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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大人恕罪!”桂旗一边告罪一边赶忙去拾那衣裳,捡起那朵绢花时却轻轻“咦”了一声。
见自己的衣裳在华服的包围中显得格外寒酸,白青崖恼羞成怒地想,皇子府调教出来的下人竟如此不济事!方才那抹转身即逝的笑也收敛了,冷道:“看什么?还不赶紧收拾好?”
桂旗不似玄芝一般细腻,并未察觉白青崖幽微的心思,指着那朵绢花道:“这花……奴婢昨日傍晚见门房上来人禀告,有个人送来一个锦盒,说是贺大人升官之喜的。那时大人已歇下,殿下便代为保管了,那锦盒里头放着的,仿佛也是一朵绢花。”
白青崖失声道:“什么?!”
“奴婢瞧得千真万确,哦,对了,里头还有一块蟠龙佩呢!真是巧,那玉佩倒有些像我们殿下素日里佩的那一块。”
白青崖两眼一黑,退了几步跌坐在了床上。
沈三钱……真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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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勤奋,我好勤奋,今天也是被自己感动的一天
第25章子夜歌
桂旗见白青崖脸色如此难看也吓了一大跳,忙跪伏在地上:"大人,奴婢说错话了。"两边的小丫头不明所以,也跟着跪了下来。
白青崖狠倒了两口气才缓过来,见三个纤弱的女孩子瑟瑟跪在地上,桂旗更是吓得脸都白了,他自己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想欺负女人,恹恹地说:"不是你说错了话……是我自己突然想到有件事忘记办了,所以失态了。快起来吧,地上凉,别跪着了。"
桂旗松了口气。她也不恼白青崖突然发作,反倒担忧地问:"大人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奴婢愿为大人分忧。"
分忧?你一个小丫头能分什么忧?白青崖惨淡地想,这下子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他了。
那日实在是兵荒马乱,他急于脱身,更不敢与沈三钱争执,便穿着沈三钱预备的衣裳出了督公府。谁知这贱人如此卑鄙下流,竟然扣下了褚容璋送他的玉佩!
若只扣下便也罢了,他也不是不能在褚容璋面前周旋过去,可他偏要把事情做绝,当着褚容璋的面将玉佩还给了他。这岂不是明着告诉褚容璋,他白青崖对你送的东西丝毫不放在心上么?
况且褚容璋原本就因绢花与玉佩怀疑他与沈三钱有勾结,那天在马车里他为表清白只差指天誓日,结果转脸就闹了这么一出。褚容璋会怎么想呢?"玉佩贴心口放着"是假的,那么"与沈三钱毫无关系"是真的还是假的?救命之恩又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三钱究竟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样处心积虑地算计他?若现在这阉竖站在他面前,白青崖真想先不管不顾地扇他一顿耳光解气。
桂旗见白青崖苦大仇深地坐着不说话,便贴心地不再问了,宽慰道:“既然事情已然忘了,那想必也不差现在这一会子工夫。大人睡了这么久,定是饿了,奴婢吩咐他们摆饭可好?”
说到摆饭,便叫白青崖想起昨日那一道酪樱桃,不由得食指大动。他心想,即便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况且不吃饱了,怎么应付待会儿的褚容璋?便应道:"好,你去罢。"
孰料桂旗刚出得门来,便看到一名等在门外的玄衣男子,当下便讶异道:"檀霭大人?您怎么又来了?"
只见那男子容貌清俊,神情冷漠,肤色是异乎寻常的白,仿佛昆仑山顶不化的冰雪,连名字也颇有禅意,一开口的嗓音清越如击玉,只是说出的内容却不是那么回事了:"殿下让我来看看这位娇主子起了没有——若起了,便带他往静思斋去。"听得出他已再三克制,然而还是泄露出了十二万分的不耐烦,出口的话里仿佛都带着火星子。
桂旗显然对他这副样子已经习以为常了,下意识地为白青崖周全,歉然道:"今日真是劳烦您了,长史大人已经起了呢,只是尚未用饭,您看您是否先去回了殿下,待长史用毕了饭,再由奴婢引长史去往静思斋?"
檀霭冷冷道:"不必。殿下的吩咐是让我亲自接,现在就走。"
褚容璋的令谕,桂旗自然不敢置喙,她虽心疼白青崖饿着肚子,却也只能让步:"大人容奴婢进去禀告一声。"
檀霭耐下性子又在门口等了一刻钟,谁想桂旗竟一去不回,叫他的耐心彻底告罄。
他本就对白青崖多有不满,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不长眼色的东西,坏了他们的谋划,殿下不仅不罚,还亲为他请官接入了府。他一入府不要紧,把他们一帮人闹得人仰马翻——他昨日还笑睡鸦堂堂玄字暗卫沦为保镖,今日他檀霭也成了这狐狸精的碎催了!
再讨厌白青崖,他的教养也不允许他做出闯人房门的事,可也着实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便退而求其次敲了敲门,扬声道:"时候不早了,长史大人何时才能移驾?"
《攀龙附凤的拼音》第3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