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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把他绑过来的两个男人不像跟他爸爸有什么关系,很可能仅仅是造假币的不法分子。当然,如果对方想用造假币这种行为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放松警惕,从而掩盖自己的杀人行径,也不是不可能。
寻逸咬了一下唇,立刻把刚才自己脑子里冒出的“荒唐”想法给否了,毕竟杀人和造假币都是不法行为,如果想掩盖罪行的话,为什么不挑一个合法的行当,用一项罪行掩盖另一项罪行,既不明智也不合乎情理。他转念又一想,存不存在这种可能,这个两个假币制造分子真的与他爸爸的死有关,只是还不知道他是被害人的孩子,“误打误撞”把他绑了回来?
寻逸又想,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两个男人只是假币制造分子,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对方会把他怎么样他心里也没底,既然已经把他带到了造假窝点,估计也不会好心到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去报警。
寻逸暗暗后悔自己实在大意,昨晚和梁哲联系的时候不该把报警时间定在晚上9点后,而应该让对方每一小时和他确定一下是否安全,发现不对立刻报警。
寻逸飞快地思考着如何与对手周旋。想好了初步的对策后,他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绪,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沉着冷静一些,并且反复告诉自己这个时候绝不能示弱,越示弱死得越快。
高个儿男人见寻逸的脸上一点慌乱的神色都没有,不免心里跟着犯嘀咕。他抿抿唇,一扬眉一瞪眼:“说,你是怎么盯上我们的?你们这次行动有多人,其他人都埋伏在什么地方?”
寻逸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对方把他给当成警察了。
“你他妈给老子说话!老子告诉你,你他妈别嘴硬,老子有一千种办法撬开你的嘴!”高个儿男人一把夺过矮个儿男人手里的水盆,又朝男生的脸泼了一把。
寻逸甩了甩脸上的水,暗暗心想,现在还不是跟那两个人硬碰硬的时候,对方似乎恨警察恨得要死,自己要是再装警察,无异于自寻死路,还是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他们耍耍嘴皮子,尽可能拖延一些时间,看看有没有逃出去的办法。至于沉船事故的事是问还是不问,就目前的局势来看,问与不问,他的“下场”不会有任何变化。
想到这里,寻逸沉声道:“你们两个人里有没有一个叫冯术的?我不是警察,我只是想问冯术一些关于9。25沉船事故——”
“什么沉船事故?冯术又是什么东西?别跟老子扯有的没的,我他妈要告诉你小子,别给他妈的给我打马虎眼!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行,别他妈给我废话!”
男人夸张的反应加重了寻逸心头的疑虑,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问:“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房子里?”
“操,你丫是听不懂人话吗?”高个儿男人的火气上来了,伸手去揪寻逸的头发。
头皮上传来的刺痛让寻逸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他挣了挣绑在手腕上的麻绳:“你们……”
“你别他妈给老子扯犊子,快说你们一共几个人?都埋伏在什么地方?”高个儿男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寻逸忍痛凝视了面前的男人几秒,觉得对方不像是装的,终于相信了这两个男人应该都不是他要找的人——既不是冯术,也不是他的杀父仇人。至于他们既然俩不认识冯术,为什么还出现在冯术的屋子里,他一时也搞不清,也没工夫想这些。
寻逸并不怀疑冯术当年向海关提供的住址,因为海关查得很严,每位乘客都需要查验身份证,而且现在身份信息都是全国联网的,实在不大可能造假。如果问题不是出现在冯术和假币分子的身上,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刘景韬查到的资料存在纰漏,或者说对方故意要扰乱他的调查。虽然刘景韬给他的那份登船乘客名单中,574名遇难者的信息与在国家图书馆查到的都能一字不落地对应上,但保不齐对方会在乘客的地址上做手脚。
高个儿男人见寻逸一声不吭,又狠狠地朝着对方的小腹踹了一脚。男生吃痛,闷哼了一声,不过除此之外再没了其他动静。
“你他妈到底说不说!”高个儿男人又火了,“行,你小子嘴硬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武子你去厕所把浴缸放满水!”
寻逸知道高个儿男人要做什么,又使劲儿挣了挣,奈何手腕上的绳子捆得死紧,根本没有松开的迹象。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右手食指尖突然碰到了一个冷冰冰的硬东西。
第25章
寻逸心里一惊,抬起头飞快地瞥了高个儿男人一眼,趁着对方不注意,稍稍往后仰了仰身子,在地上摸了摸,把那个泛着寒意的东西抓在了手里。
他不动声色地用手心感受了一下那东西的大致形状,发现此时此刻自己握着得是一把裁纸刀,刀的尺寸大小跟超市里的没什么两样儿,很可能是用来裁剪假币的,不知为什么会掉到这个角落。
寻逸屏住呼吸,用手中的小刀在自己手腕上的绳子上划了一下,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梁哥,马上好了。”矮个儿男人的声音混合着流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
高个儿男人冷哼一声,弯下腰想去抓寻逸的肩膀。
就是现在!
寻逸突然起身,铆足劲儿照着男人的左上腹就是一拳,然后在对方被震惊和剧痛包裹之际,迈腿冲向门口。
“操他奶奶的!武子,快——”高个儿男人哑着嗓子咆哮。
挨个儿男人闻声几步跨出浴室,跟刚挣脱桎梏的寻逸扭打在一起,但毕竟身高劣势摆在那里,几下便分出了高下。
眼看着寻逸就要握上门把手,高个儿男人急眼了,不顾左腹撕裂般的疼痛,抄起地上扔着的一个废硒鼓盒,照着男生的脑袋猛地砸下去。
这一下打得可不轻,寻逸闷哼了一声,捂着头慢慢地顺着门框滑下去,血水沿着男生的发际线流下来,沾湿了他刘海,然后顺着眉骨蜿蜒而下,落到他的手背上。他只瞥了手背上的血滴一眼,就觉得胸口闷得不行,眼睛也开始发花。
寻逸从小到大干过架的人多得都数不清,但像今天这么玩儿命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高个儿男人揪着寻逸的头发,把人拖到卫生间的浴缸边上,又把男生的脑袋按进水里:“你他妈再跑啊!你他妈再跑啊!”
毫无防备地一头扎进水中,寻逸呛了一大口水,由于肺部氧气的大量消耗,他本能地呼吸了一下,但涌入鼻腔的除了水还是水。
只有水,无止无尽。
此时寻逸除了痛苦以外,还有一种深深的绝望。他不禁去想,当年他爸爸被人扔到海里以后是不是也是这种感受?
第三次被人把头压进水里又提起来的时候,寻逸皱着眉咳了几下:“本来……你们犯的罪,咳咳,不重,最多判十年,但现在你们拘禁我,是罪上加罪,如果再这样下去——”
《迟来的正义是不是正义辩论赛反方》第1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