躺于地上,没敢靠近,远远瞧着隐约有些像那家的女儿。
那家人赶忙找过去一看,果然是自家女儿,只是早已断气多时,衣衫不整,从头到脚伤痕累累,被人给糟蹋得不成样子。
被我凑巧遇到的丧事,便是要将这个苦命女子下葬,同村和邻村人人自危,家中有女儿的,或者家中娘子姿色尚可的,都惶惶不可终日,打算变卖田产,举家搬离西泗县,到别处去躲太平。”
《提刑大人使不得讲了什么》第13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