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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们，是她。”乔小米的说法并不准确，陈根开口很谨慎地更正了一句：“后来回到村子里的只是那个女孩，直到现在，独眼瘸子再也没有回来过，或许是害怕跑了，或许死在那里，没人知道。”
“说是这样说，那个女孩确实回来了，可是根本就被祸害得没有了人模样，而且疯了，非常可怕，最后还是村长好心，又把她收留到家里去，可是她根本已经不像是个人了。”那女人当时的样子英子似乎还记得，可是她没有形容，也是说不出口，从刚刚来到这里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谁看了心里也不会舒服。
英子有感而发地插了几句话，接着还是陈根来讲，他说的更加实在，也没有那么多的惋惜：“她回来的时候赤身裸体着，整个人脏的就像是个野人，把村里的人吓坏了，还以为是什么山上下来的怪物，而且脑子也不正常，你问她什么她都不理你，但是也不是不能说话，她总是嚷嚷着要找孩子，我们都估计着她可能是怀了孩子流掉了，或者生了小孩然后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后来事就出在孩子上。”
无法想象那段消失的日子里她忍受着什么样子的生活，只是这个故事听得乔小米越来越揪心，可是她还是得听下去，聚精会神着也不再随便插话。
“人毕竟还活着，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送出村去事情恐怕会闹得更大，村长就找龙婆说情，把那个女孩带回去养了，村长对她很好，每天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除了去不掉的伤疤，看起来总算是有点人样，至于村长是把她当姑娘养，还是当老婆这就说不好了，当时很少有人愿意提她的事情，更不会说她什么闲话，慢慢的她的精神似乎也恢复了一些……”
说到这里陈根口渴，停下来拿起水杯灌了一口，乔小米的注意力依旧很集中，她似乎已经能够隐隐预感到这个短暂平静之后的高潮部分，看似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的事情，往往会顷刻崩塌，然而她的预感确实没有错。
皱起眉头，凹陷出两条深深的褶皱，这个姑娘的悲剧人生终于快要走到了终点，陈根狠了狠心继续道：“村长其实一天忙东忙西，也没那么多时间照顾她，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出门就会把她绑起来，或者锁在屋子里，但是在她的情绪慢慢平复，看起来有很大好转之后，村长就没有把她看得那么紧，偶尔也放她出来溜达溜达，看着她蹲在道边，总是笑，尤其是对着外面玩的那些小孩子，总是在笑，大家对他的戒心也就消减了，直到有一天出了事。”
“我说吧，那天我是亲眼看见的。”突然英子开了口，这是她很大的一个心结，甚至很长时间她都没有能怀上孩子，都以为是跟这件事情有关，趁着这个机会她想自己说出来，也是放下心里的一件事：“那天下午天好，大家都在外面忙活，我当时正在晒被子，那个姑娘就溜达到了这附近，刚开始看还没有什么异常，我记得她还对我笑了笑，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人，不过就在她走到留香家门口，整个人的神色都变了。”
说到这里，又不得不先说一下留香的事情，英子自然是要交代清楚的：“留香当时是刚生过孩子，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她看天好抱出来晒太阳，好巧不巧，就在那个姑娘路过的时候，孩子突然大哭起来，哭得特别响亮，惹得我们都往那边看，那个姑娘也是，就站在她们家门口，动也不动似的，像是块石头杵在那里。”
“小孩子会哭也很正常，我就看了看没当回事，我倒是多看了那姑娘几眼，因为她时不时也会跟人提起要找自己的孩子，我当就想看看她的反应，或许她真的是丢了孩子也不一定，当时我看看的清清楚楚，她那张脸惨白惨白的，眼珠子向外突突着，死死盯住那个哭闹不止的孩子。”
想起那张脸现在英子背后还冒着冷汗，那实在不像是一个母亲看待孩子的表情，更像是一只垂涎已久的饿狼，终于寻找到猎物的表情，其实英子也非常的后悔，如果当时她能确定自己的想法，那么后面的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
“孩子一直哭，留香哄也哄不好，隔壁大娘带孩子有经验，就过去帮忙，那个姑娘就跟着她一起进了院子，就在大娘正要把孩子接到自己怀里的时候，那个姑娘突然把孩子夺了过去，然后疯了一样地跑走了。”越说越紧张，连语速都不自然地加快，仿佛在应和着事发的场面。
乔小米自然而然地生出想法：“她把那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抢跑了？”
“不是。”可意外的是英子竟然摇了摇头，视线却更为木讷，喃喃自语似的感慨道：“如果只是那样，倒也好了。”
乔小米的猜想就是当时英子的第一想法，虽然很同情姑娘的遭遇的，但是孩子总是要追回来的：“当时我们周围的几个人都追了出去，可是那个姑娘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跑得飞快，比我们这些干粗活的人都有力气，连村里两个男人都没能追上她，转眼的功夫就跑没影了，等到我们费尽力气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晚了。”
“怎么了？”
“孩子在她怀里早已经断了气，脖子被硬生生地咬断了，身上的肉也被啃食掉一半，那个姑娘的嘴上脸上全都是鲜血，场面极其骇人，我只看了一眼当时就吐了。”就是这个场面，像是噩梦一般缠绕在英子的记忆里，哪怕现在回想起来，也有种反胃的冲动，随即勉强地彻底讲完这个故事：“那个孩子没救了，姑娘被几个男人抓了起来，而且当时她的笑声非常诡异，总是变幻着声线似的，高高低低，听得人毛骨悚然。”
《五行缺金下一句》第159章 孩子的血（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