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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玄也就不再说话了,转了弯就到了凤藻花园,穿过凤藻花园就到了皇后的宫殿凤藻宫。叶惊玄是在凤藻花园下的轿,一路由太监领着到了凤藻宫中。

凤藻宫中似乎另有他人在拜见,叶惊玄本想候着等会儿,没想到太监却示意她进去,并且高喊了一声:“叶姑娘到,求晋见皇后娘娘。”

叶惊玄听了喊话也只好抬腿往里走,掀了帘子里面一派的朱红色,却一些儿也不艳,只让人感觉到华贵庄重。端坐在一片朱砂红里的皇后,身着正红色凤袍,虽做常服装束,却依旧华贵得让人不敢逼视。

皇后名为姚思雅,年龄比叶惊玄的娘小一岁,但看起来却似乎是长着几岁一般,叶惊玄一边跪下行礼,一边暗叹着皇宫的无情,生生把如花一般的年龄折腾得早早褪了颜色。

“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还没跪全下去,姚思雅就使了眼色让宫女把叶惊玄扶了起来,姚思雅上下打量了叶惊玄一眼才道:“这眨巴眼的,惊玄都这么大了,过来这儿坐坐。”

叶惊玄推辞了一下,姚思雅却让宫女准备好了坐垫,一个劲地让她过来坐,叶惊玄也就坐下了:“皇后娘娘,我来了这么些天,一直也没来拜见您,还要劳您来召见,真是失礼得很。”

姚思雅拉着叶惊玄的手笑道:“你腿脚不方便,说这些失礼不失礼的做什么,我的外甥女我能不心疼。一听说你被抓了可吓着我了,幸好安全回来,虽然伤了腿脚,但总算是平平安安回来了。”

叶惊玄眯着眼睛一笑,打算直点入正题,这位皇后娘娘或许真是在宫里待久了,说话做事总是让叶惊玄看得不对味儿:“皇后娘娘,不知道您这回召惊玄进宫所为何事呢?”

“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没事就不能找你进宫坐坐,说说话吗,还非得有事啊?”姚思雅却拿着帕子掩嘴一笑,眼波流转间完全是一派成熟媚惑的韵致。

“当然不是了,娘娘也知道我有多么活泛了,娘说我是上房能揭瓦,入水能拆井,我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哪碰坏了,那可就真是拿我来抵都偿不起。”叶惊玄说话间招了内室一眼,发现今天人确实有点多,看打扮也不是哪家的贵小姐,气度容貌倒是不错的。

姚思雅也发现叶惊玄在打量着,于是指着那几名陪站着的小姐说道:“这三个人可是前些天初秋诗试上头三名的才女,今儿来我这儿请安了。听说惊玄前些天也去看了初秋诗试,还吟了几句诗,我可没听到内容,惊玄不妨再念给我听听。”

叶惊玄心一动,想道今天的戏肉来了,早知道那天就不该看着顾至臻的妖孽脸心软,当初就应该把那四句烂在心里:“几句粗浅的句子,哪比得上这三位姐姐,我可是自愧不如呀。”

姚思雅却执意地道:“她们是她们,惊玄是不同的,不妨让我们听上一听。”

叶惊玄知道跑是跑不掉的,只好自己送上去了:“那就献丑了…白露披梧桐,玄蝉昼夜号。秋风万里动,日暮黄云高。”

姚思雅没有听出什么特别的来,毕竟她也不是以诗书见长的,只是觉得分外大气而苍劲罢了。而场中的几名女子都神色严肃,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带了些不甘,但更多的还是惊羡。

“你们这会儿知道为什么今次的头名不能给你们了吧!”

叶惊玄听了这句话,心嘭嘭乱跳,似乎已经预料到要大事不妙了。

那三名女子纷纷点头道:“皇后娘娘,小女子明白了,叶姑娘大才,小女子自愧不如。”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各样想法,若叶惊玄如她们一般,哪有在最后一刻跳出来的机会,还不只能是默默无闻地安于一隅,只因为是皇后的外甥女便得了便宜去……

第一卷记得当时初相见第十四章看热闹把自己看进去了

叶惊玄眼瞧着那三名女子冷眼看着她,又见姚思雅缓缓转过头来,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不由得浑身泛冷,生怕接下来姚思雅说出什么她不愿意听到的话来。

但这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的,越害怕听到的话,往往越容易听到。

姚思雅挑起叶惊玄的手,满脸欢喜地道:“我们家惊玄这双手,一看就知道是个福泽深厚的,额宽眼亮,双眸如月,面相也有福气。”

这话越发说得叶惊玄云里雾里了,她反正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只能陪着笑,由着姚思雅继续说下去:“这届的初秋诗试,头名便是惊玄了,按例头名可是要进宫为女官的,只是我们惊玄是世家小姐,一入宫为女官就是三年,你娘可是要骂我的。也不必你天天进宫,你呀,只要隔一两天来宫里一回,只是陪我说说话,和公主们一起谈谈诗词就成了。”

姚思雅的这种种举动,叶惊玄真是一点也不明白,她在这样的女子面前真是白纸一张,任由人家写画了。只是叶惊玄虽然不明白,却绝对不能任由别人先来把纸画满了,叶惊玄打定了主意便把手轻轻从姚思雅手里抽了回来:“娘娘,几位姐姐经年努力,在诗试上过重重关卡,何等不易,难道便因为我是姚氏的外孙女,您的外甥女就能抹去她们的辛苦与努力么。”

“惊玄,这诗试本就是论才的,不论人。”

“娘娘,您是一国之母,我虽然只是个闺中小女子,却也明白您是要母仪天下的,天下的女子都是您的女儿,您能就只为了我,而委屈了您的女儿吗?”叶惊玄忽然看见了一片明黄的衣角,于是更加大声,更加义正言辞了:“娘娘,寻常人家的女子本就不易,您今天若让我顶了这个头名,惊玄还有何颜面立于京城,有何颜面见人?这还是往小了说,只说到我一人罢了,往大了,天下人将用何等眼光看待我叶家与姚氏满门,再往大了说,这是在与百姓争抢。初秋诗试的制度乃朝廷定下,如果今天为我破了例,地便是损了朝廷的信誉。”

姚思雅看着全身似乎充满了力量的叶惊玄,只能愣愣地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叶惊玄见那人还没动,心里开始叫苦,难道她还不够正义,那人竟然还不出来接场子:“娘娘,天下乃百姓之天下,非姚氏一族,或任何一姓,有道是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是春。所以惊玄认为,这个头名,惊玄受不之有愧。”

这时那片明黄色总算轻飘飘地越来越近了,太监挑了帘子开来,那片明黄色果然如叶惊玄所想,正是皇帝。

皇帝年四十许近五十,多年的帝王生涯养成了高高在上的气度,只是嘴角挂着的笑,却让人感觉到亲切。叶惊玄便不由得想起了曾经工作过的公司里那位老董事长,开起会来总是不大说话,虽然笑得亲切,却依旧让人不敢高攀,一旦开口说话了便掷地有声,句句起作用。

有人说,那是一种上位者身上带来的气势,虽然叶惊玄不明白什么叫上位者,但皇帝就是让叶惊玄想起了这个词。

《妻定神闲的意思》第1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