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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到如今,一定要查明那幅画究竟落在何处,以及太后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当中又隐藏着何等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己虽然只是一介草民、人微力薄,但只要跟杀害二叔、二婶的血案有关,不管对方是什么高官权贵,都是一样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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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白回忆起起叔婶惨死的情景,悲愤难抑,心中恨意愈发强烈,手上半杯酒水震洒出去也不自知。傅笙歌诧异的看着他,问道:“颜兄,你哪儿不舒服吗?”
“哦……”晞白猛然醒神,敷衍道:“没什么,可能是喝的有点醉了。”
“嘿嘿……”先头那人还在笑说,低声道:“只要能讨得太后娘娘的欢心,就不怕没有官升。”众人嘻嘻哈哈,喝了几盅酒,又把话题转到了别的上头,席面上甚是喧哗热闹。
宴席过了大半,傅笙歌说是有事先行告辞,于是拱手告别,晞白自己也不愿撑到席散,挨了半刻回到双隐街住处。
苏拂从屋内翩然走出来,一袭素雅的栀子黄暗花绣纹长衫,外罩玉色蝶袖上衣,行动间颇为风姿盈盈。因见晞白脸色不大好,颦眉问道:“公子,是不是喝多了酒胃里难受?”
晞白心不在焉点头,“嗯,喝多了点。”
苏拂的动作却是很快,片刻就做了一碗陈皮醒酒汤上来,淡淡的暗红色,透着混合的陈皮、葛花味道。她将青花碎纹瓷碗放在桌上,浅笑道:“喝吧,又醒酒又暖胃。”然后又问:“往常都总是挨到天黑去了,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苏姑娘----”晞白突然抬头,“倘使下令夺取那幅画的人是太后,那我……是不是该杀了国母报仇?如果真的要做,我又要怎么样才能够做的到?”
“公子,怎么突然这样说?”苏拂并不知道其中关窍,不解道:“不是说,都是阮洪与那胡知县做的?现在----,怎么又扯上了太后娘娘?”
晞白没有细说,只道:“今日在宴席上听到的消息,据说阮洪曾经献了一幅古画给太后,而他也因此升了官,但是还不确定到底是什么画。但我总是觉得,应该就是我家的那一幅古画没错,这样的话,想来太后也在其中脱不了干系。”
苏拂颇为吃惊,“照这么说,这件事还牵扯到当今太后?”
“嗯,再说太后那人……”晞白回想起诸多传闻,诸如太后如何美艳、后宫养有男宠三千之类,不由微微皱眉,最后道:“别的听来之事或许不真,但是金晽公主之事却是我们亲身见识的,能够纵容出那般跋扈的侄儿媳妇,想来本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当日听了胡知县跟小妾的对话,前时又亲见两府公主闹事,听闻太后一味骄纵偏袒自己娘家人,晞白对太后的厌恶不免更添一分。
苏拂沉默了片刻,像是一时间不能平复起伏心绪,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末了叹气道:“想不到……无影门不光替权贵富人买命,竟然还能直达皇宫,难怪我们总是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晞白握了握拳,锁眉道:“别说是行刺太后,便是杀掉阮洪也是不容易,但若太后真的参与其中,我也一定不会放过!”
苏拂担忧道:“公子,你千万要小心慎重。”
“嗯。”晞白点了点头,看着她眉目里那抹隐隐的担忧之色,心头微暖,思绪有那么一瞬飘忽浮动,但想到叔叔婶婶的仇恨,不由又渐渐沉重冷静下来。
正巧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华音推门进来,“你们吃不吃桂花糕?五蕴叔刚从街上买的,你们吃不吃?”
“正好,拿来大家一起吃。”因为当着华音,晞白不愿意再多说叔婶的事情,免得她小小年纪承受不住,于是止住话题。
五蕴也跟着进来,朝苏拂道:“苏姑娘,你让我找的店铺已经找好了。”
晞白不知道起始原委,问道:“什么店铺?”
“是这样----”苏拂解释道:“我总是这么闲着也没意思,琢磨着找个店铺开间小小的药店,既能替人看看病,也好添补几个流水银子开销。若是告诉回春堂那边,只怕连药材都会一起准备好,已经麻烦他们很多,不想再添乱,所以就让五蕴出去替我看下店铺。”
晞白觉得这想法挺不错的,赞同道:“倒也是,回头让五蕴、六尘帮着你,省得他们俩整天无事可做,华音也可以跟着学学医术。”
苏拂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接下来的几天,晞白、苏拂等人都忙着开药店之事,找了一处小小的临街空房,买好寻常病症所需药材,再有苏拂早先带出来的丸药,药品便基本准备妥当。加上有了五蕴和六尘帮忙,连伙计也不用请,华音生得伶俐,亦可在门口做个接引的小童,最后选了一个黄道吉日,燃了几串鞭炮示意便就开张。
晞白这边忙得不可开交,阮洪却是已经烦到焦头烂额。照说他刚刚升了官,本来应该欢喜才对,然而刚一上任,同僚就把南疆的棘手案子甩了过来,还说是皇上钦点,限令半个月内务必破案。阮洪跟大理寺的同僚不熟,再说这个案子别人也帮不上,心中烦躁不已,忍不住来到京营找到旧属诉苦。
新任副统领原是阮洪下属,此时自然是要劝解一番,“阮大人,要是出汗卖力的事情,兄弟们肯定都是义不容辞,可是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人都是些大老粗,办案这种事还真是帮不上忙。”
阮洪一边狠狠喝酒,一边叹气,“我也知道,不过是找你们发发牢骚。”
“大人,有人送羽林卫名册过来。”
副统领点头道:“好,让人进来。”
“新编羽林护卫队名册,有请大人过目。”一名身量清瘦的年轻人走进来,虽然身着普通的黄石色兵卒服,但因生得修眉轩目、面色温润,行动之间仍然透着一丝飘逸出尘之气。他将羽林名册呈上,补道:“傅校尉临时有事,特意让属下转呈上来。”
副统领多看了两眼,笑道:“从前倒是不曾留心,这个年轻人看起来身手不错啊。”
边上副官笑道:“这个人是傅校尉手下的,据说武功极好,因为来得不久所以大人没大见过,仿佛还是傅校尉的结拜兄弟。那个……”说着略顿了顿,“你叫颜……颜什么来着?”
“回大人的话,颜忻夜。”
“嗯,先下去吧。”副统领敷衍了一句,随手翻着名册道:“听说,那南疆的倒霉官被人割了喉咙死在家中,对方功夫应该甚是厉害,有没有可能是江湖人士仇杀?”
“管他是什么来头,能够早点破案才是最要紧的!”阮洪颇为烦躁,“当时现场没人看清凶手面貌,只有一名老花农正好在草丛里拔草,说是看到一名身材魁梧、光头草鞋之人,提着血刀翻墙出去……”
“大人----”晞白原本已经走到门口,回身打断问道:“大人方才说的那个死者,可是只有咽喉中了一剑,再无别的伤口,并且周围几乎没有半点血迹?”
《千城百味》第3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