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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于他,究竟算得了什么呢?
这半个月来偶尔也在街上碰到他几回,但每次都只是远远地望着,他的侧脸总是那样清雅美好得遥不可及。所以她不敢靠近……
不回侉宴族,不再向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因为想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曾经多么昂贵的誓言,如今却被自己亲手埋葬了那种可能。
她,注定了不该有情。
那么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
西晷正漫无边际地想得出神,不料却被脚下一样东西绊了个趔趄——“啊呀!”她本能地提气稳住重心,同时还要装模作样地双臂乱划,才不至于摔个狗啃泥。
“风凌隙步……使得不错。”低低的声音自脚下传出,夹杂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却又虚拢拢的让人听得不太真切。
西晷马上退开一步,谨慎地觑着绊脚的“东西”,原来是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西晷玲珑心思一转,表面上却是笑意盈盈,“太阳出来晒屁股喽!快醒醒呐阿叔!春姑娘正朝你笑呢,阿叔——”她笑眯眯地弯下腰企图去摸他脸上的易容,却差点被他杂乱的胡茬扎破了手,赶忙缩回来。
男人支吾着翻了个身,忽地抽手抓住西晷的脚踝——
“哇啊!”西晷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脚上的鞋袜竟已被对方一起扯了下来。
“喂你——”西晷怒不可遏地瞪大了眼,原本顺风一掌已经出袖却又瞬间撤回。感受到脚踝被握紧的力量以及方才他出手那瞬连自己都无法看清的速度,她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可以,总算可以……”男人抽回手兀自笑了起来,一面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教自己满意的东西,但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的。
西晷突然嗤笑了声,抱臂倚在树上,凉凉地开口:“说吧阿叔,你打哪里来的?是被打劫了还是被仇家追杀,怎么会沦落至此?”
男人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果真应了她的话:“侉宴族,天涯之涯。”仿佛是感受到西晷霎时的僵硬,他的唇角竟勾起一个浅弧,“该回家了,晷儿。”
他说得极轻,但一字一字却像是尖锥刻在弦上,铿铿作响。
“不可能……”西晷睁大眼睛连连后退几步,脸上升起莫大的惊恐,瞬间煞白如死灰,她突然捂着耳朵大喊一声:“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可以选择不回去的!”
最后竟是落荒而逃。
“玖姑娘?”
迎面一声女子的轻呼,将西晷从虚离的幻境拉回了现实。
西晷本能地停下脚步,抬头的瞬间竟呆在了那里。
站在她面前的是袭雀。本已是朱颜玉貌楚腰婀娜,今日更特意施了些脂粉,斜绾的荷叶髻上簪两朵新摘的蝴蝶兰,相比于前几个月的黯然憔悴分明是娇艳了不少。而袭雀身边站着的是枢念——她甚至不敢奢望会再次见面的男人,竟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茫然向后看去,槐树后已经没有了人迹。那个男人来去无踪,像个梦,却惊醒了她。
西晷转眼对上枢念的视线,他的眼神温淡无波,仿佛与她素未谋面。那瞬,连她自己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真见过他?还是说那一月与他经历的一切,其实根本只是她的幻觉?是她割舍不下人间的情爱,所以走火入魔,凭空捏造出这子虚乌有的相遇和别离?
“这是我们淮南城里的开心果,玖姑娘。”袭雀笑着侧首朝枢念介绍道。
《待君簪花是什么意思》第23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