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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失去魅惑之眼眷顾时,大多数人走向疯狂,即使在失心而死的前一刻,你眼中所见、脑中所萦绕的,仍然甩不脱那对诅咒的眼睛……这就是Odin‘sEyes为何可怕的地方。」
尾音微敛,带点长远的感伤,大叔又把视线移回半身人身上,久久难以移去。
「今日菊祭盛会,岩流本有纳结诸方朋友之意,各位是远到而来的贵客,切磋武技,无论胜负,难免有所损伤,实非家父与本人所乐见,」
同样凝视半身人的银眸,岩流的脸却像雕刻版画,连眉也未抽动半下:
「本人看这样如何?筑紫对大人多有冒犯,岩流遣劣徒奉上菊酒,当面谢罪,悠铎的朋友大人大量,这件事就此揭过,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不出所料,傲慢的半身人再次忽略主人的圆场,银色的眼微微向上挑起,覆盖在修长睫毛下的眼眸荡漾涟漪。稣亚再次深深吸了口气,这种美当真天妒人嫉,存在本身即是罪恶,这句话过去他总以为是溢美,如今实例掉在他眼前,骄傲的法师也开始相信世界无奇不有。
「羞羞脸,羞羞脸,日出人类是胆小鬼,空有双手,却接不下奥丁战帖!」
「羞羞脸,羞羞脸,日出人类是毛毛虫,空有双脚,脚底抹油只会逃跑!」
自银发人进来菊闱开始便始终匿于身后的侏儒兄弟,再次发挥即兴创作的功力,对于半身人似乎颇为忌惮,出口的诗词不敢如若叶城下般嚣张。直到看见主人泛起赞许的微笑,这才大起胆子,重覆尾句的声量便大了许多:
「空有双脚,脚底抹油只会逃跑!」
「人类,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见岩流的脸色起了些微负面变化,耶里克在矮人诗句的嘈杂间开口,虽不乏有圆场的意思在,语调却异常严肃。
忽然见问,年轻武士似也吓了一跳,意识到对方询问的是名字,无论在东土或西地,正名都是决斗前必要仪式,无论是承自父母抑或诸神所赐,名字代表著男人的名誉,以及生而为人的尊严,他于是一推腰间太刀,深深鞠躬:
「在下播磨筑紫,播磨藩主幸郎的二子,请阁下多多指教。」
「播磨啊……」
菊闱难得又安静下来,筑紫的介绍里隐含些许残存的骄傲,百年来祖先的影子透过名字,传递部份到没落的子孙身上,少年袖口上的桔梗似也随之活跃起来:
「我记得……那该是古老日出的某处大名的族名。据说播磨诸侯和若叶家族一向是死对头,彼此争战多年,直到前些年播磨和若叶家在近畿附近交烽,藩主中箭身亡,一场战争搅得家族兵败如山倒,日出旌旗从此翻云覆雨,成了若叶掌下的禁脔,」
淡然一笑,剑傲再看一眼面容清秀的筑紫,目光露出兴味来:
「不过……播磨在西方势力纵是强弩之末,暴动起来也足颠覆一隅,这男孩与其说是拜师学艺,不如说是押在若叶家的质子,万一他家出了什么事,恐怕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这位小武士。」
稣亚望著筑紫那双微带怯懦的黑色眸子,少年的眸色很淡,似受初春的清雨洗涤,未被太多世俗杂染。然而眼里长期郁积的块垒却堵住灵魂,稣亚觉得它有话要说,却又无从出口。
「我觉得他……有点眼熟。」法师突然下了个结论。
「眼熟?」
「嗯,就是明明未曾见过,却又莫名地熟悉,我的即视记忆力好得很,常常会有这种感觉。」稣亚满不再乎地一挽长发,低声答道。
「不定他曾经和你一夜温存,翻云覆雨,这才令你印象深刻,」
《五占本纪 行走的树叶》第297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