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小说www.lanyuting.com
>
君子所争,尤在于名实,所以把他作为认真后记的第一部分。_
所谓「半架空」
五占的世界属于半架空世界,这点毋庸置疑。我并不是第一个使用「半架空」这个名辞的人,这个辞最早常见于许多变更历史结局的历史小说,也就是譬如说作者写一个唐代武则天的故事,但是武则天却会飞檐走壁,最后还飞升成仙人之类,(就这个意义而言,我认为台湾拍的武则天连续剧就是毫无自觉的半架空)但是所有的文物典章制度以至于历史概念仍然是停留在唐朝。
这里我试图再进一步把这类型作品的有趣处稍稍阐明。我常感觉常人谈到历史,往往指的是政治史,比如你在问一个非历史专业的人「请简述唐初的历史时」,他可能会跟你说「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弑太子,逼父亲退位而即位为唐太宗……太宗卒,太子高宗即位,立武曌为后……高宗卒,武曌把持朝政,囚禁其子睿宗……」
然而其实这所谓的历史,只是很小一部分的宫廷演译而已,在那个时代百姓穿什么样的衣服、画什么样的画、吃什么样的食物和用什么样的语言,这些都是同等分量,甚至尤有重于政治史的一段「历史」
因此其实我本来的意思,就是削除政治史而保留其馀的历史,因为削除了政治史,我得以写自己的帝王将相,对我而言这样已足。
本来应该是这样,然而无奈我知识真的不足,若要将文化经济艺术文学史定位在一个时代里,受到的绑手绑脚实在过大,再加上我所中意的各种文化,本来就不是在同一个时代脉络上了,希腊城邦期、埃及王国期、汉撒同盟、文艺复兴时代的梅弟奇家族、罗马教庭与日本平安时代,本身已经相差了好几千年。
于是我索性把单一文化里的时间界线全部打散,所以各位可以从皇朝看得最明显,原先似乎有意限制在大唐文化,越写到后面越往清代偏(笑),到精凰时其实已经完全抿灭了历史的时间性,只保留我喜欢并且想描写的独立事件或状态。一直到这时候,我对于五占的历史性定位才有一个最清楚的概念。
而想要抿灭时间界限的引用文物典籍,其实最好的藉口就是世界不明不白毁灭后,新版我并没有很明确地说世界毁灭了,只假设性的略提文化重来,文化重来,这是一种if的条件式,就是假设,假设在他所假设的数列里被定义为真,而真是不须要多做解释的。
我想以近来写的洛神比喻会最清楚,洛神是以族刑这个主题为基础写的作品,其实所谓族刑,虽然一般很多人把他等同于「诛九族」,但其实随著时代的不同,族刑的说法和其决定缘坐的亲属和方式也不相同。
我如果硬是要把族刑按唐或宋或元或明清律法来写,有些我想留的人会留不住,想杀的人会杀不掉,反而将各时代的官律挑出一部分来使用时,能后最游刃有馀的制造我想要的剧情。
全架空容易显得虚浮,不架空难度高又过于缚手缚脚,因此我选择了这种呈现方式,一方面可以开心地玩我喜欢的历史文化典章,另一方面又可以不用费心设定明细的东西,某些方面而言也算是一种偷懒,但或许也是最适合大长篇的故事背景吧。
象徵与引用
我对文学的笔法和修辞那些总是学不好,高中时什么顶真、夸饰、婉屈或逆挽之类的,每次我都选错,专有名词记不起来,也常分不清楚譬喻和象徵的差别在那里,只要国文考选择题我分数一定很差(笑)。所以我所谓的象徵可能和文学定义上的象徵有所出入,就是一般意义的象徵而已。
五占大量地使用象徵,这样的结果就是造成大量的引典。然而其实我有时并不是为了什么特殊意义而引典,而纯粹是懒惰而已,比如在帮精凰大量人物取名的时候,要我想名字简直是酷刑,要我用名字产生器去引些风花雪月像琉璃一样一触即碎的芭乐名,那更是会让我崩溃(笑,某些方面也是我不喜欢看某些言情小说的原因),所以乾脆就搬山海经淮南子出来充数。
而如果刚好知道他的引申意,就拿出来象徵一下,常常就只是这样而已。
有另一方面的象徵,也是方便我写作的连接。我是个极端不会写言情小说的作者,特别是正常向,要我写一男一女的缠mian故事不如叫我去死吧……(泪)所以为什么总是有那些风铃、大雨、大雪、纸鹤和短剑,就是因为我可以逃掉一些言情桥段的尴尬点,再者为什么到处都是不太正常的恋爱,就是因为不正常的恋爱可以掩盖掉一点写情时的虚弱。
所以对不起各位,要看感人肺腑的爱情各位真的找错人了(笑)。
还有一些引用真的是我无心的,之前在讨论里有澄清过。其实像这种几百万字以量取胜的小说,我很难像写新诗一样仔细的沉思一辞一句,有的时候想到什么名词,往往就顺手用上去,甚至也没有想到是在引用。
然后我不喜欢注释,我觉得稍微冷僻一点点的引用我都会直接在故事解释,近来更试著把他融为剧情密不可分的一部分。这部小说里大部分的设定都不是我自己编的,因此如果要每一个引用都加上注释,那一定会变成注释比本文长的状况,我使用自由半架空的意旨也就全落空了。
其实引用比不引用要好写,我写海槛时常常要绞尽脑汁去思考一个独立而新颖的名词,常常一想半天就过去了,而五占则相对就容易多了。
本纪后纪下
守旧与创新
定下这个标题似乎有点妄自尊大,因为这看起来是很大的题目,而我在创作时其实并没有想著要怎么样「创新」,有时候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创作近十年来,特别是后面这几年,我很少有听到读者评论我的文「像什么人的风格」,我想这跟五占本质上是部奇怪的小说有关(笑),有点向大杂绘,投进去就找不到路摸不著头绪,总觉得这边一鳞那边一爪,却抓不到大方向来。
其实这多少也跟我的阅读习惯有关,个人是个彻底不学无术的家伙。(笑)太闷的书绝对不碰,太学术的书也丢到一边,看什么十日谈啦、战争与和平的书一定两秒就睡著,如果不是学分上必要,平常绝对不看让自己伤脑筋的东西。
因此累积下来,在我心目中的伟大作者,大概在各位眼里也是很平民化的创作者。但我认为无论雅俗,只要是能够触动你心灵深处的创作家,就是大师了,大师这种东西,既不需要旁人认同,也不需要什么注册商标,我一向这么想。
其中排名第一的,我想各位也很好猜,就是clamp。
我从很小就开始接触clamp的作品,而她也是从很久以前到现在,仍然可以不断给我惊喜和阅读快感的作者。我的作品因而在意识型态上深受影响,clamp作品中最大的两个特点:「爱情无性别主义」和「人性乌托邦现象」,于是在我的作品中大量地被体现。
《五占本纪 素熙》第56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