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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琴剑中的那两缕轻烟好似忍不住什麽压力般飞快奔出,於空中合二为一绽出一阵柔光之後化为薄言之的身形,梁上的古剑随即掉下猝然插入谢灵运面前的桌面上,如同示威一般张显它的锋利。
「你究竟要胡闹到什麽时候?」薄言之飘忽在谢灵运身前,他的身体虚幻透明但奇怪的是银衣不整、乌发零乱,晶莹的脸庞微带薄怒,胸口因怒气轻轻起伏。
「哈哈,谁让言之狠心这麽半天也不理我?」谢灵运极是喜欢薄言之这种狼狈的模样,他大笑拉住薄言之快消失的手腕,「你也知道当你进入琴剑中时,无论用什麽方法也不能毁坏你这两样栖身之物,所以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用你怕痒这个弱点逼你出来了。」
薄言之冷冷瞪著谢灵运还没接话,这个男人却又再动了,他抬手理顺薄言之的衣衫,再拢齐了青年的散发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让察觉到这一点的薄言之更觉郁闷。但谢灵运的神情是那麽认真,动作亦非常温柔,让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对方为他所做的这一切;反正,现在这种情况也是谢灵运造成的。
「我保证,下次绝不会听云破苍的挑唆,再不会私自瞒你任何事。」谢灵运郑重说完这句话,拔出古剑割出鲜血滴在桌上的小杯里,接著将杯递到薄言之鼻下。
薄言之接过一口饮下,执杯於桌上时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只要谢灵运答应从此後不再理会那个、见了便让他心神不宁的云破苍,也不再好奇桃花源内朋友们的秘密,他也不会再冷对情人。
谢灵运将上次遇到云破苍的事简要告诉薄言之,最後在对方『幸好没有答应云破苍条件』的狠然犀利目光中撑不住纵声大笑。
「不管桃花源的人是兽还是怪,我们也不要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与习惯。」薄言之横了谢灵运一眼随又沈思,「云破苍身为妖界中人,又怎会知道桃花源的秘密?」
「别管他了。我突然想到拿了玄天镜之後若真能离开,我们也可以与阿麒他们商量,让他们先收起那面宝镜,等我们出去之後再放回原处。当然在这之前先帮他们赶走云破苍,反正那家夥也只能进出桃花源一次。这样既阻止妖魔的不良企图,我们也可以重返人间。」谢灵运握著薄言之的手,「言之,你觉得可好?」
薄言之默默无语,看著谢灵运期待他答复而显得微有些兴奋的双眼,最终缓缓点下了头。
桃花源第六章
第六章
谢灵运的盘算落空了,因为在他向阿麒问到玄天镜时,被告知那面宝镜只要一经挪动便会给桃花源招来灾难。虽说源内的人也不知道是何样的灾难,但谢灵运也明白阿麒他们不会动玄天镜分毫。
再一次失去走出桃花源的希望,谢灵运有些失落,他看著神色如常的薄言之禁不住暗暗苦笑──
就算想要留下来过清静日子的情人,违心答应与他再入俗世又能如何?他们现在还不是只能乖乖留在此处?
接下去的日子桃花源内的人一直在追查云破苍的下落,但那个混进来的妖魔像蒸发了般再也不见踪影,心知这是阴珠掩去其气息的功效,诸多法术高强的人也无可奈何只得暂且压下寻找云破苍的打算。
自从谢灵运提到玄天镜,亦没有明确答复阿麒他们下定决心留下来之後,桃花源的居民便不再教他法术;好在桃花源的景色如诗如画、百看不厌,谢灵运耕种之余才没有无聊至死。
又这般过了三个月到了桃花源内居民的斋戒之期,谢灵运再也没有心思出去窥探,晚上早早和薄言之躺在床上休息。然而月色由窗外洒进屋内时他怎麽也不能入眠。
上次知道桃花源的居民全是诸佛的坐骑以後,谢灵运和薄言之推算出阿麒他们每三月都要借那玲珑玉塔吸食月光的精华,维持变成人身的法力,所以此刻他二人稳稳地躺在床上不出家门,各自想著心事。
谢灵运听著百兽的嘶鸣想到云破苍之言,心里越来越烦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一会儿之後终於忍不住起身来到薄言之的身边,躺下来睡在情人身边伸手将薄言之的後背满满拥进怀中,谢灵运的心境这才慢慢平和下来。
果然,还是在薄言之身边最安心了。谢灵运微微笑了笑,见怀中青年安安静静的任他抱著、一如这三月来他们相处的情形,禁不住高兴起来。低首用嘴衔开薄言之乌黑的发丝,将唇温柔地印在青年苍白的後颈上,谢灵运感到唇下滑腻的肌肤微微颤栗,心中更是柔软。
「言之,你的身体摸起来比我们最初相遇时暖和了好多。」谢灵运的手慢慢圈行在薄言之的後背与腰间,最终灵活地伸进了下衣裙摆中,滑动在赤裸的臀股间来回搓揉。
「大概是这几年饮你血之功吧。」薄言之拍开谢灵运的手掌,夹紧双腿不让拥著他的男人再将手探进来放肆摸索。在康乐侯抑制不住的轻笑声里,薄言之愤愤使力将身体转了过去与谢灵运面对面,他们的鼻尖与嘴唇也似快凑在一块了。
「我的血有这麽好麽?」谢灵运低下头在薄言之唇上印了一下,然後慢慢轻点身下青年的下巴,将亲吻延伸到微凉的颈上去了。
「或许,再过几年,我便与常人……无异了罢?」薄言之的气息有些不稳,因为谢灵运的手按著他的双肩,顺著接踵而至的亲吻,男人的指尖慢慢滑下按抚在他的身上;最要命的是现在的薄言之已非纯然的魂魄,他可以很轻易地感知外界的挑逗,身体深处也本能地燃起了一把无明之火。
「是吗?我倒要看看,言之你是否真的和原来不一样了?」谢灵运说著,人向下滑得愈远,他的手指灵巧地扯去薄言之系著下身裙衫的丝带,撩开衣裳堂皇探了进去在颤抖得越发厉害的肌肤上摩挲著。
「唔……你怎麽……突然……」薄言之说到这里,因谢灵运指尖陡然在他胯间捏了一把。口中忍不住低低轻呼一声,薄言之随即死死咬牙不让他再发生一丝呻吟,他能感到谢灵运握住了他腿间之物,心神顿时一阵恍惚。
「言之,你的身体没有那麽苍白了。」谢灵运在这时抬起头来对薄言之笑了笑,然後垂首在掌中握著的秀气玉茎上作势亲了亲,在薄言之终於忍不住打算起身弹开捉弄他的谢灵运时,男人将唇下之物含进了口里。
「啊嗯,你……」薄言之万没料到谢灵运这麽直接,他以前活在人世中时亦没与人亲密过,所以此刻完全不能抗拒心仪之人全力的挑逗;身心忽然乏力软了,薄言之只觉他现在似乎又变回了魂魄飘荡在空中,眼前的一切景物都有点瞧不清楚,甚至口也好似干得厉害,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
木床随著他们的动作轻微摇响,密密的喘气声与吮吸咂添的淫媚响声,让在一片迷茫之中离奇体会到这些声音的薄言之非常窘迫。他暗恨自身的纵容与放浪,也厌恶自己平素从不言退的性情却因谢灵运此时的举动而全然不加抵抗,似乎对方进一寸,他便不由自主向後退一寸,根本没有心思抗拒。
《乌衣巷原诗》第43章(第1/1页)