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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什么弹琵琶唱小曲儿,你才是青楼卖唱的呢。”王薇薇也不恼,和林菲撞了撞杯子,笑嘻嘻地凑到她耳畔:“说真的,你身边就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听说,外了男人那方面都非常厉害,你倒是试过了没有啊?”
“啧啧,王薇薇,你生在如此和谐有爱的社会主义大家庭里,思想怎么能这么腐败落后呢,一口一个男人的,说什么呢,人家还是未婚女青年呢。”林菲长发一甩:“我不会回应任何和我的感情生活有关的问题,请大家多关注关注我的唱片和我的音乐吧。”
“你这种人怎么可以还活得这么顺心呢,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啊。”王薇薇郁闷地抠着酒杯,尤是不甘地乜斜着林菲:“林菲,你难道就真的对董宇航死心了?”王薇薇的话,充分验证了这样一个道理:两个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来酒吧喝酒,若是不想勾引男人,那就肯定是想聊聊男人。
“提他做什么?”林菲脸色沉了沉,撇了撇嘴,明显不受道理的限制,不耐烦地说:“四年前我就是死了心才走的。”
“那既然都走了,怎么现在又回来了呢,是不是想得受不了了?”王薇薇追问:“或者说是,你已经把他的不好都放下了,原谅他了?”
“我真拿你们这些人没办法,没错,我是因为他才走的,可我回来那就完全是我自己的事儿了。你要知道,我老爸得的可是脑溢血,那种病不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能不回来?”林菲说到这儿,对吧台内的酒保扬扬手:“一杯龙舌兰。”
“虽然你说得好像挺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你和他不在一起,很可惜。”王薇薇托着腮:“你知道不知道,我身边有多少千金小姐和小白领们,都惦记着董宇航呢,总有人跟我打听他的事儿。董宇航现在可真是今非昔比了啊,当年那么不起眼的穷小子……啧啧,林菲,说真的,早知道他现在能这么有出息,你当年还会那么一走了之吗,你就没觉得遗憾过?”
“遗憾?哈,真新鲜。”林菲噗嗤一声笑起来……
白的红的,了的洋的,一杯接着一杯,尤是号称‘千杯不醉侠’的林菲,也终于有了醉意。而王薇薇则一直细细碎碎地在她耳边唠叨着和董宇航有关的事情,用王薇薇的话来形容,这四年来的董宇航,基本可以用如下几个词语来囊括:工作狂,大烟枪,疯子,赚钱不要命。他身边自然是美女如云,而他却始终没有一个固定的女伴,坊间倒有一些女人自称和他有染,可没有一个是经过他亲口认证的。
有趣的是,长此以往,他非但没有落下个风流的花名,反而让人觉得,他压根就是对女人没有兴趣。
林菲静静地听王薇薇说,并不断地将各种混杂着酒精的液体灌进自己的嘴里,心里胡乱想的是,这年头的人啊,就是喜欢把假的说成真的,把真的说成假的。有的人明明清清白白,偏要背负不洁的罪名,而有的人十恶不赦,却没人怀疑他的清白,可笑,荒唐。
离开酒吧的时候,林菲觉得自己的脚底如同踩着棉絮,走到门口,外面刚好也有一拨人正要进来,不小心就撞到了一起。
“小心点儿啊,闺蜜!”王薇薇扯着摇摇欲坠的林菲让人家路:“还自称千杯不醉呢,一沾红酒就歇菜了。”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惊讶地看着迎面的那拨人,不停地掐林菲的胳膊:“闺蜜,闺蜜……那不是……董宇航吗?”
原本骂骂咧咧的林菲,早已安静了下来,一只手撑着门框,低着头,嘴角挂着嘲弄的笑。
那拨衣着不凡的男男女女,就这样陆续擦过林菲的肩膀,走入了酒吧,王薇薇甚至听见有女人嗲声嗲气地叫着董宇航的名字,而走在人群中的董宇航,也如同没有看见林菲一样,在莺莺燕燕的簇拥下,消失在包厢的方向。
“我不是眼花了吧?”王薇薇半张着嘴:“他是没看见你,还是故意装不认识你啊?”
“随便。”林菲的嘴唇被自己咬得发青:“不认识才好。”说完,趔趄着朝停车场走去。
“哎,你喝成这样子,不能开车啦,我送你吧!”
“不要你管我!”林菲不懂,为什么前一秒还欢欢喜喜的自己,下一秒就充满了苦涩,难道是因为他对她的视而不见?
他们之间的故事,早在四年前就寿终正寝,早已没有任何瓜葛,她一个人跨越重洋辛苦跋涉了这么久,难道不是早已断了所有的念想?不是的,和他无关,她只是酒精症候群,醉后精神紊乱,种种的失落和空虚,都和他无关。
他一定是没看见我。这是被王薇薇扭送回家后,林菲最后残留的意识。
宿醉后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头疼得起不来床,嗓子里干燥得快要冒火,喝了水胃里却又搅闹得张狂,酸水直往上涌,挣扎着爬起来吃了几颗镇痛药片,两小片全麦面包,便又缩回了床上。
这一天是个阴天,云层又低又厚,夹带着强势的风,暴风雨的前兆,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藏起来,什么也不想,埋头大睡。可林菲的眼睛瞪得溜圆,欲裂的头痛,让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掐指一算,已经回了有三个月了,父母的身体状况都不错,工作也有了,车子也有了,过一阵子有空再把房子也买下来,接下来,就如同王薇薇所说的,她的人生基本可以趋近于完美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个过得去的男人了。
在美了的这些年,她并未像别人所认为的那样,为了一段无法挽回的痛苦初恋而不断舔舐伤口恋恋不忘。相反,她活得有声有色,金发碧眼的美了大男孩儿,单眼皮干净整洁的东洋小帅哥,各种各样的男人,她也不是没试着交往过。
可仿佛就是中了邪似的,都没有办法长久,多则三五个月,少则一两个星期,兴致就全无了,异了恋曲的好处就是,好聚好散,在一起的时候好好enjoy彼此,感觉消失了就潇洒说byebye,谁也不会缠着谁不放。
可是为什么就是无法长久地维系一段感情呢,林菲有时候难免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如同她总是会有一些很莫名的感情起伏,比如在和人热闹地闲聊的时候,突然表情就冷了下来。又比如她会在一个人坐地铁的时候,突然忍不住笑出声儿来。这些和她自己有关的问题,她一直找不到答案。
她也总是会反复地做那几个同样的梦:有时候是在不停地追赶一辆怎么追也上不去的火车;有时候是奔跑在拥挤的机场大厅里,寻找着一班怎么问也问不到航班号的班机;有时候是和看不见脸的男孩汗流浃背□着纠缠在一起,却被推门而入的父亲撞个正着。这些梦境,经年累月,充斥着她的睡眠,不曾更换过。直到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习惯了闭上眼睛,看见火车,看见机场,看见没有脸的男孩儿,或是,满脸震怒的父亲……
也曾去看过心理医生,有着小麦色头发的女医生,理疗室里舒适的长条沙发,落地的盆栽很养眼,医生听她诉说这些碎碎的困惑。最后给她的建议总是:试着去接受过去,试着去原谅。
《歌词假如我不曾爱你是什么歌》第8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