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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上天想要慰劳一下稣亚的不耐,因此刻意制造些插曲,就在稣亚就要问候到剑傲未来老婆的当儿,一个身著和服的女侍端著满盘的杯壶走过稣亚面前,竟似被他那杀人的目光盯得吓住了心神,脚下一滑,连同漫天飞舞的茶具,在他面前表演四脚朝天的绝技。
稣亚面无表情的接住一个向他疾飞过来的茶壶,好在他因为某种原因,稍微有练些体术,否则八成提早实现他在日出泡温泉的愿望。
只见女侍在地上游鱼般挣扎,才刚抬起一半屁股,脚踏茶水又滑回了原地,稣亚本来完全无意理她,见那窘状不禁摇了摇头,他这辈子最看不得的就是弱者和笨蛋,而眼前这女人显然是两者皆犯,忍不住伸出手来,打腰将女侍轻轻扶了起来:
「地板爱用木头做,喝茶的周边配套用具又那么多,偏生你脚又那么小,难怪这么容易跌跤,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日出人在想些什么。」
毫无顾忌的一拍女侍臀部,他顺势帮她拂平乱成一团的和衣穗带,再替她把唯一幸存的茶壶置回托盘,在女侍呆然注视之下,提手将她拉起。
「你……你……」
女侍的脸泛起涨红,看著凝眉清除自己身上茶水的稣亚,语气竟有些愤怒,不用说稣亚顺口溜出的耶语她听不懂,这人再怎么看都是个昂藏七尺男儿,这种救援行动在任何人眼中看来,都不会是见义勇为的正义,而是心存不良的调戏。
「先……先生,请,请您放尊重点。」
这回倒换稣亚呆了呆,半晌才似悟到了什么,瞄了瞄自己赤裸的上身:
「喔,对……我倒忘记了,你们这些人……」
这句话在旁人耳里自是大惑不解,稣亚却弄懂了事情的原委,真是的,有那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就是扶起个跌倒的人,稣亚甚至还没意识到她是女人。
本想就此放手,但转眼看那女侍因愤怒而气红的脸,心中傲气登被激起,说我调戏你?很好。
稣亚以指滑过唇边,抹起一弯浅笑,扶著茶几缓缓站了起来:
「小姐在怕什么呢?」
单手插往裤袋,稣亚跳下高起的榻榻米,往女侍的所在地逼近:
「我的样子,能这样使你害怕吗?」
对方还来不及叫救命,修长而有力的褐色手臂早已揽住女侍不算纤细的腰,稣亚以眼光慑住对方,轻巧夹开女侍松手坠下的托盘,肆无忌惮地扬起迷人的笑容,有棱有角的五指划过茶馆女侍的和服,食指和中指夹住穗带,打中心轻柔地一拉。
那女侍惊呼一声,小脸泛起艳红,真以为稣亚要轻薄于她,本能地想要挣扎脱开,然而力道却与意识违和,却见那灵活的五指微微一抹,双指并拢抬起,竟不是落下的裙衫,而是一张印有黑桃花样的纸牌,好似从女侍的和服腰包中凭空变出。
女侍的表情由羞赧变为惊奇,两只不算大的桃凤眼骨溜溜的转著,似是不明所以。稣亚玩得兴起,比了个噤声手势,右手不停,灵活的五指再度向她腰间抹去,说也奇怪,原先空无一物的手上,竟又多出了一张红心图样的纸牌。
稣亚将生出的牌置于左手,另一手或轻或重,或点或抹,往女侍的胸、颈、臀,甚至盘起的发梢翻抚,每触一次就是一张,刹那间将近五十四张的纸牌,已伴随稣亚戏谑自信的笑容承扇状展开左手之上。
「先……先生怎能……」
对眼前这位彷佛有邪法的西地英俊少年感到惊奇,甚至没意会到稣亚的所做所为,只单纯地为那神奇手法所迷惑,正迷茫间,惊觉自己因工作而粗糙的手被执起,对方行起绅士礼仪,竟低下头来在自己手背上浅薄一吻。
同时间捏牌成扇的左手凌空一转,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李代桃僵,落点轻盈地递送女侍馀温犹存的掌上。
「鲜花应当搭配美人。」稣亚的眼神盈满绅士风范,带著魅力的傲然:
「可惜这朵花仍比不上小姐。」
女侍的脸颊霎地烧红烫熟,僵硬的手腕一阵酸软,意识朦胧中接过了稣亚递过来的玫瑰,就在她手触碰花茎的同时,稣亚神秘地以掌覆住她的指尖,悄声数了三下,然后双掌合拢一拍,鲜花又回到初始穗带的状态,彷佛适才的一切均未曾发生。
女侍的表情又惊又叹,望著稣亚的目光立时起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羞赧中挟带爱慕,脸颊宛如死谷的晚霞,任由稣亚轻握她手,毫不反抗。
稣亚打心底笑了起来。以女性的身体诱惑男人,以男性的魅力勾引女孩,这是他一直以来最自豪的本领,他向来不觉得以自己绝世的美貌英俊去勾引那些有性别生物有何不对,相反的,他稣亚还相当乐在其中。
就像剑客用剑慑服敌人,厨师以美食陶醉饕客,只不过是物尽其用,人类在「性」这方面上的表现总是十分有趣,就好像魔咒一样,一但入了彀,无人可脱魔掌。
他见过无数本领高强的法愿师拜伏在她石榴裙下,也尝试与许多名流仕女逢场作戏,而他的本钱就是永远不需动情,也无处去动情,因为对一个无性别的人而言,寻常的男欢女爱于他几无意义。
虽然出出风头倒也不坏,稣亚倒也知道时机,见无数眼光扫向已成蒸气熨斗的女侍,乾脆大方地朝四方鞠躬答礼,在群众错异的惊呼声中重回座位。
刚要将纸牌收回匣藏,稣亚的术力细胞却忽地在体内澎湃起来,他天生有一种特性,即对各种不同的术者敏感至极。手上荧惑在指间高频率的共鸣,引带著稣亚体内的火焰,使他的动作遽然停下,而更令他吃惊的是,那份术力波动,竟跟当初自己以「傀儡戏法」操控忍者攻击绫女时,那叼走手里剑的狐狸份属同源!
「会是谁……?」
讶然间锐目向术力源望去,果见茶馆不起眼的角落,悄立了两个适才所没有的身影。一个身材修长且高大,角落太过阴暗,看不清面貌,只依稀有一头狐狸毛般的金发。
却见那头金发不绑不束,自然流泻于后,他的肤色殊异,竟如上了层金箔,通体金黄光亮。似乎由于过于醒目,金肤的男子身著一身宽敞的日出式狩衣,覆盖住他大部份的身体,只馀金黄色的脸庞,在昏暗的角落反射金芒。
更令人惊奇的却是在那金发金肤的男子身侧,竟端端正正的坐著一个身著白色和服的女孩,长长的袖子盖过手臂和娇小的几乎消逝于衣物内的身躯,稣亚竟分不出女孩的皮肤与服装颜色有何差别,苍白如粉的事物布满女孩尚且稚嫩的肌肤,即使相隔甚远,稣亚还是觉得自己看到的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个涂满白蜡的日出娃娃。
「这女孩……是真人吗?」
没有生命气息,没有表情和动作,至少现在没有。金褐色长发的男子不住低头向她说话,脸上的表情充满著呵护之意,像是父亲在哄小孩,却又不尽其然,因为那份呵护之中,却也带著少许保持距离的尊敬。
《五占本纪 行走的树叶》第17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